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迷宫,车头灯照亮了笼罩在夜色中的谢尔曼将军雕塑。
夜晚降临,这里很少有人走动,四处只剩一些藏匿在黑夜中的虫鸣声和一盏盏花园灯。白日停在道路上的马车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辆飞速驾驶并肩追上并且越过幻影车头将它别停的古思特!
“天啊!”
那辆劳斯莱斯古思特胆大包天地杵在前方,幻影驾驶位上的司机杰克被吓得大骂了一声脏话。
这太惊险了,他根本无法在意雇主是否会因为他的脏话而感到不快了。
一个紧急刹车,幻影在差点撞上古思特右边车头只剩不到半米的地方停下。
“太操蛋了——”杰克对着前方气喘吁吁地瞪着眼睛。
他惊魂未定,他还没来得及向后排车座解释这一切,就瞠目结舌地看着一个金发女孩打开了车门。
她下了车,提着裙摆跑进了银色车头灯的照射的灯光中。
金色长裙与随着左右肩膀摇晃而甩动的金发一起被车头灯照得更加绚烂,让人忘记了嘴边还没有说完的抱怨。
高跟鞋焦急的脚步声掩盖了虫鸣的静谧,黄星莳绕过车头,她跑到幻影的车窗边,抬手将车窗拍得砰砰作响。
“罗伊!”她一个劲儿地叫着贺至饶的名字,“罗伊!”
车窗静悄悄的,车内窗帘被拉得连一丝缝隙都没有。
黄星莳向后退了一步,她转身地跑去了驾驶位的方向。
“杰克!”她又开始用力地拍打着杰克身边的窗户,“杰克!开门!”
手掌将玻璃拍得闷闷作响,车里一片寂静。没有人说‘就按她说的办’,或者‘立即离开’之类的。
“天啊——”
杰克缩在座位上,他握紧了方向盘,哭丧着一张脸无助地看向了副驾驶的保镖詹姆斯。
詹姆斯木着一张脸,他像什么都没看到似的,甚至又掏出了一副墨镜戴在了脸上。
“拜托——”杰克难以置信地瞪着詹姆斯的侧脸。
身边的车窗在震动着,杰克快速看了一眼不依不饶的女孩,他又祈求般地扭头* 看向了后排方向。
可是遮挡板挡住了他的视线,还有他那痛苦交织的眼神。
一辆车在身后经过,黄星莳停止了逼迫杰克,她流畅地转了个身,假装抬手整理头发,在车灯中用手挡住了自己的侧脸。
那辆车离开之后,这里又只剩下两辆固执的车,她束手无策地面对着这份重新出现的僵局。
“好吧。”黄星莳重重地吸了一口凉飕飕的空气。
她向后退了一步,转身向那辆横在路中间的古思特走去。
身后咔哒一声,车门被打开了。一个影子下了车,灵巧地融进了光影交错的黑夜。
黄星莳闻声转过身子,她看着贺至饶正与她隔着车身而相望。
被森林湖泊包围的马勒第兹堡的风,在冲动热血降温之后让人感到了如雾般环绕的冰冷。
像阴郁的伦敦郊外,朦胧雾气飘动着,露出贺至饶那双沉寂的眼睛。
“谢天谢地。”黄星莳左右看了一眼四周,她快步走到贺至饶的面前。
她忽略了他眼中那副拒人千里的冷漠,不管不顾地粗略地拉起他的手,拽着他朝着园艺迷宫中走去。
皮鞋跟随着高跟鞋的步伐,安静地进入了迷宫后方的角落。
绿植的枝桠被路过的肩膀与裙摆轻轻扫动,又很快恢复了静止。虫鸣默默暂停了一秒。
两道呼吸有快有慢,毫无疑问,黄星莳的呼吸绝对是快的那个,她的胸脯又像白天那样因为紧张的呼吸而快速起伏着。
一盏花园灯在一旁照亮了他们几近重叠的轮廓,黄星莳抿了一下嘴唇。她打起精神抬起头,若无其事地看向贺至饶:“有一个服务生告诉我,她说这里的喷泉可以当许愿池用。”
“她说的大概是真的,”她甜甜一笑,手指勾缠着贺至饶的手指,“因为我刚刚的确许了一个如何才能和你单独待一会儿的愿望。”
好吧,开个玩笑好像并不能让他们的矛盾轻松过关。
从贺至饶不为所动的手指就可以感受的出来。
她的撩拨起不到一丁点的缓和,他的手一动不动,她就像玩着一个可以随意摆弄关节的bjd娃娃。
黄星莳收起了她因为心虚而越发灿烂的微笑,她沮丧又乖巧地低下了头,躲过了贺至饶眼中无动于衷的审视。
“对不起。”她捏着贺至饶的手指小声说。
贺至饶看着黄星莳的头顶:“什么?”
黄星莳坦然以对:“刚刚我很过分。”
贺至饶没有立刻回答,但是他并不再像刚刚那样冷漠了,他看了看黑漆漆的四周。
四周空无一人,只剩被园艺师修剪成国际象棋棋子的绿植们。
贺至饶长长地吸了一口气。
“我知道你大概有自己的想法。”他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