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朋友圈给我妈妈看的。”
周默成一时无言,江雾道:“你先打球嘛,我拍了照片就上来。”
这个男人像是不放心,陪她下楼拍照,还陪她在吧台前点了三杯酒。自然,那三杯酒也被她拍了进去。
周默成像不难以置信地道:“你哥可能只是随口一说,即使他除夕不回家,你妈妈也不会有意见吧,毕竟他是个这么大的成年人了。”
江雾却道:“不是的,其他时间不要紧,除夕是个特殊的日子,我们家的传统是一起守岁,他去年也是吃了年夜饭就不知去向,被我妈妈念叨了一整年。”
“这样。”周默成投来一束意味深长的目光,“那如果你平时夜不归宿,是不是第二天也会遭遇妈妈的问询?”’
江雾不明所以,回道:“我只要告诉妈妈我在哪里就行,我妈很相信我。”
周默成:“如果是在哥哥那儿呢?”
江雾不大理解他的问题落点,只能照实说:“以后我妈妈总会知道咱俩的事,如实说就行了。”
“我是指,”他目光灼然,“在公开之前的这段时间,你有没有可能,在我那儿。”
江雾可算明白了他的意思,愣愣地看着他。
也不是没有想过在他那儿过夜,只是没有想这些细节。
他轻笑:“哥哥只是随口问问,不用这么认真思考。”
江雾抿了口鸡尾酒:“可是,今天晚上不就要跟你一起守岁么,以后估计也会有这样那样的机缘,跟你在一起过夜的。”
提及过夜二字,江雾明显感觉自己的脸颊在发烫,周默成的目光温和却又深情,用手背贴了一下她的脸:“这么快就上脸了,喝完这几杯酒,我们回家守岁。”
江雾舔着唇边的残酒,嗯声点头。
正起身,身后传来一声:“成哥你在京过年啊?”
回头看,老板杨路鸣衣着十分华丽,一身酒红色绣有繁复花纹的西服套装,外面套着一件黑色大衣,头发油光水亮,脖颈上是一根很粗的黄金项链,手指上还戴着数颗装饰戒指。
江雾打量着他,不由微微吃惊。
周默成道:“杨总这么快吃完年夜饭回来了?”
杨路鸣耸着肩膀:“算晚的了,过去一趟和受酷刑没两样,一大家子人都说粤语,就咱一个人说普通话。”
他笑吟吟看着江雾:“这位是?”
“女朋友。”
“嘿,都找女朋友了。”杨路鸣语调夸张地道,“快上面坐,这儿吵七吵八的。”
本来他们二人喝了酒就回家的,结果又被杨路鸣带去了楼上。
杨路鸣从小在京长大,基本上没学过粤语,年龄比周默成还小一岁,他的性子也跟在京长大的孩子差不多,嘴有些贫,边走边问:“成哥上哪儿找的这么水灵的姑娘?你们学校的?”
周默成淡声:“她是裴哥的妹妹。”
杨路鸣:“嘿,这不就我妹么。”
江雾:“……”
有一说一,虽然有一身夸张的外表,但杨路鸣这人还是挺热情的,开了瓶几万块的酒,说道:“这酒一直存着,也找不到合适的机会开,现在招待你俩,可不就是最好的时机。”
他虽然是私生子出身,他父亲仍然有妻子,但他完全不介意这一层身份,还主动提起来,直白地说:“哥们儿现在跟他们保持良好的联系,主要是想哄好那位八旬老爷子,指着他走之后,多分点儿东西到咱手里,攥在自个儿手心里的,才是最实在最踏实的。”
他还乐呵呵道:“争家产这件事,成哥有经验,到时候可得好好教导教导我。”
周默成幽然道:“我的经验你未必能用得上。”
“那可不一定。”
周默成问:“你现在手上有遗嘱吗?”
“这倒没有。”
“那么现在首要的是把口头消息,落实在纸面上。”
杨路鸣道:“我听说老爷子已有安排,他们家族的律师也不是善茬,我琢磨老爷子的儿辈孙辈平分是不大可能的,但分到我头上,怎么着也有点儿盼头吧,我好歹是他们家族孙辈中唯二的男丁。”
周默成轻笑:“还是希望我的经验你用不上,这种官司可不好打。”
“这倒是,忒麻烦了,”杨路鸣不耐道,“我也没你这么大能耐。”
有关周默成打官司的事,江雾知之不多,也不怎么去问,但她感觉得出,那几年,周默成吃了很多她想象不到的苦。
*
在那儿聊了许久,杨路鸣实在太能侃,还要留他们一起数倒计时。
江雾吃不消,周默成亦然,十点钟便起身告辞。
回到周默成的屋子里,江雾满脸绯红,他给她泡醒酒茶。
江雾拿着手机给妈妈打电话,按着事先商量好的说辞:“喂妈妈,我在我哥这儿,我哥喝多了,直接倒下睡着了。”
唐玉婷听见女儿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