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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章

江辞是个不怎么会说脏话,也不怎么说脏话的人。良好的教养下,他仅有几次的脏话都是畜生,他妈的之类的。

今天也是实在被逼急了,忍无可忍情绪无法宣泄之下,才硬生生从牙关里挤出来。

他已经没有保护好妹妹第一次,绝不允许第二次在他眼前发生!

他对小善的记忆还停留在十八岁,她乖乖巧巧,柔弱单纯,别人说什么她都信,长着一张我很好哄骗的脸。

小善也有一些异性朋友,都是一个圈子里的,知根知底,所以他很放心他们往来,不担心小善会被哄骗。

换言之,今天和小善在一起的男人,换做他们中任何一个人,他都不会担心。

可偏偏——

今天那个开着小善的车,载着小善扬长而去那个男人,他只看清一个侧脸,一道背影,心脏就恐惧的砰砰跳,汗毛直竖,提醒他对方是个非常危险的人。

他平生第一次有这么强烈的危机感,绝非无中生有!

放任这么危险的男人和小善在一起,会发生什么?他不敢深想,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把小善平平安安从他身边带走。

他竭力稳着情绪联系交管大队拿到道路监控,又抽调几十个保镖随同他一起追人。

当从监控看到男人带着小善进入一栋住宅小区,走入他名下的住所,江辞再也忍不住,立刻拔腿追了上去!

一个心怀鬼胎的男人带着漂亮女人进入自己家会发生什么,用脚趾想想都知道!

江善听到哥哥江辞的声音后,纳闷江辞怎么会知道她在这里。

但很快无暇思考太多,因为有人开始踹门,咚咚咚一声在屋里面听得分外明显。

“哥哥!”江善朝外面大喊一声,赶紧上前开门。

“小善!”江辞一看到江善就急切扑了过来,拉着她左看右看。

“你有没有事?”江辞呼吸急促,眼睛死死在她身上扫来扫去。

“我很好啊。”江善不理解他怪异的举动,“出什么事了吗?”

江辞亲眼确定到小善毫发无损后,心里的巨石才缓缓坠下。

“和你在一起的男人很危险,跟我走。”他一把拽住她的手。

江善没动,眨巴眨巴眼睛,“哥哥,你说的是周明渡吗?他是我的朋友,我们认识很长时间了,他不会伤害我的。”

江辞不知道怎么和小善解释心里冒出的不安,捏了捏眉心,“这件事以后再说,你先和哥哥离开,好不好?”

“怎么了?”

周明渡听到动静,出现在江善背后。

触到周明渡英俊的面孔,江辞骤然瞳孔一缩,下意识把小善扯到身后护着。

江辞和周明渡隔空对视,他的眸子里燃起滔天火焰,劈里啪啦,火花四溅。

江辞胸口有股急需发泄的冲动,他好恨眼前这个陌生男人,好像他杀了他全家一样。

江善脑袋猝不及防磕在哥哥坚硬的脊背上,她轻轻揉了揉额头,侧头就看到两个男人互相对峙一言不发的场面。

江善皱了皱小鼻子,她闻到了哥哥身上浓浓的火药味。

这一幕有些眼熟。

江善陡然忆起,这不就是剧本里的场景在眼前真实上演吗?

她背后浸出一层冷汗。

剧本里,哥哥查到她的死亡和周明渡脱不了关系后,他立马去找了周明渡。

哥哥和周明渡第一次撞面,剑拔弩张,出手凶狠,哥哥领着十几个保镖围殴他,好似要咬掉周明渡一块肉。

周明渡心中有愧,任由他往死里打。

从此两人结怨,或者说是哥哥单方面的怨恨,每次见面都会对周明渡拳打脚踢,最后周明渡忍无可忍,将哥哥送进了橘子。

而眼前这一幕,和剧情多么相似啊。

哥哥明明没有查到她被拐卖和周明渡的牵连,也没见过周明渡,破天荒第一次见面就对周明渡产生了极大的恶意。

这就是剧情的力量吗?江善心口生寒,打了个冷颤。

不行,她不能容忍这一切照着剧本走,她要打破僵局。

在她回想的这段时间,周明渡已经开口,他茫然地皱着眉,“你是江善的哥哥?”

周明渡又瞥了眼面前十几个威武有力的保镖,“你带人过来,是要教训我?”

江辞拳头紧了紧,视线落在他身上。

对面的男人无论长相还是气势,都不像穷凶极恶的模样,甚至说像邻家哥哥一样温暖。

可为何他会对周明渡感到忌惮与不安,还有汹涌的怒火?

江辞眸底划过一丝茫然。

“哥哥。”江善轻轻扯了扯江辞的衣袖,“周明渡是我的高中同学,他是不会伤害我的,你不用担心。”

江辞听到小善柔柔的声音,眉眼温柔下来。

但一瞥到周明渡的身影,他心底又开始窜起怒火。

江辞只好先侧头不看他。

其实,当他听到小善说男人是周明渡的时候,他就已然明白了对方的身份,爸爸曾经对他浅浅提到过这个人。

他一直以为周明渡是个普通得再不能普通的男人,没想到初次见面就会让自己产生这么大的情绪波动。

“周明渡,能让我和哥哥先进去吗?”

周明渡侧身,让开一条路,“当然可以。”

江善拽着哥哥进房间,将他安抚在沙发上,又倒了杯热水给他,看他神色渐渐舒缓,江善才松了一口气。

周明渡关上门,把保镖隔绝在外面,进来就看到兄妹俩正在交谈。

“哥哥,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江辞:“我在和人聊天的时候。看到你们驾车从旁边经过,一路追了过来。”

“为什么要追我们?”江善不认为哥哥是个冒失的人。

“因为我感到他很危险。”江辞放下水杯,“我只看到他的背影,就密密麻麻心悸,好像他会伤害到你。”

伤害她?

原剧情里,他确实“伤害”了她。

“哥哥。”江善抓住他的手,安抚他,“周明渡绝对不会伤害我的,他是我的好朋友,爸爸也见过他一次面,你可以放心。”

周明渡缓缓走来,“江善哥哥,我从未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我也是把认真把小善当朋友看待,不会做对不起她的事的。”

江辞闻声看去,视线落他的在脸上,凝视了几秒,说:“你那张脸,我看着很不舒服。”

“这张脸?”江善楞怔了下,伸手指着周明渡。

江辞点头,实话实说:“对,很有教训他的欲望。”

他也摸不清头脑。

周明渡紧紧抿唇,黑黢黢的眼珠定定地看着兄妹俩。

一颗心不断下沈。

江善擡头,隔空和男人对视一眼,两人眸光都很覆杂,神情还有一丝凝重。

周明渡刚刚已经听江善说过江家的剧情,尤其是江辞因他被判刑的事情。

如今再看到江辞初次见面就想揍他的状况,如果这不是剧情的手脚,那怎样算是?

江辞这个被操控的工具人,接收到了指令,要开始按照命令行事了。

江善和周明渡的想法一样,

“如果忽略他的脸呢?”江善问。

“……这就没感觉了。”江辞茫然不解。

“哥哥,那你就先不看他的脸,好不好?”

“只好这样了。”江辞第一次经历这种事,虽然好奇,但觉得是无关紧要的事,毕竟他以后也不会和周明渡接触,犯不着发愁。

安抚好江辞,江善回头就看到情绪低落的男人,他颓废地垂着脑袋,气息失落,好像被人抛弃的小狗狗。

江善心蓦地一疼。

她站起身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打起精神,这点我们不是早就预料到了吗?现在只不过是把事实摆在我们面前而已,如果这个坎我们都过不去,以后还拿什么抵抗它?”

“嗯。我知道。”只是仍旧忍不住难过。

他只想有个温馨的家,和心爱的女孩在一起,就那么难吗?

江辞眼睁睁看着妹妹走到周明渡身边,轻声说了什么。

他下意识不喜欢妹妹靠他那么近,故意打断他们谈话,“小善,你不打招呼跑出家,偷偷和周明渡见面,是有什么事吗?”

父母为小善量身定做的家规他一清二楚,他不认为妈妈会放出小善和周明渡见面。

江善楞了下,打起了主意,“周明渡,我们不是要解决人贩子的事情吗?”

“现在我们和哥哥一起处理,怎么样?”

多个人多份助力,当然可以。

只是按照江辞的性子,知道妹妹拐卖妹妹的人就在身边,铁定要炸。

果不其然,江善刚开了个道口子,江辞的胸膛就开始剧烈上下起伏,牙关紧咬。

“继续说。”江辞沈声,他不能被怒火冲毁理智,哪怕他很想大吼,很想摔东西,但为了抓住人贩子,他得克制下去。

“李方南就在城中村的一个小卖部附近住着,他手里有迷药,还有自制的土枪,我们动手的时候要小心。”

“交给哥哥。你放心。”

江辞出去后就打电话安排人手,一边派人寻到李方南盯梢,他自己则是联系了几个公安局的哥们。

处理完毕,江辞还想通知老江一声的,但想到他一个人就能处理好,就打算等抓到人再通知他。

江善看着哥哥出去后,对周明渡说:“以前老江被剧情阻拦找不到李方南,今天我们知道李方南的所有情况,应该能顺利抓到他吧?”

“肯定可以的。” 想起江善遭受的折磨,想起生死未卜的妈妈,周明渡狠狠点头。

次日下午,李方南拎着一盒烟从小卖部出来,漫不经心瞥过刚过去的路人,他身躯陡然紧绷。

他谨慎地查看四周。

行走这么多年,他眼力劲还是有的。

刚才那个人走路的姿态,虽然竭尽懒散,但还是露出只有部队才会操练出来的力量感。

他拔腿就跑,家夥还在家里。

下一刻,小卖部里走出十几来个人,哗啦啦扑上去将他摁到在地,用绳子打了个死结。

李方南脸被踩在脚下,手腕挣脱不开,他愤怒茫然的吼:“你们干什么,放开我?”

“干什么?”江辞从拐角出来,身后跟着周明渡江善,以及几个身穿便服的警察。

“你们凭什么抓我?”当看清最后面几个气势逼人的男人,他心脏一抖,但他佯装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反正只要他不说,他们就没有证据。

“想抓你就抓喽。”江辞温柔地说完,表情猛然一变,充满煞气。

江辞捡起一根棍棒,大步腾腾地冲过去,死死地往李方南身上抽。

一棍又一棍,混合着男人杀猪般的惨叫,响彻天空。

江辞抽的时候还不忘辱骂。

“畜生!”

“让你拐走我妹妹!”

“让你眼瞎!让你手贱!”

“叫得这么爽?”

“来,继续!”

直到江辞手臂发麻,男人遍体鳞伤,才歇手扔下棍子。

下一秒,沾血的棍子被一只手捡起。

周明渡俯视着痛哭惨叫的男人,他眼圈猩红,棍子抵着男人的手臂。

“就是这双手拐走了她?”

“嗯?”

“咔嚓!”骨头碎裂的声音响起。

江辞诧异地看了周明渡一眼,没想到他这么狠,直接废了李方南的胳膊。

“说,你把赵新芳弄哪去了?”周明渡俯视地上的人。

赵新芳,他以为改嫁的妈妈。

李方南额头冒汗,浑身颤抖,眼前的男人好像一个恶魔。

“不说?”棍子抵在另一只完好的手臂上。

“我不知道你说的是谁。”李方南脸色煞白,汗如雨下,这个俊秀的男人是个疯子,可他知道,他如果现在招出来,就等于亲手把证据交给了警察,死路一条。

现在只要他闭嘴,他们没有证据早晚会放了他。

“你确定不说?”

“我真不知道!”李方南顾不得疼痛,急急忙忙,“你认错人了!”

周明渡高高举起棍子,李方南闭上眼,等待疼痛的到来。

两秒后,他的胳膊还好好的。

他睁开眼。

俊秀男人的手被一只纤细白皙的小手握着,“够了。”

李方南顺着小手,视线移到手主人脸上。

他瞪大了双眼。

是她!竟然是她!

她竟然找到了自己!

他眨了眨混合着汗水的眼睛,面色青白。

江辞冷哼了一声,递给旁边的人一支烟,“王局,你看这身伤?”

王局无奈地笑笑,“这都是李方南自己摔的,我知道。”

他本就厌恶人贩子,如果不是身份限制,他都想拍手叫好。

江辞:“行,知道就好,那后续就交给王局处理了。”

“你放一百个心吧,哪怕没有你,这也是我们的责任,我们会严加审问的。”

王局招了招手,“你们还等什么,快把地上那谁带走,好好审,知道吗?”

“知道了。”

等人都走光了,江善才拽着周明渡回到车上。

江辞开着车,见后面俩人凑在一起也没说啥。

他勉强看周明渡顺眼了一点,可能是因为他为了妹妹,废了李方南一只手。

说实话,他当时心都抖了一下,没想到周明渡居然这么狠。

江善握着周明渡的手,他的手很冷,像摸在冷冷的冰块上。

江善没说什么,见不到周母,所有安慰都很苍白。

反倒是过了十几分钟,周明渡主动开了口。

他说:“你知道吗?她嫁给别的男人,组成一个新的家,有爱人陪伴也不缺钱花,什么都有了。我以为她会过得很好,所以她说不要打扰她,不要过去找她,我当真了。”

“哪怕我每天都很想念她,哪怕我也在云京读书,乘坐地铁一个多小时就能见到她,我也不敢上前去找她,不敢打扰她的新生活。”

“三年了,我熬了三年,我以为她真的过得很好。”他捂住脸,泪水哗哗淌下,划过下巴,“我这三年的坚持算什么?”

“如果我没那么听话,偷偷去看望她几眼,是不是就没事了。”

“不是你的错。”江善鼻间泛酸,张开双臂抱住他,“错的是李方南,不是你。”

江辞竖起耳朵,发生什么事了?周明渡说的她是谁?

周明渡趴在江善肩上,吸吸鼻子,“父母我没保护好,你,我也没有保护好,我……”

江善:“都会好的,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嘛,我相信婶婶也一样,没准在等着你救呢。”

真的在等着他救吗?

周明渡紧了紧环抱的双臂,将下巴埋在她肩窝,没有说话。

车子停在小区门口,周明渡下车,江善擡起脚步想要跟过去。

周明渡早已恢覆平静,“怎么,怕我做傻事吗?”

“你会吗?”

“我不会。”周明渡吸气,“你不是说,我妈在等着我吗?我还要找到我妈呢。”

他上前揉了揉她的脑袋,“别担心我了,嗯?”

他将女孩塞进车里,深深凝视了几眼,

“走吧。”

“江辞再见。”

他合上车门,退后几步,朝里面挥挥手,“再见。”

江辞发动车子,扬长而去。

周明渡看着车子消失在眼前,转身,慢慢往家里去。

悲痛又如何,世上还有担心他的人,他不能让江善不安。

还有妈妈,会找到的,对吗?

江望山到家没多久,正在悠闲地看着杂志,就看到儿子女儿一起进入家门。

“你们一块儿回来的?”

兄妹俩对视一眼,没想到爸爸已经下班在家里了,他们还以为还在公司呢。

江辞没有回话,扫了一圈没看到杜若,问道:“妈妈在家里吗?如果在家就一起过来听听吧。”

江望山面露狐疑,“听什么?还要我特意把你妈叫下楼?”

江辞神情凝重,“五年前,人贩子!”

江望山脸色骤变,风雨俱来,沈得滴出水来,啪的把杂志摔到一边。

“他妈的给老子说清楚!”

半个小时后,江望山和杜若的火气还没有下来,两人双手叉腰,愤怒地转来转去。

不远处的地上,躺了一地碎瓷片,茶水混合着翠绿的茶叶四处流淌。

江望山脸红脖子粗,“小善,人既然抓到了,以后你就不用插手了,安安心心躺在家里,剩下的老子亲自解决他!”

“老江,一定要给警局施压!”杜若粗喘着气,“那群人墨迹得不行,慢慢来都要等到猴年马月了,我们必须给他们压力。”

“还用你说?”江望山吼她一声,杜若不可思议他的态度,下意识想怼回去,刚张开口,就看到江望山拍了拍桌子。

“不行,老子一分钟都等不下去,我非要现在就过去看看那鳖孙子。”江望山鞋子都没换,夺门而出。

杜若跺了跺脚,“随他!”

她又斜了眼兄妹俩,“你们快休息吧,交给你爸处理就行,”

“好。”江善点头。

然而,没有江善的插手,局面好像僵在那里了。

一连三天,审讯没有丝毫进展。

李方南不急不躁,问什么都统一回答不知道。

王局急得不行,本就为数不多的头发更是大把大把掉。

江望山给上面施压,上面又给他们施压,王局又能给谁施压?

无奈,他舔着脸找到江家。

“李方南一口咬定他什么都没做,我们暗地走访也没查出问题,看起来就像是个很干净的人。”

“我们也真是没有办法了,所以才会找到你们,想着能不能让江善帮帮忙?”

江望山气得想轰走他,“帮忙?怎么帮忙?我女儿现在见到李方南就应激反应,吓得不行,你还让他们见面,是什么居心?”

“你们查不出来是你们能力的问题,找我女儿干什么,我女儿是灵丹妙药,能撬开李方南的嘴?”

“爸爸!”

江善从楼上下来。

“江小姐。”王局脸色讪讪,有种背后说人坏话被听到的尴尬。

江善点点头,对江望山说:“爸爸,能让我和王局说句话吗?”

江望山沈沈瞪了她一眼,“想说就说,我能堵住你的嘴?”

“嘿嘿。”

江善转头看着王局,“王局,我正准备找你呢。”

“找我?”王局诧异。

“对。”江善说,“你也知道,我先前经受了打击,记忆丢了大半。”

“啊,我知道。”王局听说过。

“昨天我找到了一些记忆,关于李方南的。”

王局神情严肃,江望山也猛地看向她。

江善不紧不慢说:“我想起来,我被拐走的时候,听到有人叫李方南为梨子。”

“梨子?”王局大吃一惊,“你怀疑……”

江善肯定了他的猜测,“我记得有位a级通缉犯恰巧是这个名字。”

“可梨子是个女人。”王局皱了皱眉。

江善冷笑,“你怎么确定梨子是女人?难道起个软乎乎的女孩名字,扎着长头发化着妆就是女人了吗?”

“我被拐走的时候,无意中在出租车后备箱看到了女人用的假发和化妆工具,你说,一个大男人用这些干什么?”

王局想着,难道是李方南给女人用的?可是调查显示李方南身边没有女人。

江善逼近他,“你有没有想过,我们陷在错误观念里,以为有人起了女生的名字,戴着长发化着妆,甚至还掐着嗓子说话的是女人,其实可能是男人?”

王局万万没想到会从一个女孩口中听到真相,他不受控制地把李方南和梨子的长相做对比,好像还真有几分相似。

不行,他得赶紧去确认一下。

王局连再见都没来得及说,踉跄地飞奔出江家。

江望山疑惑地看着江善,“李方南真的是梨子?”

如果他是梨子,那么一且都迎刃而解了。

江善摊手,“可能吧。”

其实江善知道,李方南就是梨子,曾参与过数次全国拐卖大案,最后像泥鳅一样消失无踪的人。

王局动作很快,不到一周李方南认罪。

没多久,李方南供出一系列受害者名单。

赵新芳的名字赫然在内。

同时,江善还看到了另外两个人,那个周明渡所谓的一儿一女。

哪里是李方南的孩子,明明是他亲戚让他帮忙带几天孩子,最后却被他狠心转手卖掉了。

同时,李方南供出不少同夥,包括程芜的前房东,警方顺利地把他们一网打尽,案件顺利告破。

梨子案牵涉甚广,后来上了热搜久居不下,网友议论纷纷。

可以说整起案子江善功劳很大,但不论是江善还是江家其他人,都不想让江善被大肆报道。

一是怕被网友挖出江善被拐卖过的经历,二是怕被别的人贩子打击报覆。

江善和家人的想法不谋而合,统一决定当一个空气人。

但还是有人猜出江善被拐卖过。

程芜看到前房东被抓起来的消息,既害怕又兴奋。

她没有想到房东竟然是个人贩子,一想到她曾经租住在人贩子的房子里,一阵后怕从脊背升起。

但之后就是庆幸,还好房东没有动手,她及时搬了出来。

她想起搬走那天,偷听到的房东和男人谈话。

她当时只感觉对方伤害了一个女孩,现在回想起来,他们应该是先前拐走了一个很漂亮的女孩,但女孩侥幸逃出来了,于是准备第二次拐走。

但还没有来得及动手,女孩就磕破脑袋了。

程芜一楞,她怎么觉得场面有些熟悉呢,好像身边有人发生过类似的事情。

她慢慢回忆每一句聊天。

“那么漂亮的丫头,我只看一眼就忘不掉……兜兜转转又跑回云京……她被人推到墙上,头上流了不少血……”

程芜脑海中陡然冒出一个身影,江善。

佟佳悦活动现场发生意外当时上了热搜,那个受伤的身影别人不认识,她只一眼就认了出来,是江善。

江善磕破了脑袋,江善很漂亮,江善在云京,最重要的是江善消失好几年,与所有同学失联。

当一些很宽泛的内容汇聚到一块,寻找范围就会越来越小,越接近真相。

程芜心跳很快,真的是江善啊?

怪不得江善凭空消失好几年,原来是被拐走了,不久前才逃出来。

还有那次碰面,江善气色不太好,人也瘦了很多,难道是那几年亏空了身体?

程芜扬起了嘴角,幸灾乐祸。

她从高中就很不喜欢江善,因为江善总是一天到晚缠着周明渡,让他帮忙扎头发,拧瓶盖,偶尔周明渡还给她准备早餐,替她写作业……

她就坐在后桌,他们俩的一举一动她都酸涩不已。

江善时刻都不忘表现喜欢,和他亲亲热热。

而她作为暗恋者,只能把酸涩往肚子里咽。

她曾想过表白,可她看着镜子里平凡的自己,只有自卑。

她穿着廉价的衣服,头发又黄又干燥,皮肤也不白,而少年那么帅气,清清爽爽,会打球,成绩好,她就像丑小鸭觊觎白天鹅。

江善曾经也是一只白天鹅,可她后来在愚昧偏僻的大山里呆了这么多年,还能是白天鹅吗?

不,是一只浑身沾满脏兮兮的泥点,应该被人轻视的灰天鹅。

灰天鹅和白天鹅是不配在一起的。

如果周明渡知道江善是灰天鹅,他会是什么反应呢?

程芜眉眼玩味,舒畅地放声大笑。

江善打了个喷嚏,撇嘴道:“肯定是有人在说我坏话。”

周明渡没有回答,只是握紧了她的手。

他们现在在去往桥源县柳树村的汽车上。

赵新芳三年前被卖到了这里。

从云京到到这里一千多公里,他们先是乘飞机来到省会,之后坐汽车赶往柳树村。

汽车来了十几辆,都是江望山和杜若安排来的保镖。

一众人在正中午的时候抵达柳树村。

江善下车,入眼尽是矮矮小小的平房,脚下还是老旧的黄土路,偶尔还能看到几个放羊的小孩,小孩脸上黑红黑红的,光着脚丫遍地跑,衣裳短了半截,明显是哥哥姐姐剩下的。

江善脑门上只有一个字,穷!

在江善还在打量的时候,周明渡已经走到一个小男孩面前。

他问:“小朋友,你知道刘光棍家在哪里吗?”

小男孩黑白分明的眼睛里充斥着茫然,张张嘴咕嘟咕嘟说了几句后,周明渡也随之沈默。

江善拉起他,“他们这里是方言,听不懂的。”

江善瞥到一个院子里插着红艳艳的旗帜,“那里应该有村干部,我们过去问问。”

村干部果然能听懂普通话,顺利地带着他们找到了刘光棍家,然后就消失了。

李方南说,赵新芳被卖给了刘光棍当老婆。

江善和周明渡站在院子外,大门敞开,可他们怯懦的不敢进去。

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我妈妈会在里面吗?”周明渡声音轻不可闻。

江善深深看了他一眼,“会的!”

不知道是告诉他,还是说给自己加油打气,声音充满力量。

“你们是谁?”

一间屋门被打开,一个瘸着腿的中年男人纳闷地看着两个年轻人。

年轻人长得好看,穿得也好看,来他们这穷乡僻壤做啥?

这句是普通话,江善和周明渡都听清楚了。

周明渡浑身都在激动颤抖,江善见状上前和男人打交道,“你好,你认识赵新芳吗?”

刘光棍打量了她几眼,“谁,赵新芳?不认识。”

周明渡眼里的光瞬间熄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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