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体版 简体版
43看书 > 军事 > 活寡门 > 第十七章节:威逼与利诱(金蝉脱壳之计)

俗语有云:他山之石可以攻玉!

李有钱千方百计想诱骗孙英她。

这次,他不但把王伍哥哥生前两个月的工钱给结了,而且把她未够一个月的工钱也一并结了,外加奖励一个大银。

他的丫鬟传话说:”老爷吩咐,工钱及奖励你得亲自去他的卧室取。”

卧室?办事应该在大厅呀!

为何不顺道让仆人拿来给我?诱惑大大的,危险也是大大的!

孙英知道他那段花花绿绿的肠子,但到嘴的肥肉岂能不吃?!

富贵原来险中求,她斗胆前往,见机行事,见招拆招!

待她来到卧室,财主却面向床里睡着了。

一个牛绳样粗壮的金项链,悬挂在他肥短的脖子上,链坠是一个杯口样大小的镶金宝石,反挂在他的颈背。

他似乎光着上身,盖一床宽大的蚕丝棉被,红白相间的被子透过薄如蝉翼的蚊帐,显得非常鲜艳夺目。

一张玉制的大床留了一半空,而一对枕头上,有意空着一个,似乎等待着新的主人到来,共醉新鸳鸯蝴蝶梦。

孙英目睹了这一幕,不敢走近,远远地站在门口。

正欲转身离去……

突然就听见熟睡的财主亲昵叫了一声:“英子,过来!

”声音极具磁性,这声音发自一位五大四粗的男性的口里,那么亲近,听来让人销魂!

孙英不禁打个寒颤,像尿尿完后浑身不自觉的一抖。

心想:什么时候给老娘改称呼了,叫“英子”?

“老爷,我来了,听您的家丁说结我工钱及发奖金,是真的吗?”

“老爷我几时说过假话?

”真的真的!是我通知他让你过来拿的。”

”进来呀,站在外面干嘛?”

”我又不是老虎,难道会吃了你!”话说得有些急促,有些语不伦次。

孙英忙接话茬说道:”老爷,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是看到你在睡觉,怕打扰您老爷!”

“放在哪?我自已取吧,不影响您休息就好!”

“放在桌面上,英子,你过来自已取,数额下人都详细计算过了,还有奖金。”李有钱幽幽地说道。

孙英探头看了靠近他睡床的八角案台,这张古色古香的桌子,是用千年的花梨木做成,横亘在卧室的一隅,显得非常贵重得体。

台面上果然如其所说,一只精致的小布袋赫然在目。

她走近去取的时候,一个裸着上身的男人突然伸出双手,从后面紧紧地拥抱她,大肚腩一下子压将过来,正好填补孙英夸张而后翘的屁股,他粗壮的双臂紧紧地抱着她的细腰。

孙英一惊,下意识里早有预防,挣扎开是不济于事了。

屁股上似乎有东西热乎乎的,而且在蠢蠢欲动。

那是李有钱在她走近取钱的空档,一骨碌爬起来……

她急中生智,双脚向前一滑,一个漂亮的趔趄,轻巧地从他的怀里滑了出去。

后脑枕骨不轻不重地砸在李有财的鼻梁上,一股鲜红的带有点恶臭腥味的血从他的牛鼻孔里劲喷涌出来。

李有财疼得捂住鼻子嗷嗷大叫,血流满脸,胸口,甚至滴落在他白色的内裤上,地板上。

孙英佯装关心地急忙大声叫喊:

“来人啊,快来人啊!老爷不慎摔倒啦,大出血啦!”

孙英这一叫,不但给自已解围,也给了李有钱一个下台阶的机会!

暗处,一位老女人清楚地看到他们这一幕,心里暗笑:老个老色鬼,活该!

并眨眼睛示意孙英快点离开此地,由她出面来处理。

家丁丫鬟全都跑来了,大家看见孙英提着一个小布袋,侧着身匆忙从门口跑出去了。

又都围着来看财主的好戏,他偷鸡不成,反浊把米。

大众之下赤身裸体,满脸是血,样子尴尬死了。

他急忙开口圆场:“妈的,地太滑!地太滑!不小心……”

”吴丫鬟死哪里去了?快点擦擦地板,下次再出现这状况,我掐死你……

大姨太一边扶着他,用手绢帮忙擦去血迹,一边解散众人:“没事,都下去干活吧!”

众人又做鸟兽散,大家三五成群地走出去了,坏笑着悄悄地议论:“色字头上一把刀,都是女人惹的祸……”

知道黄莲又从娘家回来,大家妇女都聚过来。

孙英过来了,朱雀过来了,巧秀过来了,欢谷也过来了,唯独黄玲在南洋没空回来。

时间是个利器,可以摧残人的容颜,也可以磨灭所谓的刻骨铭心!

就连那四座日渐长草的新墓也变成旧茔。

渐渐淡出亲人泪水的视线,淡出相忘的江湖!

她们没有了往日的愁绪,大家平时忙活,也难得见上一面,如今又高兴地碰面了。

她们把黄莲这间本来就狭窄的房间占满了,唯独没有海难时的哭哭啼啼。

刘茜茜赶紧找来长板凳让她们就座,大家有说有笑,问寒问暖!

三个女人一台戏,何况包括茜茜在内的六个女人,她们话匣子一打开,便像滔滔不绝长江水,滚滚东流。

孙英率先说起了她的放牛史,射鸟史,与色鬼的斗智斗勇史,让大家捧腹大笑,同时又为她捏了一把汗,虎口拔牙,好险!

黄莲接着讲述她的假改嫁史,住娘家的际遇,引起大家一阵唏嘘,叹世事难料,世态炎凉!唯独自已的父母,才是一直疼爱自已的人!

朱雀是最幸运的一位了,出双入对,夫唱妇随,共度日出日落,良辰美景。

周来也打算随婆娘过来与大家聊聊天的,最终没有来,他担心他的到来,会勾起大家伤心的往事……

其实他的想法是多余的,逝者安息,逝者如斯!

活着的人总会离却悲伤,总得坚强地生活下去,还得为自已,为老人尽孝,为下一代负责。

从这点来说,过早离去的人,就有一点不负责任了,呵呵,与死人较真个啥?!

心直口快的巧秀这回变得沉默不语!

她充当一个听众,静静地聆听,随她们喜怒哀乐!

而毫无心机的欢谷满目澄澈,偶尔穿插几句,哦哦,嗯嗯!如少女般天真无邪!

他的丈夫吴胆,与世无争,名如其人,胆小如鼠,因此得来一个花名叫胆小鬼!

整天为财主打工,除此之外,便是吃饭睡觉。

再说黄玲举家随姑姑迁往南洋,安排好住所后,为了不拖累姑姑夫家,自告奋勇地在街头摆摊。

她晚间一边带孩子,一边重操旧业。

以前未出嫁之前,心灵手巧的她常常跟村里的姐妹学针织,五颜六色的绵线,用两支簪子交叉穿插,可以勾兑出不同风格的饰品。

各种款式的东西,如衣服,披肩,枕巾,鞋子,袜子,挂件饰物如中国结,风铃,双飞燕,红双喜……反正能想到的东西她都能织出来。

如今派上用场了,晚上织白天卖,在南洋的华人不少,这些富含中国符号的东西,无疑能勾起他们的乡愁!

进而增强他们的购买欲,黄玲牢牢抓住了这一商机。

中国上下五千年手工艺的文化传承,中国的元素在异国他乡明显异军突起,深受人们的青睐。

黄玲的生意,也从最初的无人问津,到渐渐红火,再到供不应求!

黄玲走对了路子,也有了可观的收入。

日子也过的充实起来。

由于晚上赶制手工,白天忙于应对客人,南洋的华人或本国人在繁华的街头,抬头都会看到一位背上背着孩子,满头大汗,忙于生意,会说中国话的女人的身影。

另一座骑楼又传来喜讯!

那是村中财主谢贤,先是生了两个儿子后,现在又生了一位千金小姐。

古语说道:“家有男女,命好到死!”

又够接生婆罗青忙一阵子了!

这女儿接得非常辛苦,罗青守了三天三夜,羊水依然不破,而母亲腹痛得死去活来。

罗青又艾又炙,却毫无效果!

摸摸胎位是正位的,应该可以顺产。

谢贤面对妻子的疼痛,束手无策,金山银山,不及母子平安!

急得坐立不安,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

开始担惊受怕了,口中念念有词:“孩子呀,顺水行舟母命在,逆水倒流母命亡!”

自认一生坦荡,疼惜穷人,没有为非作歹过,缘何上苍会惩罚我谢家?!

这时,精疲力竭的罗青想起了以前师傅秘传给她难产的绝活。

大凡难产,除外胎位不正,必多实证,须针用泻法,穴位泻涌泉……通过远近配穴,捻转提插,不留针……

在罗青的一生接生史上,什么情况都会遇上,像这样三天三夜长时间的滞产却是少之又少。

一时想不起这招,白白忙活了那么长时间,增加孕妇痛苦。

当她遵照师傅的遗训,针毕,孩子的哭声应针而出,石破天惊,效如桴槌。

女孩取名谢甘菊,小名甜甜。

父亲殷勤祈祷的笑声是甜的,母亲苦尽甘来的笑声是甜的;

罗青有惊无险的笑声是甜的;还有那额头的汗珠也是甜的!

她比孕妇还辛苦,她无法允许在她能力范围内孕妇因难产而死去!

她做到了,用一辈子的承诺,又一次让孕妇转危为安!

顺利生下了体重超十二斤的健康女婴。

孩子又大又黑的凤眼,一眨一眨的,像是向她致敬,可爱极了!美丽极了!她此时的心情美极了!

这是最开心的时刻,她如释重负!

开始她拒绝收受诊金,她说这次的接生让她记起,师傅临走前才告诉她的取穴治难产的绝活。

这是给她一次练习的机会,这机会太难得了,比诊金还贵!

谢贤说:“这怎么行?我又不是没钱,何况这是劳动所得。”

当她从谢贤手中接过诊金,仅收了三分之一,她说她开心,开心比什么都重要!

何况谢贤为人不错,她是早有耳闻的,也很佩服他的为富不忘初心!

任谢贤如何盛情把诊金硬塞入她的手中,她也决意不多收!

谢贤难为情地说:“都守了三天三夜,全部拿下都不为过,为何如此客气?!”

罗青笑着回答:“有时钱也有买不到东西的时候,我在乎的已不是钱,而是一个人所为别人付出的价值——

那就是延续生命,喜迎新生!”

“辛苦青姐了,大恩不言谢!日后有用得着鄙人的时候,尽管吩咐!”

“不敢不敢!您是富贵人家,与我不是一个档次的人!”

“哪里哪里?青姐见外了!”

谢贤连忙作辑,说道:“鄙人也是贫苦出身,承蒙大家不把我当外人看待,我只是继承了一点祖业,仅仅比大家幸运些许而已!”

谢贤与内人桂枝,夫妻俩是远近闻名的好财主!

桂枝自从父母双亡,是谢贤父母拾来养大的,属童养媳。

谢贤是哥也是丈夫,亲上加亲,谢贤深情地对内人说过:“贱内,上帝为你关上幸福的门,我就为你打那扇春天的窗……”

谢贤从不嫌弃内人,更没有再娶第二个老婆。

他俩没有李有钱的为富不仁,他俩虽没比得上李有钱那么富有,但他对穷人多心生怜悯!

出手救济穷人,甚至布施穷人!

并愿意雇佣穷人做长工,从不拖欠工钱,吴胆就是与他打工的。

吴影的棺材是他资助的,他嘱刘茜茜别告诉他人,所以棺材的事只有他与刘茜茜知道,都让这事烂在肚子里。

这时又有人过来请罗青去接生了,村中神医张启斌的妻子生产了,她干脆就在上厕所时生产在地上。

是个男孩,很搞笑,这边刚接的女孩三天三夜不下,是用师傅的绝技才生下来的。

那边神医的妻子就像尿尿那么容易,就地生下了。

罗青不自觉笑起来了,天助我也,这小子懂得体贴,要是再来一个三天三夜,那真是要了我的老命!想着笑着,又忙着赶往神医张启斌的家……

张启斌是南方闻名遐迩的大夫,听他祖辈的祖辈口口相传,他们是医圣张仲景的后代。

张仲景是以《伤寒论》著称,他深得祖辈真传,在家族辗转流离上千年的迁徙中,出走中原。

定居南方的滨海蛮荒之地,远离战火的洗礼!

就像历代朝廷流放的刁臣,远在祖国大陆的最南端,在龙虎村里隐姓埋名下来,安居乐业,悬壶济世,倒也不愧是儒道至圣的活法!

但高超的医术,又无形中出卖了他们的历史。

人们总拿他的医术与张仲景作比,又是同姓,这怀疑无无道理!但他矢口否认,这年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自已心知肚明就行,

何况人怕出名猪怕壮呢!

但越是否定,人们越是折腾,打破砂锅问到底!

甚至有同行索要祖传秘笈,即使能手抄也行。

害得他把那两本翻得发黄破烂,却滚瓜烂熟的所谓秘籍藏了又藏。

藏在屋檐梁上,藏在厅堂名画后面的旮旯里,藏在枕头底下,藏在米缺的底部。

有时甚至包裹几十层后埋在院子的地下,上面填得密密实实,放上掩体如盆栽等。

连做梦都梦见手抄医学秘籍被人抢劫互扯的场景。

那些蒙着脸仅露两只贼眉鼠眼,身穿黑色夜行束身衣的家伙,手脚敏捷的盗书者脚穿长靴,身轻如燕,未及院门已上檐顶。

然后拆屋揭瓦,偷窥自已抱紧医书睡觉的笨相,梦里醒来惊出一身冷汗!攥在手中的医本更紧了。

李有钱平生吃了第一次哑巴亏,又一次让孙英逃之夭夭,还落下一个流鼻血的隐患。

就像绝情谷里的花毒,每次动情欲色,便会流鼻血,每次不得已用绢布填塞方能止血。

仆人一看到他塞着两个鼻孔,又悄悄地讨论开去:都是女人惹的祸,色字头上两把刀,两个鼻两行血,流鼻血的!

从此李有钱多了私底下共认的一个称谓:流鼻血的!

他为此苦恼不已,不惜重金聘请名医秘密上门诊病,药石吃了不少,钱花了不少,就是收效甚微。

不得已才硬着头皮请神医张启斌上门治疗,当然诊金的事好商量,病情得绝对保密的。

神医提着药箱在财主贴心管家的引路下稍稍从后门进来,进入后门前管家还介有其事地东张西望了好一阵,确认没有现眼后才快步跟进。

来到财主的寝室,财主的招呼超出往常的热度!

神医对他好一通望闻问切后,摇摇头,捋一捋下巴的公羊须,半眯着眼说:

“此病没可救药了,唯一是戒欲戒色二十年,方可无治自愈!

”这借口不假,但也有故意夸奖的成份!

似乎灭了他的所有关于女人的欲念,这恰恰是他无法释怀的个性,他最喜那一口!

李有钱这时急了,心想:二十年?

我都快七老八十了,还等二十年后才能想女人,那不是去阴曹地府才能干的事了?!

于是皱着眉头乞求说:“哪咋行?不瞒你说,我有钱就喜欢那一口!

你是神医,我知道你有办法的,钱,不是问题!只要你能治好,要多少没问题!”

“不关钱的问题,是真的没办法,你想想,女人是诱因,一动念便会木克土,而土生金,?导致母病及子。

从中医五行来说,肝为木,脾为土,肺为金,肝藏血,脾统血,肝阳亢则克脾土,脾土虚则统摄无权,导致肺金失养,而肺开窍于鼻,便会鼻孔出血。

不去除诱因,病,如何能好?”

张神医一通阴阳五行的医理,听得李有钱云里雾里,胆战心惊!

说完张神医背起药箱,欲拂袖而去。

“不行不行!你得替我再想想办法!”财主差一点就双膝跪下了。

扯着神医的衣角苦苦哀求,好像没有女人天会塌下来,而性欲比自已的命还宝贵!

神医再次捋了捋公羊须:“方法倒是有一个,不过得告诉你,此药方把你的亢奋之火去掉,鼻血是止住了,那下面的家伙就没那么好用了!”

“啊!不好用到什么程度?

还能与女人睡觉否?!”

李有钱像现在就被阉割成了太监一样,无法接受这现实!

“不能了!那你选其一吧!决定好再告诉我。”

张神医说完再次起身欲走。

“等!等等下嘛!您能否说详细一点再走,那个不好用到什么程度?

“那就是痿了,废了!”

张神医回答得好干脆。

“啊!不行不行,那当男人还有什么意思?!”李有钱似乎快要崩溃了。

“这样吧,先把你的鼻血给治好了,再调理阳萎。

不过吃药期间不得起心动念,切记不准接近女色,切记切记!”于是神医为其开出了一条药方:

龙胆 15,白茅根 20,侧柏炭 15,黄芩 12,寒水石 20,丹皮 12,牛膝 10,仙鹤草15……

写完药单交给财主,吩咐一番宜忌煮服方法,接过财主心甘情愿给出的 2 个大洋后离开了。

半路上才敢笑出声,治疗好财主这病不是小菜一碟么,但给你这种人治好了我不就等于造孽吗?

温馨提示:方向键左右(← →)前后翻页,上下(↑ ↓)上下滚用, 回车键:返回列表

投推荐票 上一章 章节目录 下一章 加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