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星莳自顾自地点点头。
她吸了一口气,笑了笑。
“再见。”黄星莳说。
她说完,并没有急着挂断,而是留了几秒的时间,想听听贺至饶的反应。
如果贺至饶说点什么——
可贺至饶什么都没说。
在寂静大约五秒后,他挂断了电话。
“喂!你来真的!!!”
耳边那个挂断电话的声音太过斩钉截铁,黄星莳简直难以置信。
她捧着已经返回拨号页面的屏幕,震惊转为了怒火。
这个混蛋!
他居然真的放过她了??
雪地靴不甘心地气地踹了一脚地面的雪花。
雪花飞溅,扑向面前那个堆得完美的雪人。
“你!”黄星莳指着雪人,“你最好永远不要回到曼哈顿!”
雪人笑眯眯的,这可比那个混蛋看起来可爱多了。
可他的笑更令人气愤了!
黄星莳猛地拽下作为雪人鼻子的胡萝卜:“混蛋罗伊·贝里尼,我要把你的鼻子拿去喂松鼠!”
胡萝卜狠狠地拔下,黄星莳向后退了几步。
最后她想准备用一个在杰西卡那里学来的漂亮的回旋踢踢飞雪人的时候,雪人脑袋飞一般的砸向了别墅的墙壁。
扑通一声,她重重地摔进厚厚的雪地。
“你这个混蛋——”
手机响起来电,黄星莳躺着雪地里。
她眼含一汪热泪,接起了这通来电。
“我在伦敦。”
手机那头居然还是贺至饶的声音。
黄星莳揉着摔痛的屁股,她痛到哽咽:“你刚刚已经说过了。”
“嗯。”贺至饶淡声说,“挂了。”
“罗伊——”屁股痛得爬不起来,黄星莳可怜巴巴地撅起嘴,“我的屁股好痛。”
“我不关心你和谁上床了。”
“你有什么毛病吗?”这句话就好像一针镇痛剂,黄星莳一骨碌爬起来,“我是摔痛的!”
“我不关心你们的约会地点。”
“我是在雪地里摔倒的!”
“花样真多。”贺至饶还是淡淡的,“挂了。”
“喂!”黄星莳无语地张大嘴巴,“因为我踢飞了你的雪人所以我才滑倒了!”
她理直气壮地看着面前四分五裂的雪人:“作为肇事者,你应该给我道歉。”
劳斯莱斯在杰奎琳酒店门前停下,贺至饶站在台阶上,他看向东64街方向。
“什么我的雪人?”
“我堆的。”黄星莳挑衅地昂起下巴,“我给他起名叫罗伊·贝里尼。中文名是贺至饶。”
“我在伦敦。”贺至饶说。
黄星莳皱起眉头:“你为什么总是说这个?”
“后天我会去巴黎。”
贺至饶接二连三地说出了自己的行程,黄星莳终于恍然大悟。
贺至饶大概是想说,如果她想见他,就得去伦敦。
“我去不成。”黄星莳沮丧地小声说,“我明天还得去学校呢。”
车轮在雪地中转向,拐进麦迪逊大道的马路中。
车灯照亮一大片有着纷纷扬扬雪花的世界,穿过了麦迪逊大道。
贺至饶捏着下颌,他看着窗外向后飘去的大雪。
“你想见我吗?”他的语气与嘴角的笑是截然相反的冰冷。
“你想我吗?”黄星莳反问。
她还是这样不肯输一丁点。
贺至饶忍着笑,他敬佩地点了点头。
“现在是我在问你。”他的语气还是那副冷冰冰。
雪人四分五裂,看起来实在太惨了。
黄星莳蹲下身,她整理着雪团,试着把它们重新堆在一起。
“我想你。”黄星莳垂下眼睛,“你可以来纽约吗?”
贺至饶板起脸。
“为什么想我?”
为什么想?
想一个人需要理由吗?
“因为。。。。。。因为。。。。。。”黄星莳的眼睛转了几圈,她用冻硬的胡萝卜戳着雪人,支支吾吾起来,“我想和你——”
贺至饶哼哼一笑。
“我不是男妓啊,黄小姐。”
。。。。。。
贺至饶低沉又满是嘲讽的声音,黄星莳的脸颊像是被戳穿了似的滚烫。
“我说我想和你去中央公园散步。”她快速否决了正确答案,“拜托,我又不是有什么饥渴症,时时刻刻都想和你睡!”
“黄星莳。”贺至饶说,“如果你死了,一定是活活憋死的。”
“你才是。”黄星莳不服气地嚷起来,“你才是!”
贺至饶挑眉:“想要我吗?”
。。。。。。
贺至饶的语气轻飘飘的,就像——他在进去之前故意想让她求他快点做时才会有的坏心眼。
但此时此刻,这是个陷阱。
黄星莳决绝地扭头。
“不想。”
她说完了,立刻救急似的将中指交叉搭在食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