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没忍住,伸手捏了捏洛克可爱的脸蛋。
门铃‘叮咚’几声打断了餐厅内的温馨,朱恩扭头看向门外,她赶忙站了起来,小跑着跑到门口打开了门。
一个黑发男人站在门外,他是妈妈莫名其妙消失了四个月之久的男友吉姆·鲍尔。
他如今居然莫名其妙地又出现了,还胡子拉碴的,胡子一直长到了鬓角。
“嘿。”吉姆抬了一下手当做招呼,他就好像从没消失过一样,很是寻常地问,“她在家吗?”
然后在朱恩迟疑的反应中,吉姆就从朱恩与门框之间的缝隙中挤了进来。
“喂——”朱恩回过神来,她跟着吉姆高大的背影一路来到了客厅。
“做了千层面?”吉姆闻到了香味,他摸着干瘪的肚子咂吧咂吧嘴唇,“真好,我刚好饿了。”
“你好,儿子。”他伸出手臂隔空冲着洛克的方向弹动了几下手指,转头就扯着嗓子开始嚷嚷,“瑞秋!瑞秋!你在哪~~~”
真是够了——
朱恩在吉姆身后翻了个白眼,她看着吉姆上了二楼,转身回到了餐桌边。
想象之中的争吵又在家中蔓延了,除此之外是吉姆的安慰与瑞秋的哭泣,朱恩坐在餐桌边的椅子上,她一动不动地,仰头望着隔着那层争吵的天花板。
她看了几分钟,还是给亚当打了一个电话。
“喂,亚当。”朱恩的语气总是很明显没有把亚当当做哥哥一样的成熟。
她的左手玩着从华人超市带回来的幸运饼干的包装袋,很是平常心的又说:“吉姆回来了。”
“靠——”亚当说了一句脏话。
“我在巡逻。”他很快又说,“等下换班之后我就会立刻回家。”
“哦。”朱恩点点头。
她用牙齿咬着幸运饼干的塑料袋,口齿不清地说:“顺便做好工资清零的准备,妈妈收到了一大堆来自银行的信。”
“哈哈,别担心这个了。”亚当笑了几声,虽然他的语气也充满了无奈,“等我到家再说吧。”
“行。”
电话挂断,朱恩也撕开了幸运饼干。
说真的,她开始后悔刚刚将那些银行发来的催债信告诉亚当了。
尽管她的想法有些自私,但是她还是有些担心亚当没准彻底厌恶了要照顾三个人的生活,然后再也不会回到这个像吸血鬼一样的家了。
如果是她,好不容易长大却还要照顾一事无成的妈妈和两个同母异父的弟妹——
哎——
朱恩捏着三角形的饼皮,她不再胡思乱想了,咔嚓一下将它掰成了两瓣。
她将饼干的一半塞进嘴巴里,捏出了藏在饼皮中的幸运签。
【你是全世界最幸运的人。】
天花板上方‘咕咚’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砸在了地板上。
一直安安静静的洛克被吓了一跳,他眨巴着眼睛缩了一下脑袋,但是没有哭。
“切——”朱恩捏着手中的幸运签,她对着洛克的勇敢笑了起来。
洛克咬着奶嘴,他眨巴着眼睛看着朱恩,也跟着她一起笑。
楼上又开始了歇斯底里的争吵,没多久朱恩就听到吉姆下了楼,而瑞秋追在他的身后破口大骂。
门被‘嘭’的一声关上了,家中只剩瑞秋踹门泄愤的动静,她气得像一头发狂的野兽一样呼哧呼哧的。
“妈。”朱恩坐在餐桌边,她平静地在妈妈的视线中看向餐桌上的信件,“银行给你寄来了信。”
“我没钱。吉姆这个贱人刚刚拿走了我的钱。”瑞秋抹了一把被泪水与口水沾在脸颊上的头发,她抓紧了身上披着的灰色针织衫,“我饿了,我想吃披萨,你想吃吗?让亚当买披萨回来吧。”
她说完,甩头就上了二楼。
家中重新安静下来了。
“它说我全世界最幸运的人。”朱恩看着手中的幸运签对洛克说。
洛克吮吸着奶嘴,他用手掌拍了拍儿童座椅上的桌面。
“得了吧。”朱恩嗤之以鼻。
她团起手中的幸运签,将它扔进了垃圾桶。
“来吧。”朱恩转身拿了一本图画书。
她捧起书,在千层面出炉之前给洛克念起了童话故事。
“从前,有一个叫阿拉丁的男孩,他与他的妈妈一起过得一贫如洗——”
“拜托——”朱恩念到这里,她无语地看向洛克,“为什么穷人的童话故事也得是穷人主角呀!”
她看着洛克的眼睛,忍不住替他现在还不明白什么叫做贫穷而感到庆幸,又因为他总得长大变成一个不知道是不是第二个亚当的人而感到可怜。
“如果我是你——”朱恩凑近了洛克,她的眼珠子咕噜一转,“哎呀,算了吧,我们两个有什么区别呀?亚当也和我们没什么区别。”
不管是否长大,都离不开* 这个家。
千层面还得再烤五分钟,朱恩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