莳大声打断了菲利克斯的话,她高兴地伸手捂住啼啼的双耳,对着菲利克斯彰显霸道,“啼啼就是公主,她是最漂亮的小马!”
菲利克斯故意呛她:“索马里的海盗。”
马术练的差不多了,他们互相你来我往的用语言攻击着向外走去。
新泽西今日晴空万里,白云飘动,绿树成荫,黄星莳打算带着啼啼去后面的森林中跑两圈再回去曼哈顿。
她带着啼啼绕出马场,马场外的草地上突然开来了一辆白色货车,它刚刚慢慢停稳,马术俱乐部中的人就全都围了过去。
一大堆人围着一辆卡车,这样声势浩大的架势,黄星莳好奇地带着啼啼立在了原地。
“好漂亮的马!”她在见到一匹戴着眼罩的马从打开的货仓中走下来时,就睁大眼睛忍不住发出了惊叹。
它体态结实,细长,修长的脖颈上鬃毛被夏风吹得像一头飘逸的白发。
它全身珍珠白色,在草地上那颗巨大的梧桐树一半的阴影与一半金灿灿的阳光中,都能散发着缎子般莹润的光芒。
它好像得知自己的身价不菲,连被牵着缰绳在草地上随便走的几步都十分优雅。
“阿拉伯马!”菲利克斯也看到了它,“酷!热血马。”
他望着马,满眼流露着羡慕:“真希望我成年时也能买一匹热血马。”
“你妈妈肯定不会同意的。”黄星莳盯着那匹阿拉伯马目不转睛地说,“它太危险了。”
马术俱乐部的老板约翰亲自来迎接了它的到来,他牵着它的缰绳,带着在前往马房之前先在草地上慢慢走了几圈。
“约翰,那是谁的马?”黄星莳在这匹马走到她前方草地上时大声问,“为什么蒙着它的眼睛?”
“罗伊·贝里尼先生的马。”约翰停下了,他用大拇指指指身后:“他刚从英国回来,把四匹马也全都带回来了。这匹马的脾气不太好,据说是一直当作宠物养的,不喜欢看到陌生人。”
罗伊·贝里尼——
黄星莳听到了贺至饶的名字,她脸上的笑容顿时消散。
她想起她与贺至饶昨天下午的那番对话,心中泛起了一丝莫名其妙的低落。
“他来了吗?”她淡声问。
也许啼啼感觉到了她的情绪变化,它一直因为高兴而竖立的双耳,瞬间警觉地向脑后贴去。
“没有。”约翰在阳光下眯着睁不开的眼睛摇摇头,“他只打了电话。”
“罗伊·贝里尼。”菲利克斯在一旁点点头,“我认识他。”
“不过,约翰。”菲利克斯慢半拍地笑个不停:“为什么你要学英国佬说话?”
“哦小点声,菲利克斯。”约翰抬手做了噤声的手势,他一脸紧绷绷的兴奋,“它的主人说它有一个毛病,只能听英式口音才肯动弹。”
他说完,摸着白马的面脊用怪腔怪调的英国腔憧憬地说:“后天还有一匹英国纯血马,还有一匹阿哈尔捷金马!天啊,阿哈尔捷金马,我们全都等着见它呢!”
“罗伊只买热血马吗?”菲利克斯更加羡慕了,“他的第四匹马是什么马?也是热血马?”
“舍特兰矮种马。”约翰哈哈笑,“那是格温·贝里尼的马,她是罗伊的侄女。”
黄星莳听够了贺至饶的名字,她悻悻一笑,带着啼啼向森林的方向快步起跑。
“快来,菲利克斯!”她的声音一溜烟就快要飘散在空中,“输的人要请今晚的晚餐!”
狂奔的马蹄扬起林荫道上阵阵沙土,踩得土地隆隆作响,黄星莳的金发被跑起时的风吹散。
金发被风缠卷着,像高高扬起的旗帜。它与菲利克斯一起追在她肆意大笑的笑声中,接连钻进一片金光闪闪的绿荫。
西蒙:【塞西莉亚,如果今晚七点你有时间的话,请来布鲁克林大桥。我们的乐队在二层有演出。】
西蒙:【我为一首歌写好了词,它将是第一次演唱。】
塞西莉亚:【这是约会吗?】
西蒙:【如果你喜欢那首歌的话,我希望它是。】
塞西莉亚:【:)】
黄星莳放下了手机,她看向了渐渐傍晚的天空。
去不去?
她也拿不准主意了。
她不想利用一个住在布鲁克林的傻小子去耍杰西卡了,他只是穷一点,可他没有什么错。
去吗?
如果她真的和一个布鲁克林的人约会,她会被朋友们嘲笑的。
不去?
可她真心觉得西蒙很有趣。
他的说话方式,他的搞怪的见解,他与上东区的男人们不同。
可是他——在另外一座岛上。
七点,布鲁克林大桥日复一日伫立在一片金黄与深蓝交织的天空下,车流在下层往来穿梭,游客在上层驻足拍照。
桥上一串串的灯像比夜空提前出现的星星,游船在下方穿桥驶过,向着前方与布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