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好长。
“只有闲的没事干的人才会注意气候的变化。”维达将番茄从中间切成了半个,她嫌弃似的冷哼一声,然后翘起湿漉漉的小拇指将这些通篇矫情话语的《纽约客指南》手机页面划了上去。
她一边干着活,一边用眼睛瞥着手机屏幕上在tictok上自动播放的各种各样游行,还有时不时在这些慷慨激昂的‘禁枪’、‘保护环境’、‘素食’等等等等的游行夹杂着画着精致妆容的网红对于秋日的憧憬。
不管是夏日、秋日还是冬日春日的憧憬,这些憧憬都是从捏着嗓子说一句‘嘿姐妹们’还有撅着卡戴珊化的嘴巴喝一口吸管保温杯中的水开始的。
厨房中两个人为雇主们的早餐忙碌着,露西从咖啡壶中倒出了咖啡,维达找了一个面包烘焙的节目听了起来。
她利落地将手中切成两半的番茄又切了几下,然后将它们铺在了恰巴塔上。
油润鲜红的西班牙伊比利火腿从刀尖一点点切下,它轻如蝉翼,被仔细地盖在了恰巴塔的奶酪上方。露西从平底锅中倒出了炒蛋与油滋滋的培根,她用骨瘦如柴的手拧开一罐有机番茄烩鹰嘴豆酱倒在了炒蛋的边缘。
“安德鲁昨晚说今早想吃两根煮黑胡椒肉肠。”露西一手端着肉与蛋,一手拿着面包篮子从维达的身后绕了过去。
“我马上就做。”维达切着火腿,她的手指与长刀灵活地行动着,将新切下来的火腿摆在了盘子中。
她一点都没有为忙碌的清晨感到厌烦,鼻尖中哼的歌与面包烘焙轻快的曲调一起充满了厨房,她转了个身,从冰箱中找出了肉肠。
别墅内从早上七点开始,就为了丰盛的早餐好一顿忙活。一直到安德鲁八点出现在餐桌上看着ipad上的报刊们吃完了早餐。
安德鲁在八点四十五离开家门开着车从上东区前往下城的华尔街,维达这才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
在九点时,卡罗琳终于穿戴整齐走出了房间,她整理着垂在香奈儿连身针织裙胸前的珍珠项链径直往门厅的方向走去。
“维达。”
卡罗琳在门厅处转了个身,她翻找着爱马仕手袋,摸出了自己的墨镜。
“哎?”维达跑了过来。
“把这个给茜茜,她昨晚回来的太晚了,我差点忘了这个。”卡罗琳把从包中顺手翻出来的邀请函递给维达,“纽约时装周拉夫劳伦的邀请函,我昨日与安娜碰巧在布莱迪大厦遇见了。”
“好的。”维达接过了邀请函,她来回翻转着米金色磨砂的信封,看着「塞西莉亚·霍伯特」的名字深深陷在她的手指边缘。
“哦,顺便问一句。”卡罗琳停下了脚步,她半拧过身子,看向维达。
“茜茜最近是不是有新男友了?”她好奇地问,“她最近看起来——挺活跃的。”
“呃——”维达木讷地盯着卡罗琳,她还没有想好如何撒一个谎,她的脖子已经机械化地左右摇动了。
“没有。”她说,“她最近满心都是忙着姐妹会的竞选。”
“哦那她还是很有干劲的。”卡罗琳说。
她冲着楼上的方向满意地点点头,转身离开了家门,准备要去与朋友们一起去餐厅吃早午餐的,然后参加一个小型音乐会。
“维达!”
这声从来到这座别墅第二天就会在早上听到的叫声又出现了,维达趴在厨房的岛台上,她一手端着红茶,一手对于这声呼唤就像她终于等到这句当作茶歇时刻结束的闹钟一样点了点空气。
“干嘛?”她转身抻着脖子冲楼梯的方向大声回道。
黄星莳并没有回话,维达保持着这个伸长了脖子屏住呼吸等待听到回答的姿势望了一会儿,而黄星莳在楼上就此销声匿迹了。
维达等了好半天都没有动静,她看了一眼时钟,将泡了柠檬片的热茶与黄油饼干放进了托盘中。
她端着托盘走出厨房,黄星莳在二楼的楼梯上探出了头。
“我妈妈的那条珍珠项链在哪里!”她趴在二楼走廊围栏边的扶手边急不可耐地向下看,“就是那条香奈儿的!他们为她18岁制作的那件生日礼物!”
“呃——”维达端着托盘上着台阶,她思考着黄星莳嘴中那条项链的下落,眉毛拧得像毛毛虫一样。
她意识到她很久没见过它了。
不,是她根本就忘记它是哪一条了。
“衣帽间抽屉的第三柜台的第三排找找看?”她随口找了一个地方来充当自己的有问必问。
“没有——”黄星莳嘟哝着。
她并没有回去再去翻找一次妈妈的衣帽间,有气无力地站在原地努着嘴巴看着高高的天花板。
“或者她的保险柜里?”这回维达变得更加具有参与感了。
她粗壮的手单手拖稳了托盘,另一只手拎起围裙下黑色裙子的裙摆,迈上了二楼台阶的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