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敏之一时语塞,她看向江初遥,想看看她的想法。
但江初遥站在江一珩身边,一言不发。
“哟,稀客呀!”
身后传来江栀年的声音,江初遥和江一珩齐齐转身看去。
江栀年穿着身简单的休闲装,顺直的黑发用橡皮筋随意地在脑后扎了个丸子。
很清爽的打扮。
江一珩一时之间有些不敢认她。
江栀年笑着对江初遥说:“来都来了,怎么还带条狗呢?”
江初遥听的有些疑惑,她下意识低头,但猛地意识到了什么。
江一珩脑袋还算灵光,一下就想明白了江栀年这是在内涵谁。
他不可置信地说:“江栀年,你敢骂我?!你脑袋进水了还没干吗?”
江栀年白了他一眼,“那你还不离远点,小心我甩你一脸水。”
江一珩满是诧异地看着江栀年。
不不不,这绝对不是江栀年。
他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一个很惊悚的想法。
江栀年被鬼上身了!
但他很快又否决了这个想法。
江栀年推开挡在门口的两人,走到陈敏之身边,双手环胸,对江一珩说:“看看你自己身上有多脏,还嫌弃这里破烂,没嫌你脏把你赶出去,是我妈素质高。”
江初遥看向了江一珩的裤腿,那上面沾满了泥点子,高定皮鞋上全是泥巴,看上去真的脏兮兮的。
江一珩简直要气炸了。
“江栀年,如果不是因为你,我会来到这里变成这样吗?!我告诉你,江栀年,就算周家人不会把你怎么样,我也一定会折磨死你!”
“周家?”
江栀年回想了一下,江一珩口中的周家估计就是那个强控着港城最强大势力的集团。
她没招惹什么周家人啊?
江初遥开口说道:“姐姐,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打伤周家的人,但既然你出手伤人了,就要去跟别人道歉。”
她说的语气很是诚恳,一副为江栀年着想的样子。
江一珩直接说道:“跟她费什么话,直接抓回去。”
江栀年睁大了眼睛,有些害怕地抱住了自己,“哇,我好害怕呀!”
江一珩嗤笑一声,“既然害怕,那就乖乖地跟着我们走,别逼我打你。”
“呵,”江栀年放下了手,脸上的表情迅速转变成了嘲弄,“就你?打人怕不是跟蚊子叮一样疼吧?”
“你!”
江一珩作势要冲到江栀年面前去,但被江初遥拦住了。
江初遥低声道:“他在激将你呢,别上当。”
随即,她直接对陈敏之说:“……阿姨,请让栀年姐跟我们回到江家吧,她把别人打得到现在还昏迷不清,最起码的道歉要有吧?”
陈敏之目光沉沉地看向了江栀年。
这种眼神让江栀年的心里有些怪怪的,她装作不经意地挪开了视线,看向别处。
反正她肯定是不会跟江初遥他们回去的。
“年年,告诉我,你有没有做过那种事情?我听你的。”
江栀年微微一愣,她缓缓看向了陈敏之,“我还以为你会帮着江初遥让我走。”
陈敏之却握上了她的手,语气温和,“你才是我的女儿,我当然是站在你这边的。”
陈敏之的声音一字不落地全传进了江初遥的耳朵里,她垂落在身侧的手不禁攥成了拳头。
“行了!”江初遥声音突然拔高了些,“别人都找上门来了,你敢说你自己没做过吗?医院监控显示得清清楚楚!”
听到这里,江栀年才清楚原来他们说的是周浔。
周家人……
江栀年从来没有将周浔往这方面想,因为他那一举一动完全不像是个有钱人家教养出来的。
“我检查过了,他身体没有任何问题。”
江一珩直接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声音十分暴躁地吼道:“你们开的是婴儿车吗?到现在还没到!”
“老板,是你停的跑车挡了我们的路,所以我们正在跑来的路上。”
江一珩一阵无语,“跑车挡路了,你们不会把它推下去吗?”
“少爷,几千万的跑车,我们不敢动啊。”
“……”
“限你们10分钟出现到我面前。”
“跟小学生打架一样,居然还带人?”江栀年笑笑,“不过,再来二十个,也不够我打的。”
江栀年扭头对陈敏之说:“妈,你先进屋睡觉吧,这是我跟他们之间的事情,我自己处理。”
“可是……”
江栀年笑了笑,“相信我,我不会给你惹麻烦的。”
陈敏之叹了一口气,没有再说什么了,转身回了屋里。
江一珩:“趁现在有力气说大话,就赶紧多说几句吧。我喜欢看你被狠狠地打脸。”
江栀年很是悠哉,甚至是搬了个板凳坐在门口,翘着二郎腿,啃着苹果。
慢悠悠地说:“但我不想对牛弹琴了。”
江一珩差点又暴走了,还是江初遥拦住了他。
“姐,真不知道她是哪里学来的,老是阴阳怪气!”
“我们别跟她一般见识,”江初遥温声道,“不然我们也成野蛮人了。”
“啪啪啪”
江栀年鼓起了掌,她看向江初遥,表示赞赏,“江初遥,不错嘛,你也学会阴阳人了。”
此时,不远处传来的嘈杂的跑步声打断了他们的“友好”交流。
江一珩扭头就看到了他的保镖队伍,一个个人高马大的,气势磅礴!
江一珩终于笑了。
他要把江栀年摁在地上摩擦!
一共来了十个保镖,丰满的肌肉将衬衫撑了起来,依稀还能看到肌肉曲线。
江栀年坐在他们对面,挨个打量着。
“少爷!我们十……”
江一珩:“别废话,把江栀年抓起来。”
“是!”
话音刚落,十个保镖就十分有序地将江栀年围在了中间。
江栀年还在吃苹果,一边嚼,一边站起来对他们招了招手,“一起上吧。”
江一珩吩咐道:“你们千万不要手下留情!先给我狠狠的揍她一顿。”
十分钟后。
“啊啊啊啊——”
一堆人倒在地上,捂着胳膊摸着腿,疼得嗷嗷叫唤着。
江栀年毫发无损,身形站得笔直。
她拍了拍手上沾上的灰尘,转身看向了站在院门口的江初遥和江一珩。
两人一僵。
只见江栀年咧开嘴笑,“差点忘了还有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