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篮。
贺至饶收回看着格温的视线,他捏了捏右边的耳垂,百无聊赖地向前迈开了脚步。
“你到底想做什么?”黄星莳很快追在了贺至饶的身边。
她压低了声音质问他。
“实话实说。”贺至饶停下了脚步,他转过身子,面朝黄星莳的方向。
黄星莳也跟着停下脚步。
“实话是什么?”她仰着头,眼中充满了不明所以。
贺至饶耸耸肩膀:“比如霍伯特小姐没准不想和我一起。”
“我可没说。”黄星莳想都没想就快语否认道。
口中蹦出了这句太过表明内心的话,现下的花园这边只剩两个人无言的对视。
凉爽潮湿的海风在海面上吹来,黄星莳挽了挽头发。
“我是说——”她看着贺至饶那双总是深藏不露的眼睛赶快解释着,“我是说,我很有职业操守,我是最专业的伴娘。”
为了表明自己没有话外之音,她主动迎面对着贺至饶直勾勾盯着她的视线。
“完美。”贺至饶点点头。
或许是这与意大利夏日庄园太过相似的一切,或许今日也像重新回到了毫无顾忌的科莫湖边。
黄星莳放软了态度,她摇摇头:“别再给我找麻烦了。”
“我以为我在帮你。”贺至饶说。
“谢谢你的好心。”黄星莳的手在嘴唇边做了连续几个拉链开关的手势,“只要你闭上你的嘴巴就可以了。你的嘴巴现在就是我最大的麻烦。”
贺至饶不置可否,他又无言盯了几秒黄星莳的脸庞。
他轻轻张开了嘴巴,伸出了舌尖。
舌尖轻舔上唇,慢慢滑至嘴角。
它在嘴角隐晦地勾挑了几下,才重新回到了闭合的嘴唇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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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星莳一动不动地看着那张麻烦的嘴在她的眼前露出一个水润的微笑弧线。
贺至饶看着黄星莳,他对着她的两颊上似乎是被30度的气温而热出的红晕笑了一声。
“好吧。”他又一次好脾气地同意了。
“霍伯特小姐。”贺至饶向前半步,他打量着黄星莳,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脸颊,“为什么你的脸上这么红?”
。。。。。。
“你这个混蛋——”黄星莳憋着一口呼吸小声说。
她抬起两只手,像两把小扇子一样快速扇着面前的风。
她甩下兀自笑得开心的贺至饶,步履匆匆地冲去了伴娘们的方向。
“好的。看,我们会让伴郎伴娘们先在红毯尽头两边入场,然后站在前方。就是这。然后是新郎,最后是花童提着花篮走在新娘与新娘父亲的前面!”负责婚礼策划的金百丽·辛普森小姐站在草地上,她眉飞色舞地、用一种极慢的语气口齿清晰地用手指对着面前围绕的人们仔细地比划着每一个人的站位。
她的手指随着她口中的新娘入场,在红毯的尽头划向红毯另外一个尽头。然后她弯下身子,对着人群中各自被保姆们牵着的四个小孩露出一个夸张的笑脸。
“好吗?”金百丽点着头,她把他们当作大人像一样商量着。
她的笑容挨个面向了这几个小小年纪就坐拥亿万身家的小继承者们,年纪最大的已经6岁的玛尔斯·范德·阿姆斯伯格啃着大拇指点了点头。
“别啃你的手指头啦!”他的妈妈艾达·范德·阿姆斯伯格及时将他的手在嘴边拿开了。
“太棒了!”金百丽对着玛尔斯咯咯一笑。
她用双手在臀后捋了一下a字短裙,在格温的身边蹲下。
“你就走在他的前面,可以吗,贝里尼小姐?”金百丽将自己的笑容对准了格温·贝里尼,因为格温只有两岁,所以她的语气更加柔和了。
金百丽指了指纳特:“他是你的姑父,对不对?”
每个人的视线全都投向了站在莎拉白裙子前方的格温,她抓着手中小小的花篮,将那双圆溜溜的绿眼睛看向了纳特。
纳特挥挥手:“嘿~格温。”
格温低下了头,海风将她柔软的自来卷的棕发在额前吹拂着。她努着嘴巴,专注地看着圆乎乎的像水果胡萝卜一样的小手在花篮的提手上一抓一放。
“她比较喜欢用脑子思考。”莎拉在一旁对大家说。
不过她很快蹲下身子,在格温同样圆乎乎的脸颊边指着纳特与她窃窃私语。
“行!”金百丽站起来了。
她拿着手中的花名册,抬起头看向了显然是伴郎与伴娘的那群人们。
“让我看看——”金百丽撅起嘴,她用手中的笔一一划过在纸上被她列出的流程。
“嗯哼,嗯哼,嗯哼。”她在纸上连续打出三个对号。
“比利·莱恩,艾米丽·泰伦斯。亚历山大·奥德里奇,海莉·苏。珀莉·范德·阿姆斯伯格——和塞巴斯蒂安·范德·阿姆斯伯格。汤尼·温斯顿,詹妮弗·杜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