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西莉亚·霍伯特】
与那些打印的信件不同,这封纯手写的信或许是因为它的与众不同才被单独放在了远离信封的一边。
当贺至饶彻底为那些邀请函全部落款之后,这封放在手边的信件也晒干了墨水。
贺至饶放下钢笔,他将信纸折好,放进了信封。
“要滴上火漆。”理查德在一旁冷不丁地提醒道。
贺至饶笑了一声。
“我知道。”他说,“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位于上东区的那不勒斯意大利餐厅简直可以算得上是纽约最地道的属于意大利的味道,这一点,从贝里尼一家总是钟爱这里的餐食就不难看出。
他们去年评选为曼哈顿最受欢迎的餐厅,对外宣称的就是:连贝里尼们都喜欢这个味道!
玻璃门在身后被餐厅安保关上,贺穆琳与纳特看到了已经坐在餐桌边等待的贺至饶。
他独自一人,百无聊赖地玩着手中的手机。
“我们迟到了吗?”贺穆琳脱下皮草外套。
“嘿,罗伊。”纳特抬手快速打了一个招呼。
贺至饶闻声抬头,他看着贺穆琳与纳特在他面前的位置入座。
“我也是刚刚才到。”他笑着说。
“这雪化得还真快。”纳特在一入座时就热络地聊了起来,“不过据说明天还有一场小雪。天气不算好,总是下雪的话,就会担心摔跤。”
纳特几乎时时刻刻都能把话题转去贺穆琳的身上,贺至饶坐在对面,他的嘴角向右边提着,保持着一种因为无语,又不得不坐在这里听着这一对即将初为父母的夫妻们的对话才有的似是而非的笑。
他们甚至能对着一杯柠檬水说上一大堆如果以后他们带着孩子回到科莫时要什么时候去摘柠檬比较好。
天啊——
贺至饶抓过了那杯柠檬水,他旁听着那些不知道从哪里拼凑起来的育儿经验,扭过头连喝几口。
“第三天去摘柠檬比较好。”高脚杯放回桌面,贺至饶严肃地盯向纳特,“第一天忙着与爷爷见面,第二天忙着划船,第三天早上早起,去摘来柠檬做柠檬水。”
空气沉默了一会儿。
贺穆琳与纳特齐刷刷扭头看向贺至饶。
“哦!”纳特恍然大悟,他满脸郑重,很是认同地点点头。
“他说的有道理。”他转头看向贺穆琳,“听起来全是经验之谈。”
。。。。。。
贺至饶端起柠檬水又喝了一口。
贺穆琳噗呲一笑,她笑得耳垂上戴着的钻石耳坠都在颤动着。
她更想笑的是——贺至饶在他们见面的十分钟内都没有说出他今晚的意图。
双臂交叠搭在桌上,贺穆琳笑眯眯地看向显然是满腹心事的贺至饶。
“这顿晚餐我能心无旁骛地认为只是一顿简单的晚餐吗?”她在贺至饶抬眼向她看来时,挑挑眉毛。
弟弟莫名其妙突然想要请一顿晚餐,这可太奇怪了。
这不是普通地想要一起吃一顿晚餐。
因为他说的是“请”。
贺穆琳的笑,终于让话题变得容易多了。
杯沿停在嘴边,对于被看穿的想法,贺至饶无声笑了起来。
他没打算再迂回客套一把。
他放下高脚杯,在餐盘边抽出了一封信封。
贺至饶将信封放在了餐桌中央。
“给塞西莉亚一封邀请函吧,以你的名义。”指尖按着信函,在三道视线中轻轻推向前方,“除此之外,我不知道还能为她做些什么。”
贺至饶无奈地笑了笑:“她从不告诉我她真正需要什么。”
“罗伊。”贺穆琳看向贺至饶,“这是和解?还是你们的新一场闹剧?”
贺穆琳什么都没有说明,但是贺至饶明白了她口中的“闹剧”是什么意思。
那顶王冠。
一亿美元。
他令霍伯特家与贝里尼家很是尴尬。
“别担心。”贺至饶对贺穆琳说,“我们不会搞砸这场宴会的。”
他顿了一下:“因为我不会出现。”
信封还未滴上火漆,显然是因为里面有一封未完成的信件。
贺穆琳拿起信封,她打开信封,捏出了这封尚未落款的信。
它与众不同,饱含诚意。
信件上仅有两句话,贺穆琳看了半响。
随后她什么都没有问,打开手袋掏出了签字笔。
笔尖慷慨地划过信纸,贺穆琳在信件的末尾落下了自己的名字。
【杰西卡诺伯托】:【我讨厌谎言。】
短短的三个单词,就好像一种立场。
黄星莳拿着手机,她经由维多利亚的提示,发现了克莱尔已经在几个小时内彻底被杰西卡与杰西卡的朋友们取关的现状。
她们正从各个方面驱逐她,就像自己曾被踢出那个好友圈一样。
如果说,胜利伴随着将自己的疤痕再撕裂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