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闪发亮。
贺至饶又给黄星莳擦了眼泪,可他的手指也全被沾湿了,越擦越乱。
他向前一步,轻拽她的手臂,把她抱进怀中。
“放心吧。”他的脸颊贴紧她的耳边,他笑着轻拍她的后背,极小声地保证,“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他们之间——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
黄星莳一头混乱,她在今晚什么都想不通了。她捧着果冻,躲在贺至饶的怀中。
她嗅着他身上那股熟悉的香味,眼泪哭得彻底停不下来了。
太讨厌了,太讨厌了。
她绕了一大圈,结果什么都没有得到。
黄星莳抬起手,她也抱紧了贺至饶。
安静的后厨中只有她小声的啜泣声,她的眼泪几乎把贺至饶胸膛前的衬衫湿透了,大概还有她的鼻涕。
可是贺至饶一动不动,他就这样抱着她,他的手掌还在她的后背轻拍着,像在哄她。
“你和那个女孩打架时都没有哭得这么厉害。”贺至饶冷不丁冒出一句。
黄星莳顿时抬起了头,她还在哭着,手已经急着捂住了贺至饶的嘴巴。
“不。”她皱着眉头哽咽着,“不准说这个。”
贺至饶的眼睛笑成了一条线。
他点点头,拿开了黄星莳的手。
“绝对不说。”他又因为这句话而笑起来,“如果我不想被塞西莉亚捂死的话。”
手机铃声响起,打断了他们的拥抱,黄星莳擦着眼泪回头去找自己的手袋。
“塞西莉亚小姐!”电话一接通,维达的声音就急着从听筒中钻来:“你的宵禁时间快到了。”
“我知道。”黄星莳舔了一下嘴唇。
她尽力控制着自己的声音不要显露刚刚哭过:“我在杰奎琳酒店,我马上就会回家了。”
电话挂断,黄星莳也缓和了一些情绪,她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
“走吧。”贺至饶把黄星莳抱下桌子,“我送你回家。”
黄星莳走出杰奎琳酒店时,她忍不住抬头望去。
纽约刚刚经历过的一场大雨,麦迪逊大道的一切都被雨水冲刷得干干净净。
车辆、路灯、指示牌···四处闪动着一片崭新的亮晶晶。
马路两边摩天大楼隐入了雨后蔓延开来的潮湿雾气,它终于把天空还给了天空。
雾中隐隐约约透露出的像星光一般的灯光,马路两边墙壁上日复一日悬挂的星条旗随风飘动。
这里是纽约曼哈顿的上东区。
大雨还在下。
黄星莳收回视线,她看向贺至饶。
他站在台阶下,打着伞,把手递向了她的面前。
黄星莳伸出手,贺至饶立刻牵住她的手,他扶稳她走下台阶的每一步。
她走下台阶,被他的手臂揽进怀里。
他牢牢给她撑着伞,他送给她的高跟鞋踩实了地面。
他身上的香气就像一场大雨——潮湿,甘甜。
他们一起迈步穿过雨中,走过积水的道路,她一点都不需要再独自垫脚假装。
劳斯莱斯很快来到东64街的联排别墅,贺至饶与黄星莳一起下了车。
“塞西莉亚。”贺至饶撑着伞,他叫住了即将迈上台阶的黄星莳。
“什么?”黄星莳打着伞回头。
贺至饶立于雨夜:“晚安。”
“哦。”黄星莳胡乱点点头,“晚安。”
她挥手:“再见。”
黄星莳上了台阶,维达就像是早就守着大门似的打开了门。
“谁送你回来的。”维达抻着脖子向外看。
黄星莳收起雨伞,她脱下高跟鞋,把它拎在眼前细看。
“好心路人。”她说。
维达趴在门口多看了几眼门外,黑伞遮挡了那个男人的脸,她只能看到他高大健壮的身躯。他很快转身离开台阶上,上了一辆与上东区十分相配的劳斯莱斯。
雨依然没停,黄星莳睡前来到了窗边,她看看窗外湿漉漉的世界,抬头看看她在每天清晨与每个夜晚都会看到的杰奎琳。
窗外的雨哒哒敲击着玻璃,路灯下的水坑倒映着银白色的光。
她低头拿起手机,找到了那个陌生的号码。
「r·b」
她存下了这个号码。
【昨晚那家咔嚓咔嚓肉酱薯条应该感谢这场大雨,因为大家都想尝尝c冒雨也要去买的薯条到底有多好吃!】
【今日箴言——一场大雨一场新。】
“维达!维达!”黄星莳咚咚咚跑下楼梯,她在楼梯上就开始大喊,“上周的《名利场》在哪里!”
“《名利场》?”维达在厨房中搅拌着一锅番茄浓汤,她放下勺子,走去岛台边切开法棍。
“没准在电视机旁边的杂志架子上。”她用刀咔嚓切断一块法棍。
黄星莳一阵风似的冲去了电视机旁,她很快就找到了那本以贝里尼家族继承人们为封面的杂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