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功立业,就在眼前!!”
这一刻的李景隆,似乎是成了一军主将,自然而然抢了身为前军主将杨林的风头。
“这小子,还真有股子虎劲儿,哈哈!”杨林也是李文忠的老部下,被抢了风头也不见丝毫恼怒,反倒是夸赞了起来。
这就是家世能带来的好处,若是换了没有身份背景的小卒,哪怕是立下大功,路也走窄了。
李景隆身穿黑甲,头戴笠形盔,战刀一甩划过头顶盔翎,如出膛的炮弹般杀入番蛮人堆之中。
火光闪烁,刀锋呼啸,左劈右砍,鲜血翻飞。
仅是几个呼吸,就有四五个来不及反应的番蛮被斩于刀下。
“区区番蛮,也敢...公然反我大明,当诛——!”
李景隆越发喜爱这肆意杀戮所带来的快感,人如疾风般于人群中肆虐。身后明军大部队尚未冲来,他无需担心误伤,下手更是凌厉。
“你们,三人一组,皆三角阵,杀敌!”
一边砍人,他还不忘吩咐身后紧紧追随的五百士卒。
闻言,身后五百士卒顿时化整为零,三人一组斩敌,互相之间又能遥相呼应,硬生生杀出一片空地。
“痛快,哈哈,真是痛快!”
麾下那位百户放声大笑,对于又有勇武又有指挥之能得李景隆,他是越发信服。
终于,前军大部队杀了过来,彻底将番蛮退路堵死。
前后一片慌乱的番蛮,互相你推我搡,只为寻求一条的生路,连反抗都忘了。
局面陷入一边倒的局势,明军越杀越起劲,将这些番蛮当成了猪头般肆意屠戮。
山巅,沐英见番蛮已是瓮中之鳖,当即调令全部兵马屠杀番蛮。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既然番蛮已公然造反,那便无需留情!
杀戮持续了将近半个多时辰,又有震天响的马蹄传来,借着闪烁的火光看去,正是李文忠所率的三万明军来援。
“明军威武,弟兄们!”
李景隆持刀微微喘息,神色甚是癫狂,“番蛮已成猪狗,正是捞取军功的时候,都加把劲儿啊!!”
这道近乎于破音边缘的怒吼十分响亮,传出去老远,让听见的明军顿显更加疯狂。
此时此刻,这些番蛮在他们眼中,都成了行走的功名利禄。
腥风血雨中,杀人如草芥!
杀戮一直持续到天将亮,每个明军皆是浑身染血,手中战刀都卷了刃,压根记不得自已到底斩了多少番蛮。
高处,沐英和李文忠同时大喝,“此战攻城,尽歼敌军,大胜!!”
厮杀结束,三兄弟凑到一起。
“好家伙!你小子到底杀了多少?”徐增寿怪叫一声,一手捏鼻一手扇着风,被李景隆那一身血腥味熏得几欲作呕。
沐晟眼底闪过羡慕,他爹私下可没少跟他夸赞李九江。为此,他也想领兵上阵杀敌,却被老爹沐英严词拒绝。
当然,他和徐增寿心里也清楚,绝对做不到李景隆这般程度,甚至....很可能会丢了小命。
李景隆抹了把脸上的血迹,咧嘴笑道:“估计怎么着也有个百余人,这上阵杀敌,还真他娘的过瘾!”
“又被你小子抢了风头,不过....真是厉害啊!”
徐增寿和沐晟虽没能与其并肩作战,但也为他高兴,一左一右上前揽着他的肩膀。
.......
洮州城内。
“主帅!”
李景隆的声音响起,带着果决与狠辣,“城内番蛮仍旧不少,为防止哗变,标下提议——杀!”
“怎么杀?”
李景隆又道:“十中杀一,抽三放六!”
“此言何解?”沐英反问。
李景隆面带寒意,冷声解释:“十人杀其一,先慑其心,抽三壮年为苦役,放六老弱回去,可保洮州稳定。”
“小子,杀心太重可不是好事!”李文忠虎目一瞪,冷声训斥。
此战功成,大军入了洮州城,可城内数十万番蛮人心浮动,随时都有哗变危机。
故此,沐晟和李文忠召集军内将士商议,该如何处置这些番民。
将士们畅所欲言,可提出的意见始终不能让沐晟满意,他便询问起李景隆的看法,没想到与他不谋而合。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今日能反,来日依旧可以。”
李景隆双目泛着嗜血光芒,肃声道:“陛下宅心仁厚,赏赐了大量的衣靴袜与他们,可他们却以反叛回报朝廷和陛下。”
“番蛮都是喂不饱养不熟的白眼狼,既然给脸不要,自当行狠辣手段,将其当成牲口野兽来驯化,打到他们疼,让他们怕,才稳妥。”
说罢,他又看向沐英,抱拳道:“杀只为其一,若想来日安稳,还需于洮州设卫驻守,可保日后安稳。”
“小子,你这看法不错!”沐晟回神夸赞一声,转而看向李文忠,“文忠,九江说的没错!恩既然已施,那便要他们瞧瞧咱大明的‘威’!”
李文忠叹了口气,不再言语。此番平叛以沐晟为主,他为辅,主要负责平叛后河、岷、临、巩地区的军事事务?。
眼下战事尚未彻底平息,仍旧是以沐晟的意见为主。
“如此...那便,传令!”
沐晟冷声下令,“李景隆、聂纬、陈晖....你们六人各领三千兵马,每人负责番蛮三部,执李景隆之议行事。”
“我等领命!”
李景隆一阵大喜,连忙跟着其他几位将军领命。
“还有一事!”沐晟举目横视,冷冷开口,“昨夜俘虏番蛮约万人,该如何处置!”
“杀——!”
还未等他人开口,李景隆抢先开口。
“嘶...”
“这小子杀胚不成,怎得啥事落到他嘴里...就是杀呢?”
众人一阵议论,看向他的眼神也变得有些奇怪。
李景隆面不改色,定定的看着面前沐英。
沐英此人可不简单,年少就随朱元璋南征北战,狂热且坚定不移的大明极端分子。
先不说史记中,他本就斩了番蛮几万俘虏。就说他留滇镇守,压得当地土司各部不敢生乱,靠的可不是怀柔安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