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杰奎琳酒店之前,黄星莳停下了脚步。
她挽了挽被风吹乱的头发:“去找亨利吧,行吗?关于舞会的事我只能对你表示抱歉,我现在没有时间忙着与任何一个男人约会。”
黄星莳看了看菲利克斯的脸颊。
“还有男孩。”她严谨地补充道。
“可我还陪你去参加酒会了呢!”菲利克斯不服气地小声嚷嚷着,“记得吗?你找不到男伴,是我解决了你的麻烦。”
“我也陪你去上马术课了呀!”黄星莳瞪起眼睛。
菲利克斯不以为然:“可马术课不是我的麻烦。”
“那我只能希望你不图回报啦。”黄星莳哼了一声。
“请我吃午餐怎么样——”菲利克斯说,他烦闷地看看四周的车水马龙,“周日真的很无聊。”
“午餐?”
黄星莳的眼睛转了一圈,她在想到午餐时,莫名其妙地将它与贺至饶挂了钩。
“改天吧?”黄星莳说,”今天可能不行。”
“你约了别人吃午餐?”
“这倒不是——”黄星莳慢吞吞地说,“没准到午餐时就有了。”
“拜托,塞西莉亚。”菲利克斯歪着脑袋央求道,“看在维多利亚的份上,我不想一个人吃午餐。”
“这是你的麻烦吗?”黄星莳问。
“可以算。”菲利克斯点点头。
“好吧。”黄星莳吸了一口气,“但是我不保证我真的有时间请你吃午餐,你知道,工作中的行程是需要变动的。”
她抬手看了一眼手腕:“给我二十分钟时间,行吗?如果二十分钟后我确定了我没别的事要做,我会请你吃午餐的。如果不能——”
她放下手:“那我只能请你吃晚餐了。”
“好的,行。”菲利克斯爽快地点头,“没问题。”
黄星莳定定地看了菲利克斯几秒,她对着这张与维多利亚那张冰山美人脸截然相反的满是阳光的脸庞只能无奈地耸耸肩膀。
“行。二十分钟之后电话联系。”
黄星莳说完,她转身走上了杰奎琳门前的台阶。
“日安,女士。”守在门前的安保们背起双手,他们笑容满面地迎接着又一位来到杰奎琳的客人。
杰奎琳金色旋转门中央玻璃圆柱中摆放了一束漂亮的绿白色调的插花花篮,绿色的花看起来有点像尼加拉瓜玫瑰。
它像一件属于春日的艺术品,仿佛让人在走近这扇门之后,就能立即感受到春日的清新与温暖。
安保一直目送着黄星莳绕过这束花篮,消失在了金色旋转门后,他们同时收回了视线。
“先生。”其中一名安保按下了领口的对讲机,他将嘴巴对准收音孔,“霍伯特小姐来了。”
十点整,黄星莳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时间。
十点零五分,黄星莳看了第二眼时间。
距离约定的时间已经超过了五分钟了,可贺至饶迟迟未出现。
杰奎琳一楼咖啡厅播放着轻柔的音乐,整片落地玻璃让咖啡厅一大半都沐浴着澄澈的阳光,咖啡的香气在温暖的四周蔓延,还有一点类似烤棉花糖一样的甜味。
这里很是安逸。
黄星莳目视着咖啡厅门口的方向。
如果不是她正在等人的话。
-塞西莉亚:【你已经超时10分钟了,为什么你还没有出现?】
-r·b:【我还要忙一点别的。】
手指慢悠悠地回复了这条短信,贺至饶将手机扔去了桌上。
他十分惬意地,将自己重新靠回皮椅的椅背上。
“你们约好了在十点见面。”理查德忍不住提醒贺至饶。
他看着他一副没打算意识到自己已经迟到的的模样。
“我知道。”贺至饶的右手搭在办公桌的桌沿,他将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她百分之百会生气的。”
他又忍不住笑起来:“我说过了,她怎样对我,我就会怎样对她。她得尝尝我总是等待她时的感觉——”
她迟到了。
她来不来?
什么时候来?
为什么迟到。
他希望她能像他一样好好感受一次。
感受自己在一部分等待的时间中的那份不满、焦急。
还有对自己漫无边际的等待而感到的怀疑。
对于贺至饶仿佛自言自语似的话,理查德只是默默地很轻易地表达了顺从。他并不再对贺至饶提起咖啡厅中还有一个约会的这件事了。
他继续握着手中的老式熨斗,在信息化的时代,像每个英式管家在从古到今每日该做的事情那样,将送来酒店的报纸用熨斗熨得平平整整。
“好了。”在贺至饶说出那些足够狠心表明他想要整治一个总是让他伤心的女孩的话没多久,他就火速起身离开了皮椅。
皮椅因为离开的惯力转了半圈。
“走吧,理查德。”贺至饶系好西装外套下方的纽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