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回那边，你们聊。”
方琳在一旁听着看着，笑而不语。等周默成一走，她就问：“江雾，他是不是在追你？”
方姐说话一向都很直白，江雾脸上本来就红，这会儿更是绯色一片，摇头说：“没有，我们认识很多年* 了。”
她调侃：“我看他有点儿意思，抓紧啊妹妹。”
江雾：“……”
散场的时候，江裴和周默成等人和江雾这拨人混在一起，现场有些嘈杂，江雾又喝了几杯，头有些发疼。混乱中，江雾直接被亲哥推上了车，全然不知，车外的周默成在和方琳说话，还问她要了联系方式。
*
回到家，唐玉婷给女儿泡解酒茶，无语地说：“江裴，你妹妹喝不了酒，你就不能少让她喝几杯？”
江裴一脸的无辜：“她自己约的朋友，我可没工夫带她去喝酒。”
江雾捧着茶杯，喝了口茶，回应：“是以前的志愿者朋友过来了，大家一起聚聚。”
唐玉婷神情明显紧张：“你不会又要去非洲还是哪里吧？”
见妈妈如临大敌，江雾笑道：“不会的，我说了会好好上班的。”
“你还笑得出来，希望别又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要不然，我真是会逼你早点儿嫁人。”
江雾不由道：“妈妈，你怎么不逼我哥早点儿娶媳妇儿。”
“怎么不逼？江裴你怎么不做好带头作用？现在连你妹也不想找对象。”
这种场合，两兄妹都摸清楚了规律，能溜早点儿溜，于是江雾放下茶杯说去楼上洗澡。
此刻她深深理解了为什么亲哥会一毕业就住外面，她打算等全职上班了，自己也在公司附近租个房子，独立生活。
……
次日下午，江雾吃完晚饭，觉得有些撑，便在小区里散了一下步，秋夜里有些寒凉，银杏叶子正在变黄，江雾忽又想起件事，问方姐要不要来她学校转转。
方琳：【可能没时间，下次再逛吧。】
江雾：【下次我就毕业了。】
方琳：【你毕业了也可以逛啊。】
江雾：【也对。】
方琳看完手机，朝吧台前这位清隽无两的男生微笑，故意逗弄似的问：“小江真是个好孩子，她要是知道你私下里请我来酒吧喝酒，会不会产生误会啊？”
周默成不动声色地回答：“不会，她没这么无聊。”
方琳叹了一口气：“所以你这是为了追求她，要收买我？”
“错过了太多，想听听她这些年的经历。”周默成坦诚地道。
方琳明明年长他十岁，但是聊几句便察觉得出，面前的男生经历过不少事情，他的见识与心态，远远超出他的年龄。
她不由感叹：“小江妹妹这样一个清纯年轻的大学生，只身一人跑去非洲，被晒伤了也不在乎，被巨大的飞虫咬得身上都是红点也无所谓，因为感染了病毒引起感冒发烧也不准我们告诉她家人……”
“我们也不理解，毕竟她看起来是条件优渥的家庭出来的孩子，她出钱给别人去做也是一样的，没必要来吃这趟苦。但那次她跟我说，想亲自感受一下，来贫穷、艰苦的地方做公益是种什么体验。”
周默成：“……”
“她看起来娇娇弱弱，内心还挺强大，我跟她这么大的时候，哪有这觉悟，一心只想谈恋爱。后来我带她去医院打吊瓶，她还感叹，可惜她不是医学生，不然也想做无国界医生。”方琳说道，“她还透露她有个朋友，理想就是做无国界医生，去战火纷飞，贫穷困苦的地方行医。”
看着这位优雅的贵公子，他修长手指罩在酒杯上，唇线抿紧，一语不发，似乎被戳中了心事。
方琳不由眉眼挑起，嘴角露笑：“她说的朋友，不会就是你吧，你又恰好是学医的。”
“对，是我。”周默成毫不掩饰，“那是我年少时的理想，我跟她说过。”
“不过做医生这行，本来就是救死扶伤，无不无国界，都是积功德的。”方琳说道，“上回我问她，是不是受了情伤才去非洲的，她说不是。”
正说着，方琳的手机来电铃声响起。
挂掉电话，她说道：“抱歉，有朋友约见，你有什么问题，在电话里问我也是一样的，我把小江当妹妹看待。”
周默成点点头：“谢谢。”
仅仅这样几句话，他的神色便变沉了，方琳不禁微微摇头，到底还是年轻人，受不了真相的冲击。
走了两步，方琳忽又想起了什么，回到吧台前，抬眼看着周默成，心中犹疑，他更像贵族老钱家族出身，完全不像是什么穷人，不过谁知道呢？有钱的人可能看起来很穷，身无分文的人也可能看上去光鲜。
于是她开口：“对了，还有一件事，想亲口告诉你。”
或者说，她想亲眼看看他的表情，满足一下她这中年女人的恶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