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后,一直没有给杜烈好脸色看的骆容锦就告辞离开了,白浅思又派了南宫默亲自护送她回宫。两人在园中散步,杜烈讪笑着打着哈哈问白浅思,“她全告诉你了哈?”
一直眼带笑意的白庄主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一指头轻轻戳在了杜烈的脑门上,“你真是太坏了,也不怕锦儿和你发脾气。你都不知道她今天气呼呼的过来找我时,那一脸咬牙切齿又羞又怒的样子,呵呵,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她的表情这么丰富呢,有了她这个年纪该有的样子,不再是面无表情板着小脸冷冰冰的了。”
杜烈摸摸鼻子,尴尬的笑了笑,随便找了个话题,“浅浅,你和五公主看起来很熟悉哦。”
“哦?为什么这么说?”
“我觉得是这样的,感觉你们之间特别熟悉,有着熟人之间相处的感觉和模式,除了今天上课,我之前也见过她一次,就是我冒充五公主那次,你也知道的,那次是第一次见到她,当时就觉得五公主这个人冷傲,淡漠,威严,虽然还只是个十几岁的孩子,不过防心重,自制又高傲,最开始她知道我冒充她站出来的时候表情绝非愉快,眼里也透出冷意,不过后来她被展御认出来,而她又认出了王龙和王虎这两个锦程山庄的人,才转而应下了我的身份,一身疏离和防备,完全是宫廷里养大的孩子的样子,包括在学院里,在课堂时也是一样。在学校,我只见她对展御目光柔和些,虽然说也不怎么搭理,不过能看出来她对展御和对其他人是不一样的。在这里,她对你也十分不一样,她刚刚在你面前虽然也是几乎没什么太多表情,不过眼里却满是依赖和信任,对你的话也十分听从,怎么说呢,好像是十分乐意为之,很尊重你,这些你没感觉到吗?所以我才会觉得你和她很熟悉,因为熟悉她才会对你放下所有防御,全心信赖着你。”杜烈分析的头头是道,一副真相只有一个的样子。
白浅思却笑了笑,“是么,我还真是没有怎么留意,也许是相识的久了吧,锦儿负责后宫采买,而锦程山庄又是专门承接宫中需求的,当时第一单生意也是我和锦儿谈成的,至今也十年了,相外久了,我又拿她当妹妹一样疼的,所以她自然对我也十分依赖。”
杜烈点点头,“嗯,这样的呀,所以五公主只是对不熟悉的人防心重么,熟悉起来也会好一些,怪不得展御会喜欢这个冰山萝莉呢,看来以后她的追妻之路会比较顺当一些。”
“冰山萝莉?”白浅思表示不明白。
“额,就是不爱笑,感觉冷冷的小姑娘,嘿嘿,我家乡的说法。额,今天的事,你会不会怪我?”杜烈有些小心翼翼。
“你是指用激将法迫使锦儿同意和展御共同做那个示范?”想起来时白浅思又禁不住的想乐,这人,怎么想的这么个恼人的法子,真的帮展御成功偷了个香。
杜烈紧张的点点头,“虽然说是用了点小手段,咳咳,不过也确实是为了救溺水者的急救示范么。”赶紧为自己申辩,马克思保证,我确实主要还是为了做示范的说。
白浅思的眼中溢满笑意,眼波流转的看着杜烈,“那么,杜夫子,你要不要亲身和我示范一下,也教一下小女子这个救人之法呢?”
看着白浅思眼中的闪闪光彩,笑语嫣然的美丽容颜,杜烈瞬间脸爆红,张着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尴尬的恨不得立马找个地方躲起来,唉,平时玩闹起来,调戏展御的时候可以面不改色,舌灿莲花,展御反击的时候也可以立刻大而化之的转回去,丝毫不觉得难堪。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每次浅浅和自己玩闹的时候,明知是玩笑,也会很不争气的脸红,脸灼热的感觉自己都感觉的到,张口结舌的说不出话来,紧张的手指都有些僵硬。
看着杜烈脸红的说不出话,白浅思低头微扬唇角偷笑,然后又佯装正经的擡头认真问,“怎么,杜夫子是因为我没有交学费,所以不愿意教么?”
杜烈撑不下去了,猛的拔腿错过白浅思向自己房间跑去,边跑边扬声道,“我明天还要早起,先去睡了,浅浅你也早点休息吧。”说完连头都不敢回一下,然后不等白浅思回答,一溜烟跑的没影了,白浅思在原地简直快笑岔气了,逗这个人真是太有意思了。
白浅思慢悠悠的自己散步回书房,翻看白天没来的及看完的各种账目和消息,不一会暖阳端着茶和南宫默一块进来了,南宫默行礼,“庄主,送小主子平安回了安平宫。”
白浅思点点头,“锦儿还在生气么?”
南宫默想了想,“小主子害羞呢,应该不是真的生气。她问了属下一些杜姑娘和展姑娘之前住在山庄时的事,却不让属下提她们的名字,让用其他的代替。”
白浅思笑着摇头,“锦儿原来也会这么孩子气,从小她的心思就重,此时见到展御和杜烈倒是有些小女儿的心态了,以后让她们多接触,也可暖暖锦儿。”
暖阳笑着回话,“小主子听庄主讲了许多关于杜姑娘的事,之前又误打误撞的遇见一回杜姑娘冒充她的身份,对杜姑娘很是好奇,本想着好好摸一下杜姑娘的底,怕庄主被一时新奇迷了眼,护庄主护的紧,结果第一次正式见面却被杜姑娘在课堂上摆了一道,心里很是气愤难当呢,遇到展姑娘后,小主子也一直有些犹豫踟蹰,不知该拿什么样的心态来接纳展姑娘,怕展姑娘觉得自己变了,也怕展姑娘不喜欢现在的自己。”
白浅思点头,“锦儿从小就这样,害怕失去到甚至会去拒绝拥有,我无法让她对感情敞开心扉,希望展御对锦儿仍如幼年时一样赤诚,换得锦儿的真心,是男是女其实都不重要,只要一颗赤诚之心。”毕竟从小到大,见到的虚情假意,阳奉阴违实在是太多了。
暖阳也不再说话,静静的为白浅思把茶水添满,白浅思沈思一会,在纸上认真的写了两个字:杜烈。
此时的杜烈在干嘛,正在床上来回的翻滚,各种的睡不着,刚才浅浅如桃花盛开般的明媚笑容和那句亲身示范的话像咒语一样在杜烈脑海中不停的回响。每次要睡着的时候就会马上跳出来,杜烈被闹的一夜没睡好,迷迷糊糊时天居然都亮了。
心儿敲门叫她起床后,杜烈在床上又垂死挣扎了五分钟终于爬了起来,顶着熊猫眼刷好牙洗完脸,开了房门看到白浅思正在院中耍一套剑法,姿式优美,动作流畅,雪白的练功服沐浴在晨光中,反射着微微的光,杜烈一时看的呆住了,直到一阵清香入鼻时,才看到白浅思已经一脸温柔笑意的站在了自己眼前。
杜烈有点不好意思,没想到居然看呆了,连人家站到自己面前都没发现,赶紧擡手要打声招呼,本来笑意盈盈的白浅思却突然的一下子褪去了笑容,微凉的指尖捏在了杜烈的下巴上,调整了一下杜烈脸的方向让光更多的散在杜烈脸上,脸也更贴近些杜烈,呼吸轻轻的喷洒在杜烈的脸上,杜烈一下子就楞住了,动都不敢动一下,耳朵鲜红欲滴,被捏住的下巴让她动不了更说不出话来,面对贴近过来的温香暖玉,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
白浅思就这样看了一会,方才松开捏着的杜烈的下巴,又微微退开些许不再紧贴着杜烈,微拧着眉头问杜烈,“昨夜没睡好么?怎么眼下一片青黑。”
杜烈这才明白白浅思这一套动作的意思,赶紧摸上自己眼睛,“啊?很明显吗?”
白浅思微微点了一下头,“是换床睡不好?还是想什么了?难道是——想家了?”顿了一下,白浅思才把这句话讲完,脸上看不出喜怒,却一丝笑意也没有了。
杜烈却似乎感觉到了白浅思的不高兴,笑嘻嘻的调节气氛道,“怎么会呢,我对床最是依赖,躺在床上时觉得最是幸福了,不会挑床。我昨晚是有些没睡好,因为一直在想着今天讲课的内容,越想越精神,睡的有些晚了,所以可能眼睛有点青,我现在还很困呢。”说着还打了一个夸张的大哈欠。她实在没脸说自己一晚上都因为浅浅那一句玩笑话面红耳赤,辗转反侧,夜不能寐。
白浅思听到这才露出一点笑意,“这样呀,如果实在疲累,今日便请假一天吧,在家好好睡一觉。”只要不是想家了,想离开,那一切都可以。
杜烈赶紧摆摆手,“不用不用,今天我是下午的课,上午到了书院后去办公室睡一会就行了。浅浅你也去换件衣服梳洗一下吧,我和你一块吃早饭。”
白浅思浅笑着点头应下,回房沐浴更衣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看,我这两天就更的很勤快吧,所以说月更什么的,根本就不可信!
嗯,是这样的,握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