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
“嘿——艺术男孩。”黄星莳挥挥手,她趴在车窗边一本正经地问,“我们可以喝一杯吗?”
西蒙停下了脚步,他背着吉他,站在路边看着黄星莳傻笑。
她的金发被夜风吹得总是想钻进她说话时亮晶晶的嘴巴里,波西米亚风的大耳环随着她的动作一晃一晃。
她的美丽在七月夏夜中像薄纱般朦胧,又像弓箭之上瞄准他的箭锋一般犀利。
在这片艺术家与设计师出没的街道上,她是一位最完美的缪斯。
一瞬间,千变万化,千人千面。
西蒙吸了最后一口橘子味爆珠香烟,转头把它在路灯柱上按灭。
他走过去为黄星莳打开了车门,他们拉着手横穿街道,一起躲进了街斜对面的墨西哥小酒馆里。
在环绕着帕森斯这座全美第一的设计学院的附近,小酒馆中有一大堆看起来不起眼、但没准就是下一位曼哈顿有名的艺术家之类的人。灯光并不明亮,只有驻唱歌手的小舞台前有一盏圆圆的灯,但是十分热闹。
舞台前多的是人跟着乐队的音乐跳舞,旋转灯球的灯光像一片零零碎碎的白天在昏暗的角落一闪而过。吧台上酒吧咣当咣当端出几大杯比脑袋还大的啤酒杯,酒保把四杯酒推出去,继续忙着调制龙舌兰,一个嚼着口香糖的女服务生走到吧台边,她用细细的手臂轻轻松松地一手两个啤酒杯端去了客人的桌子上。
黄星莳与西蒙坐在角落,刚刚那个女服务生又为他们送来了一盘塔可与一杯她点的帕洛玛和西蒙点的墨西哥湾流。
灯球的冷蓝色灯光又转过来了,在黄星莳的脸颊边飞速擦过。还好她忙着与西蒙接吻,没有睁开眼睛。
食物与鸡尾酒咣当一下放在桌子上的声音打断了这个吻,黄星莳笑着推开了西蒙,她转头喝了一口帕洛玛。
“今晚的演出怎么样?”
“特别顺利。”西蒙挤在黄星莳的身边,他的手臂紧紧搂着她的腰,“尤其是我唱了那首你的《恩泽》。”
“哦——”黄星莳在亲密无间的距离中艰难地抽出手臂,她把手搭在西蒙的肩膀上甜甜地说,“那这一切都是托我的福。”
西蒙亲了一口她的脸颊:“毋庸置疑。”
黄星莳接受了奉承,她开心地继续喝了一口帕洛玛,她放下酒杯,靠在木椅的椅背上看着西蒙在暗处灯光下更加帅气的脸。
虽然这里不是上东区的高档餐厅,但也十分有趣。他们一对视,他就忍不住凑过来亲她。
黄星莳连连闭上双眼,再在西蒙离开她面前后继续装作无辜的模样看着他。
她的脸颊因为喝了掺了烈酒的鸡尾酒而已经开始红彤彤,眼神因为注视而含情脉脉。
于是西蒙又凑过来了。
他们这回这个吻格外长,舞台上墨西哥的乐队们弹奏地正欢,大家不需要歌曲了,只靠那些上了年纪的乐队们的曲子就能十分快乐。
“等着。”西蒙在黄星莳的唇边说。
“什么?”
黄星莳还没有反应过来,西蒙已经站起了身,他绕过店内那些小四方桌走去了店门口。
他一进店面时就看见了那些挂在架子上的花。
酒馆抢了一点花店的活计,大概是随时方便有人在这里的快乐中发现了自己的爱,并想送对方一束花。
西蒙指着那一束一束包起来的蓝色小花,他后退一步,问站在台子上的收银员:“这是什么花?”
收银员喝着啤酒瞥了一眼西蒙:“翠芦莉。”
“翠芦莉。”西蒙点点头,他又问,“多少钱?”
“50块。”
西蒙愣了一下:“50块?”
他今晚一共赚了170块。
西蒙转头看向身后,黄星莳正拿着酒杯看着舞台的方向。她快乐地喝着鸡尾酒,肩膀还随着音乐来回晃动。
“对。”收银员打了个哈欠,“要吗?”
西蒙回过头,他掏出阿奇给他的那一把零钞,把阿奇多给他的50块数出来放在了收银台上。
“要。”
黄星莳的酒喝了快一半了,西蒙才回到她的身边,他带着兴奋的笑,把一束花放在了她的眼前。
“天呐。”黄星莳第一瞬间是有些惊讶。
她接过花,拉着西蒙快点坐下。
这把花光秃秃的,像一把草一样,但是它长着一些蓝色的小花。花朵们挤在一起,让它勉强看起来还是有些清新可爱的。
黄星莳转着花束研究了半天这可怜巴巴的小花们。
“这是什么花?”她问。
“翠芦莉。”西蒙不好意思地说,“我知道你喜欢弗洛伊德玫瑰,茜茜,等我多写几首歌多赚些钱,我会给你买玫瑰的。”
黄星莳把花抱在怀里:“那你要写很多歌。”
“嗯——”西蒙亲了亲她的脸颊,“没关系,我是天才!”
黄星莳看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