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后。
电梯到达118层,门一打开,倚靠在墙壁上亲得难分难舍的两个人终于动弹了一下。
贺至饶撑着电梯墙壁的手猛地按了一下墙壁,手上得到的墙壁反弹给他的力气,带动着他抱着黄星莳一起离开了墙壁。
他转了个身,抱着黄星莳向电梯外挪去。
两张嘴巴依然舍不得分开,就像要狠狠弥补他们在电影院时就想做的事情一样。
黄星莳揪住贺至饶的领口,她仰着头跌跌撞撞地倒退着,与他接着吻,带着他穿过偌大的客厅往他的房间走去。
手掌在玻璃上失力落下,抹去一片完整的密密的水雾。吸顶花洒的水流像雨一样,淋在贺至饶的后背上。
灯光也被高大的身躯所抢占,贺至饶抱着黄星莳,他俯视着她,水滴随着他晃动的发丝,飞落在她的锁骨。
水声哗啦啦的,就像头顶有一片追随着他们的乌云单独为他们而下的雨。
黄星莳背靠着凉凉的石材墙壁,她的右手手臂挂在贺至饶的肩膀上,左手扶着他在身边捧起她的那条手臂。
她攀附着他,单脚垫立,她依靠着他的力量,站不稳,被带动得摇摇晃晃。
而贺至饶的手臂好像是一道横栏。
横栏笔直,有力,强硬。
她跨栏失败,一条腿的膝弯卡在横栏上,进退两难。
她努力地垫脚向上,贺至饶的左手微微用力,顺势轻轻将她托举。
淋浴花洒的水哗啦哗啦淋着他的脸庞,水滴滑落他的下巴,不断地飞溅去了四处。
他看着她,低头用嘴唇堵住她的嘴唇。
他们拥抱得更加紧密了,她贴着他的胸膛,手掌捏着他被水淋得打滑的肩膀。
她就像一把坏掉的椅子。
一只手推着椅子前后猛烈地晃动着,它太用力了,椅子吱吱扭扭地快要散了架。
落地窗外是曼哈顿永远看不腻烦的繁华夜景,黄星莳按着贺至饶的双肩,她的双膝跪在弹动的床垫中,低头在晃荡的视线中努力看清他的眼睛。
贺至饶靠着堆叠的枕头,他目不转睛地仰望着她。
他的双手扶着她的腰两侧,给她占据上风的位置助一分力。他低头看看身下,再抬起头笑眯眯地继续看着她。
一只手掌揉过她的腰后,又回到她的腰边扶着。
一上一下,她的心脏就好像一个生日宴会上粉色的心形铝膜气球。
打气泵推进,气球变得鼓鼓的。
打气泵退出,气球立即好像被抽走所有的空气那样,变成了扁扁的一层铝膜。
空空荡荡的。
令人伤心,令人依依不舍。
【嗨!昨天的首映礼可真是算得上塞西莉亚的一次正式回归?】
【天呐,她也太漂亮了!】
【塞西莉亚在参加慈善活动之后终于出现在了媒体与公众的面前,或许是西蒙的原因,我总认为c的身上充满了缪斯般的光环!】
【并且!有人注意到《盖茨比》专辑突然撤掉了由c的后背而占满的封面,取而代之的是一条哈德逊河。好吧,没准这也是艺术。】
【也没准——c和西蒙彻底分手了。】
【狗仔们说他们在昨日的首映礼上没有在c的嘴中得到任何一个关于那段恋情的回答。】
【随便吧,毕竟她是塞西莉亚,她永远在恋爱的路上。】
【姬儿也出席了首映礼,和菲利普。】
【今日箴言——花无百日红,可她是永生花。】
大都会歌剧院今日上演法国版音乐剧《唐璜》,戏剧开幕之前,剧院内暂时灯火通明。楼下观众席座无虚席。楼上三楼的包厢内,贺至饶独自占有了一间包厢。
戏剧在19:00准时开幕,灯光变暗,只为舞台留出了灯光。
贺至饶的身影笼罩在昏暗的光线中,他从刚刚开始,就只对手中的纸质门票玩得起劲。
门悄悄打开了一条小缝,一个身影鬼鬼祟祟地钻了进来。
黄星莳捂住贺至饶的眼睛,她咬了一口他的耳朵,带着暗藏的兴奋转到了他的身边坐下。
‘du plaisir,c'est bien tout ce que je veux’
台上唐璜与女人们纵情欢畅,包厢内两个人吻得一丁点都没有在意自己是否也与歌词相互映照着。
“我感觉我们好像吸血鬼。”贺至饶看着黄星莳模糊的轮廓,“只能在没有灯光的地方约会。”
黄星莳的手指背面贴紧了贺至饶的脸颊,她的手随着贺至饶说话时的脸颊一动一动,片刻都不舍得离开。
“我听不见你在说什么。”她眼巴巴地望着他的嘴唇,“我只想吻你。”
贺至饶被逗笑了,他不再抱怨了,而是伸手猛地一拽黄星莳身下的座椅。
“哎哟——”黄星莳吓得小声惊呼,她反应过来,一个劲儿地咯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