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客们全都挤在自助门票机打印观景台的门票。
在365米的布莱迪大厦中,霍伯特律师事务所占据了大厦的30-33层,黄星莳进入了专用电梯,她在33层时走出了电梯。
她完全不提预约,也完全不打招呼,就径直闯进了那扇最安静的玻璃门。
虽然也无人阻拦她。
黄星莳从手袋掏出一美元,她把它拍在办公室内桌后的男人面前,随后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我需要法律援助。”她抑扬顿挫地说。
休伯特还拿着手中的文件,他闻声抬头看去。他看到黄星莳一脸严肃的表情,忍不住笑了。
“哦?”休伯特放下文件,他很是新奇地拿起这张印着乔治·华盛顿的一美元钞票。
它皱巴巴的,身上带着一堆折痕,似乎曾在拳头中被攥成过一团,又重新铺平。
休伯特把钱按在手掌下:“哪里来的一美元。”
“维达给我的。”黄星莳说。
休伯特笑着向后靠坐在皮椅中,他双手交卧在胸前,一副认真的模样:“我的咨询费一秒就需要一万美元。”
“可是我的信托基金还是你给我的。”黄星莳说,“你赚的还是你自己的钱。”
“那不一样。”休伯特笑着说,“我不免费干活。”
“外公。”黄星莳往前趴了一下,“我被限制了人身自由。”
“哦?”休伯特转身打开计时器,“为什么?”
“呃——我怎么知道。”黄星莳摊手,“这得问你的夫人。”
“我认为这犯法了。”她又说。
“哦。”休伯特点点头,他也学着黄星莳那样把手摊开,“那我们没什么好谈的了。”
“拜托!”黄星莳坐直了身子,“我成年了,我11月就满20岁了,伊丽莎白这样做是犯法的,你是律师,你的妻子却在知法犯法。”
她的话虽然没什么底气,但仍然理直气壮,可是外公并不表态。
他就这样又严肃又好笑地看她,身边的计时器疯狂行走着时间。计时器虽无声,但那些快速跳动的秒数好像一堆钞票在验钞机中哗啦啦数过一大沓美金。
黄星莳指了指计时器:“你发呆的时候也得收钱?”
“当然。”休伯特缓慢点头,“因为我在思考。”
“拜托,外公。”黄星莳捂住心口,“去向外婆解除我的禁足令吧,我保证我再也不会惹是生非了。”
“茜茜。”
休伯特这才重新坐直了身子,他带着身下的皮椅往前挪了一下,直到他能彻底和外孙女宛如上了谈判桌似的面对面。
“这是为了你好。”休伯特语重心长地说,“我支持伊丽莎白的做法,事实上我认为她说的没错。我们是因为担心伤害你,所以放纵你自由。但是这份自由反过来伤害了你,所以我们只好从源头上改变这一切。”
“可是这个源头是因为我找了一个上东区之外的男人呀。”黄星莳抢着说,“我再也不会和稀奇古怪的人恋爱了,我今天来就是为了向你保证这些的。”
“这不是你恋爱的问题——”休伯特的手跟着他一字一句地落下,“这是你并没有认真地接受你即将成为一个对自己人生负责的成年人。”
黄星莳不说话了,她不高兴地看着休伯特,酝酿着自己的情绪。休伯特转头按停了计时器。
“我这次打算认真开始了。”黄星莳张开嘴巴。她看到休伯特转头又按下了计时器。
“哦?”休伯特托起下巴,一副认真倾听的模样。
“我打算——”黄星莳咽了一下口水,“我打算好好参加社会活动,竞争姐妹会主席,然后找一个上东区的长久的男朋友。我会和他认真的恋爱,然后尽量不分手,直到我们——呃——谈婚论嫁。”
汤姆舅舅是不是这样说的来着?
“哦——”休伯特点点头,他深吸一口气,重新看向黄星莳,“我能知道他是谁吗?”
他看到黄星莳眼中的错愕,笑了一声:“茜茜,我看着你长大的。”
“罗伊·贝里尼。”黄星莳如实交代。
休伯特又是长长地“哦”了一声。
“贝里尼。”他按停了计时器,“嗯——这很好。贝里尼家很不错。名声、资产。”
“什么时候认识的?”他又问。
黄星莳眼神飘忽一圈:“就是那次酒会。”
她选了这个最正常的见面方式。
“哦——”休伯特点点头,“你们现在正在什么样的阶段。”
“呃——”黄星莳观察着外公的脸色,“正在互相接触?”
“很好。”休伯特表情平平地点头,“这很好。”
“我会和伊丽莎白商量的。”他转头看了一眼时钟,抬手将它清零。
他再次转头回来的时候,黄星莳已经掏出了一张保密协议。
“签了它。”黄星莳把桌上的笔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