玥：【同志们呐，今天帅哥医生没来，但我找人打听到了他的一些信息，有兴趣听吗？】
室友：【要听要听，快说。】
曾诗玥：【他是协和医学院的在读硕士生，港城人哦，据小护士说，他讲粤语好苏，但是普通话也非常不错，口音还有些京味儿。】
室友：【哇塞！那他为什么会来内地读研？是为了他女朋友吗？】
曾诗玥：【我还真打听了，小护士偷偷告诉我，他说他有喜欢的人了。我估计他就是为了心上人才来这里读研的吧。】
江雾盯着“心上人”三个字，心脏好像被什么尖锐的物品刺了一下，若有似无的疼痛感袭来。
室友：【有女朋友啊，那没意思。】
曾诗玥：【但小护士说可能没有，是他为了防止别人骚扰的一种说辞。】
看着群里的消息，江雾心中五味杂陈。
他居然来这里读研究生，算一算，他读的是五年本科，现在应该是研一。才研一就开始实习了吗？还是纯粹因为假期，报名来实习的。
还有，他来这里快一个学期了，居然都没有跟她联系。他是不是忘记了有她这么个人，还是说，他并不在乎。
一定是不在乎吧。
校园里的寒风无比凛冽，江雾越想越觉得，心也凉凉的。
正走着，亲哥打了个电话过来，开门见山地问：“你在医院遇到周默成了？”
江雾心头一跳，继而疑惑：“你怎么知道？”
“当然是他自己跟我说的，他说你好像没认出他。”
江雾无言以对，却想到个点，质问亲哥：“哥，你是不是知道他在这里读研？”
电话那端传来很懒散的声音：“啊，知道。”
江雾简直要气坏了：“可你从来没跟我提过！”
江裴呵道：“跟你提了有用？你还记得他这么个人已经不错了，何况你当时在纽约。”
江雾哑口无言。
她之前扯谎说自己记不起港城那几年太多事的子弹，现在正好打中了自己眉心。
江裴道：“明天星期五，我约了周默成吃晚饭，你也一块儿过去。”
如果是有哥哥在场，他们见面就没这么尴尬……江雾应了一声，然后才反应过来：“什么，你回京了？”
“嗯，刚回。”
“不是，你怎么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
“我去哪儿还要向你报备？”
江雾气哼哼道：“哥，你一定是被兰桂坊的女人甩了吧！”
江裴不气也不恼，只冷笑一声：“挂了。”
这些信息太繁杂，让江雾总觉得自己是在做一场梦，一点儿也不真实。
一直到第二天，从学校出发去哥哥说的那家餐厅，江雾都仍然感觉难以置信。
*
今天的天空十分阴沉，北风呼号，天气预报上说傍晚时分有小雪落下。
江雾穿着件深色的大衣外套，在校门口打了辆车。
冬夜里天黑得早，六点多，街上华灯璀璨，江雾看着路边一晃而过的风景，沉沉气息。
等下见到周默成，要是他质问起来，就解释说那天有事，也不敢相信那个人是他，以为是看花眼了……
车子很快停在餐厅正对着的路边，江雾下车，关门，转身朝餐厅走，余光好像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侧头瞧去——
周默成穿着一件深灰色羊绒中长款风衣，里面是黑色的套头羊毛衫，领子半高，恰到好处地露出喉结，再往上是他精致的五官，以及额前随性垂下的几绺刘海。灯光魅影中，他步履款款地走来，真真切切，像个男模。
四年多不见，他其实也有变化。
脸容仍然是好看的，气质也依然是清冷的，只是能明显察觉他成熟了些。
江雾站在原地，怔愣地看向这个人。
他靠得越近，江雾便越踟蹰，眼神也变得躲闪。
直到他隔着她半米远停下脚步，江雾平视而去，看见他的肩膀轻轻耸了耸，再放下，像是做了个深呼吸，接着低淡的嗓音响起：
“真的把哥哥忘了？”
蓦地，江雾的身子不由抖了一抖。
她有点不敢看他的眼睛，那双深深的眼眸微微凝起，投过来的目光夹杂了几许失落。江雾像怕被他看穿，又更像是不忍心，出于本能地摇头。
“那么，是记得不太多了？”他垂眸静视于她，语调一贯温柔，跟从前并无区别。
江雾不确定哥哥当年跟他说了多少信息，但大抵是说她摔到了头部，引发短暂性失忆，后来记不起那几年的事之类。也许他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一直没有找过她。
她眨了一下眼睫，没有说话。
空中飘下的小雪花变大了些，落在他们的头上、肩膀上，周默成抿了抿唇：“没事儿，那些事情，哥哥可以慢慢跟你说。”
可是，她都记得。
一点一滴，全都记得。
这时候说什么都好像会错，江雾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