他不放来着。
还说喜欢他。
很,非常。
可她现在看他的眼神可说不上像昨晚那样鲜艳欲滴。
有人说,当对视超过三秒,就可以接吻。超过八秒,就是坠入爱河。
对视的第八秒,黄星莳的眼睛快速眨动了几下,她看了一眼方向盘,又看了一眼贺至饶。
她用警告的眼神收尾,转头看向了前方的红灯。
贺至饶毫无反应,他继续毫无顾忌地盯着黄星莳的侧脸。
她为了见maureen补全了她精致的妆容,不过她好像忽略了她最应该补妆的地方。
黄星莳被身旁那道搅得心脏好像一只缠满麻绳的兔子一样的视线盯得难受,她扭头看向了窗外的江景。
空调凉爽,可是气氛实在焦灼,她的呼吸也因为那只奋力挣扎的兔子而快速了许多。
贺至饶的视线极快地瞥过黄星莳低胸的裙口。
她身上这条芭比粉吊带短裙的吊带两边,那两颗水钻花朵配饰早就把她打在胸前的粉底蹭了个差不多,明晃晃地露出了两片已经沉淀得深深的吻痕。
真是杰作。
贺至饶默不作声地收回了视线,他盯着红灯,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着方向盘。
那家餐厅藏于一片幽静的林边,贺至饶的车拐进空旷的停车场,和一辆劳斯莱斯并排。
黄星莳在车子停稳时就像逃难一样火速打开了车门,她下了车,拎着手袋急匆匆地走在前面,丝毫不管身后的贺至饶。
她沿着指示路牌走去,前方有一个穿着黑色旗袍的女人面含微笑迎了过来。
女人绕过了黄星莳,她先看向黄星莳身后慢悠悠跟来的贺至饶。
“贺先生。”
【远山西樵】
黄星莳努力地认了一下刻在石头上的字,她跟着旗袍女人踩着矮矮的石阶而上。
她仔细地迈过铺在溪流造景中的青石板,通往那座树林间好像空中楼阁一样的屋子。
山上溪水流下,潺潺环绕餐厅,夜幕即将降下,山间有风,路旁石灯中燃起橘黄色灯火,静听林叶风声。
她走进餐厅,一楼长廊边玻璃巨幕正缓缓升起,隔绝了窗外一片湖水与哗哗作响的竹林。
她忍不住在这边站立了片刻,欣赏着这满眼中式审美般典雅的秘境。
这里人迹罕至,客少,除了她的脚步声,再无旁人存在的迹象。
身后皮鞋的脚步声渐近,唐突打断了这份宁静,黄星莳转过头去,贺至饶已经进入了餐厅。
他悠闲地踏上木头阶梯,冲她走来。
他的左臂随着步伐轻轻摆动着,他来了她的身边,也随之停下了脚步。
贺至饶看了一眼窗外,他又看向了她。
他的眼神在蓝调时刻那抹深蓝色的晕染中柔和得过分——
他们之间的距离也很近,完全打破了他们说好的老板与拥护者的距离。
好像——好像下一秒他就能上前一步,捧起她的脸颊深深地吻她。
他的吻技不赖。
黄星莳握紧了手袋的链条,她咽了一口口水。
“二楼。”贺至饶的语气平缓得好像那被风吹起涟漪的湖水,“maureen还在路上。”
他说完就绕过黄星莳往旁边而去,在他们肩膀交错平行时,他伸手轻轻勾了一下她的腰。
只不过他在把面朝景色呆立的黄星莳身体掰向前方楼梯方向,他就松开了手。
他没有等她跟上来,而是独自上了楼梯。
“女士。”另一个旗袍女人端着一壶茶笑眯眯地从木头阶梯上走来,她伸手冲着黄星莳作邀请状,“二楼。”
玻璃从一楼升起,一直升至了二楼,二楼的长廊与一楼换了方向。
黄星莳坐在包厢中,她隔着玻璃望着湖中的荷花灯,假装不在意包厢内这份静得快要听见心跳声的安静。
天越来越黑,除了被灯光照亮的轻微晃动的竹林,她实在没什么好看的了。
她收回视线,也端起了面前的紫砂茶杯。
她随意品了一口龙井,抬起头,坐在她对面的贺至饶又在盯着她瞧。
他抱起双臂,一副习以为常把自己置于上位者的泰然自若。
现在不是争个上风的战场,毕竟贺穆琳随时会来。黄星莳躲开贺至饶的视线,她的眼睛慌不择路瞥向他的脖子。
holly shit!
她这才发现他解开扣子的右边领口后悄悄藏着一条笔直泛红的抓痕。
黄星莳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食指。
“你——”
门锁咔哒一声打开,及时打断了她的话,黄星莳转头看去,贺穆琳迈着快步走了进来。
她身上那条雪纺长裙,随着她的步伐让她整个人虽风风火火,却并无焦急感,反而十分飘逸。
“hey!sissie!”
贺穆琳从进门看到黄星莳的第一瞬间她就张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