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在那里，我不会劝马克留下你的手指。”
那双蓝眼睛也因为怒火而像燃烧的火焰，肖恩见状，他终于不再准备糊弄过去了。
“抱歉，抱歉。”肖恩连连道歉，他因为情绪波动，又开始咳嗽。
他讪讪看了一眼黄星莳，黄星莳眼中没有任何一丝的意外。他意识到他没必要还想瞒着她了，于是开始和盘托出。
“我不想这样做的，我发誓，是黑熊叫我这样做。”肖恩捂着干巴巴的胸口十分诚恳地说。
“他在魔靴的赌场里卖大麻，我就问他买了一些。他见我总是输，就问我要不要和他一起玩。”
芬恩垂眼瞥了一眼肖恩的手背。
“一起玩？”他的态度好了一些。
“对。”肖恩咳嗽几下，他用手背擦了一下嘴角迫不及待地又说，“他出千，让我假装陌生人帮他看牌或者顺走一个筹码什么的——我们那两天赢了一些钱，但是很快被马克的手下发现了，在玩□□的时候，他们把我们一起抓起来了。”
“黑熊有一个团伙，他们干的比较大，还搞了痕迹眼镜。相比之下我反而还没有那么过分了。没准也是因为我用你的名字待在赌场，所以马克没有先针对我。”肖恩低着头，他捏着手指絮絮叨叨，“马克当着我的面一脚踢折了黑熊的左腿，他们打算切掉黑熊和其他人的五根手指，然后我就吓得说我是你的朋友，虽然他不太信。”
“你居然在马克的眼皮子底下玩这套。”芬恩没有因为肖恩的经历感到同情或者为他松了一口气，他向后靠在椅背上笑了起来，“他给我打了电话。”
“对啊，对啊，我也认为我很有种。”肖恩突然猛地坐直了身子，他的眼中闪烁着劫后余生般、但又有这种感觉截然相反的激动。
他咳嗽着伸出双手：“太幸运了，十根手指，完好无损。”
干枯的双手，又在眼前慢慢转动着。
黄星莳看向芬恩：“他下次还会这样做的。”
芬恩眨巴了一下眼睛，他不置可否。
他看向肖恩：“车卖了多少钱？”
“哦——”肖恩又蔫儿了，他心虚地嘟哝着，“三百万美元。”
“你爸爸还给马克了九千万美元。”芬恩沉一口气，“包括你欠的债和你的命。”
他看着肖恩那满脸的毫不在乎，又说：“记得还钱。八百万美元。”
“还钱？”肖恩抬起头，“我爸爸已经给了你们九千万。那八百万美元哪来的？”
“我的车！”芬恩咬着牙说。
他提及这件事，言辞强硬了几分。
“你他妈的贱卖了我的车！我还得按照原价双倍把它买回来！我当时刷爆了我的卡，甚至连与塞西莉亚的复合礼物都没有钱买！”他的手狠狠戳进肖恩面前的空气中，“全为了你那该死的一切！”
“你他妈在说什么啊！”肖恩鼓起了双眼。
“呃！随便吧。”黄星莳翻了个白眼，她拎着手袋在沙发中起身。
她完全不想参与进这两个人的纠纷。
她认为他们很难轻易就瞬间谈和，并且能大方让她拥有一个和平的午餐时间。
而且她的午休时间已经快要结束了，她还得赶着时间去圣罗兰与波比带着一堆东西去为了某个什么咖位大到需要圣罗兰送货上门的模特那里。
直到黄星莳端着一杯咖啡出现在圣罗兰的大楼下时，她才随口问了一句波比到底是哪个模特值得她们这样做。
“贝拉？罗茜？”她好奇地猜测着，“还是吉赛尔？”
“你不知道吗？”波比抱着打包好的裙子，她带着黄星莳向马路边走去。
她伸手拦着一辆出租车，抽空扭头对黄星莳笑着说：“是塞西莉亚。”
咖啡在嘴边停顿，黄星莳荒唐地看向波比：“什么？”
她顶着太阳，怀抱着那些价格不菲的配饰。
孤身前往圣罗兰公司带来的现状就是她绝不会因为自己被工作差遣四处奔波感到不满，但前提是，她得服务于一个真正的模特。
“她是什么模特？”黄星莳难以置信地扬起了声调。
“她是贝里尼家准备捧火的模特。”波比看到了一辆出租车，她奋力地招着手，“莎拉说是穆琳·贝里尼亲自打电话为塞西莉亚联系的内刊。很高的起步，对吧？”
波比看向马路：“前天维秘通过了她的面试，这不难看出她的确有点东西。她要在明年九月份借助维秘成为真正的秀场模特了。大家都在猜测她将要成为贝里尼家的一员，哪怕她现在只是一个平面模特，可谁会看低她？”
原本消散的战火，好像在黄星莳看向马路时瞬间重新点燃了。
她看着来往的车流有来有去的经过她的眼前，她甚至有些糊涂，这个战火到底是否来自她与贺至饶之间。
她怎样对他，他就会怎样对她？
她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