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目的地的花店方向,对着电话那头冷声说, “我不在乎方式。也不管他是死是活, 但如果他嗑药死在脱衣舞俱乐部或者什么东南亚的小岛上, 我也得知道他最后那包药是谁卖给他的,又是谁把他带进俱乐部的。”
“···谁?”芬恩抬起头, 他对着刺眼的阳光更加烦躁地眯起眼睛, “哪两个妓女?···她们带着他去了哪里?”
“···他的卡停了,信托也被停了,他花的是谁的钱?···赌场?”芬恩顿了一下,他饶有兴趣地问, “谁家的?”
“···操——”得到答案,芬恩低头无语地笑了起来, 他抱起双臂,左手搭在右手手臂的臂膀上。
“太勇敢了,他居然就在马克的眼皮子底下搞到了钱。”
“不——马克大概真的以为是我。我说呢,他为什么莫名其妙给我打了一个电话。大概是没有人会在自家的赌场出老千。没准马克在给我打电话的时候还在思考着要不要剁掉我的一根小拇指呢···又没准儿,电话挂断的时候肖恩已经被马克的人抓走并剁掉了一根手指?哦,这倒是一个新的特征?那我们得把范围扩大到找找那些少一只手的人。”
芬恩越说越吃吃发笑,他笑够了,继续朝着花店走去。
“把那两个妓女的信息发给我。”他懒懒地说,“她们肯定是给他供药的人,百分之百是···我希望你能快点找,肯。我给了你一大笔信息费,为什么你总是在他离开一个地方之后才追过去呢?···当然,我相信你,但是你太慢了,我有些生气。”
“···不,不。”芬恩笑着摇摇头,“别害怕,我只是随口一说···我不会把你交给马克的,放心吧。嗯···找到一点消息再聊吧,再见。”
电话挂断,芬恩把手机放进了牛仔裤的口袋,他站在花店的门口,脸上又挂上了那副温和的笑容。
他正要推门而入,转头看到了正自己一个人沿着路边走来的菲利克斯。
菲利克斯拿着一杯冰可乐,他的金发被太阳晒得简直像一大堆乱糟糟的金属丝,他显然是在太阳下走了一会儿了,整张脸上都是被夏日阳光烘烤过般的红彤彤的。
“嘿,菲利克斯。”芬恩抬手打了一个招呼。
“嘿!芬恩。”菲利克斯立马打起了精神,他喝了一口可乐,绕过身边几个扯着嗓子大笑的女孩跑了过来。
“最近怎么样?”他向一个成年人一样对芬恩问候着。
果然,芬恩因为这句话而笑起来了。
“还可以。”他拍拍菲利克斯的肩膀,“你呢?没有趁着暑假结束前再好好玩一通吗?”
菲利克斯没有回答,他皱起鼻子,撅着嘴摇了摇头。他又喝了一口可乐,转头看向芬恩的身体正面对的店面。
“你要给谁买花?”菲利克斯收回视线,他打量了一眼芬恩,“哪个超模?”
芬恩又笑了。
“塞西莉亚。”芬恩说,他的左手握成拳头,轻轻捶了一下菲利克斯的肩膀,“八月二十五号是朱莉亚的生日,她将在生日宴会上宣布黄金手镯新主席的人选。”
“哦——”菲利克斯似懂非懂,他茫然地眯着眼睛,“然后呢?”
“所以我打算提前给茜茜准备庆祝的礼物呀!”芬恩一副‘你怎么连这个都猜不到’的表情,“她百分之百是新任的主席。”
“你已经知道结果了?”菲利克斯惊讶地问。
“她是塞西莉亚。”芬恩笃定地点点头,“她肯定会得到这个位置的。”
他说到这里,笑着用食指挠挠脸颊:“顺便,把它当成我们复合的日子也不错——看在弗洛伊德玫瑰的份上。”
他单身,她也单身。
他们全都不是胡作非为的高中生了,而忙活了一阵子却找不到对感觉的人的这件事,他相信她正感同身受。
这个时间差不多了,他们刚好能以一个成熟的身份去重新开始。
并且,他大概是曼哈顿唯一一个绝对不会因为杰西卡离开她的男人了。
芬恩独自因为自己的话而沉浸在甜蜜的想象中,他兀自笑个没完,那双蓝眼睛也仿佛变成了更加湛蓝的蓝色。而菲利克斯倒是没什么兴趣,他只顾着把可乐杯子中被太阳晒化的冰块而附着在杯壁上又粘在手指上的水珠甩掉。
菲利克斯把湿漉漉的手掌在米色羊毛短袖衫上擦了几下,他准备走了。
“我先走了。”他拍拍芬恩的肩膀,“我还有舞步练习呢,为了——”
他认命地晃晃脑袋:“道尔顿的平安夜。”
“这么快吗?”芬恩站在原地,他看着菲利克斯逐渐远离他的背影,“拜托,菲尔,现在离新年夜也还早得很!”
菲利克斯背对着芬恩挥了挥手,他继续喝着自己的可乐,沿着马路走着。
他走到了路口,站在人行道开始的端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