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展扬你住在哪里呢?既然明日还要进宫,要不要回去早些休息?毕竟劳顿一路了。”杜烈换了个话题。
展扬笑,“外官入京自然是住在驿站了,也好,我的确有些疲累了,确是该早些回去休息,明日面圣之后得闲,如果你们也有空,咱们再聚。”
“那自然是好,我们送你过去吧。”杜烈点头。
“那怎么行?我一个大男人要你们送算怎么回事,难道还怕我不认得路么,身为军人认路记路是天性。走吧,我先分别送你们回去,然后我再回驿站。”
杜烈摆出义正辞严的脸,本着地主之谊正欲再说,展御很干脆的阻止了她,然后斜眼鄙视着看着杜烈说道,“夫子大人,我哥又不是第一次来京城,而且凭他的本事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对于京城的路他比你熟悉多了,我对他放一百二十个心,反倒是您这个有名的大路盲,实在令人不敢恭维。我听说在京城住了这么久了您还经常认不清路呢,幸好书院到你住的宅子只有一条路,否则还不知道你每天找回家的路找到什么时候呢,就您这情况,怎么送我哥啊,怕是一不小心就给送出城了吧,哈哈。”
“是哪个混蛋乱说的,我,我那是因为京城的房子建的太不正规,乱七八糟的才会容易迷路的好么,我看你是找踹!”杜烈炸毛,恼羞成怒着撩起外褂下摆擡腿就踢向展御,展御除非是故意不躲,否则怎么会被丝毫不会功夫的杜烈的花拳绣腿碰到,赶紧嘻笑着闪开,然后冲着展扬道,“哥你累了就早点回去休息吧,我今晚和杜烈去她那里住,也不需要你来送,我们自然是有人护送的,你放心吧。”说完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四周跟着的暗卫。
展扬了然,也笑了起来,然后不再坚持,点头道,“那好吧,我先走了。”毕竟连日赶路确实有些累了,明日又要早起进宫面圣,便冲着二人点点头,几人挥手告别,然后各自回家。
一路溜溜达达回到别院,两人刚步入内院静儿就浅笑着迎了上来,“姑娘回来的正是时候,厨房正备着晚饭,有什么想吃的需要特别吩咐么?”
“浅浅回来了吗?”杜烈向里张望了一眼,先问了这么一句。
静儿微楞了一下,马上反应过来杜烈说的是谁,赶紧回答,“庄主还未归来。”
“哦,”杜烈失望的撇了一下嘴,然后才转头看向展御,“说吧,你有什么想吃的么?让她们准备。”
展御翻了个白眼,“你当我是猪那么能吃么,我可不能刚吃完午饭便吃晚饭。”
杜烈笑了两声,才对静儿道,“我们刚吃过不久,不用准备我们的晚饭了,一会拿些水果给我们就好了。”
“是。”静儿福了福身退了下去。
两人也没回房,直接坐到了院中的石桌边,不一会,静儿和心儿端着茶和点心,果盘过来了,一一摆好之后杜烈便让她们下去吃饭,有需要再叫她们,二人点头应下。看四周没人了,嘴里啃着苹果的展御笑咪咪的问正在悠哉喝茶的杜烈,“杜烈,跟我说说前天吃完饭后你把白庄主带哪去了?我可听说了,你们两个昨天一早才回来,一整晚啊,你们去哪了?你可别想骗我,嘻嘻,我早打听清楚了。”
杜烈白了一眼展御,“我说你这些乱七八糟的消息都从哪听来的?整天打听大人的事干什么?”
展御笑嘻嘻,“我自然有我的消息渠道了,你快和我说说。”
杜烈嗤之以鼻,“那么厉害看来你早打探清楚了,还用我说么。”
“当然用了,你以为跟着你们的暗卫是吃素的,我只知道个大概行踪,具体你们去了哪,干了什么我哪知道啊。”展御争辩。
“不知道最好,大人的事你少打听,你自己的事都快火烧屁股了吧,刚才你哥在我没好意思问你,我可听说了,敏国公家的孙子齐少鹄最近可是缠五公主缠的很紧,听闻敏国公还欲向圣上请旨赐婚,这事到底是真是假?骆容锦倒确实到了出阁的年纪,你觉得她有接受你的可能吗?这件事你有什么想法没有?”
展御噎了一下,绿了脸,连眉头也耷拉了下来,“我能有什么想法,齐少鹄的事情是真的,自从那个一脸猥琐的家夥从不知道什么鬼地方回来京城见到容容之后,就整天缠着她。我都见着几回那个讨人厌的家夥来找容容了,虽然容容对他不理不睬,可我也很难受,容容对我的态度一直是那样啊,不过我知道的,她也是喜欢我的,我现在只担心如果皇上真的赐婚那可怎么办啊?”皱眉撅嘴的展御整个人气势低了下来,再也没有兴致问杜烈和白浅思的行踪了。
杜烈的眉头也犯愁的锁了起来,“如果是真的,那这件事的确非常棘手,首先现在并不确定骆容锦对你的心意如何,是不是两情相悦都不确定啊。虽然我能看的出她对你与对其他人不同,可如果仅凭这些就说是她喜欢你未免有些牵强,也许是儿时的羁绊也说不定。对了,你有当面对她说过喜欢吧?她有什么表示吗?”
展御脸白了下,然后沈默的摇了摇头,“容容一向冷淡,你也知道的,那天我们在她房间,她看账册的时候我看她,你不知道当时她有多美,我的心嘭嘭直跳,后来我情不自禁的就叫了她的名字,她擡头看我的时候我就对着她说我喜欢她。”说到这展御低下了头,声音也低低的,“可是她只是淡淡的看我一眼,什么话也没说,就接着低头继续看帐册了,没有其他任何表示,之后也没什么反应,就和没有听到过那句话一样,我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
杜烈微叹口气,“如果你们两个互相对这份感情没有坚持的话,那其他又谈何容易呢。不过我觉得你也不用灰心,没表示又对你和以前一样也并不是完全不说明问题,也许这就是骆容锦的方式呢,是默认也说不定。如果你们两个真的互相喜欢又能坚持下去的话,我想有一个人或许可以帮助你们,就是不知道这个人肯不肯帮你们。”
“谁?”展御眼中浮现一线希望,自己喜欢容容是肯定的,相信容容肯定也是喜欢自己的,自己为了容容定能坚持,而容容为自己能做到多少展御心中实在没底,不过如果这一切都会成功,那么谁才是真正能让自己和容容在一起的人呢?
“长公主。”杜烈看着展御一字一句道,“虽然我没见过这个人,不过从听闻她的故事和她对骆容锦的宠爱,以圣上对她的荣宠和权势,如果她肯为你们说几句话,有些事怕也没有想像中难,就是不知道这位深居简出的殿下对你们两个的事态度如何,须得先摸一下虚实,不过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有些事不做一下的话,可能会后悔一辈子。”
“就像你对白庄主?”心里有了一丝底的展御倒是放下一部分心,毕竟她和容容的事那位殿下可是从头看到尾,要是反对怕是早就阻止了,而且看白浅思和杜烈的状态,怕是更不会反对自己和容容了,支持也是说不定的,默认即是支持么,嘿嘿,展御心中大定。
“没错。”杜烈倒是一反常态的没有嘻笑,“我对浅浅,是真心的很是喜欢,虽然之前我没想到,也迷茫过犹豫过,但现在我已经确定了,我对她什么心意自己十分清楚。我想如果我什么也不做的话,怕是连自己这关都过不下去。”杜烈目光灼灼,说的很是坚定,“也许,上天让我掉下山崖来到这个地方,就是为了她。”
展御一时怔住,目光有些发直的看着杜烈,不说话,一副被感动到的样子。
杜烈先是有些得意,可是说完话半天,展御还在傻呆呆的看着自己,杜烈不禁有些羞恼,“看什么看,还不许我说个实话么,怎么着,我看着像不能说爱的表白的人么”,杜烈看展御还在看她,咬牙切齿恼羞成怒的说,“你到底看够了没有。”
展御终于回神,没说话,只是擡起手臂,伸出手指指了指正背对着门口的杜烈的背后。看来,自己得到那位殿下的支持真的不远了。
杜烈怔住了,一定是浅浅站在自己身后,像是有感应般,杜烈就在心底里确定了这个事实。啊,怎么会这样,静儿刚刚不是还说浅浅不在么,怎么会突然又在了,难道静儿骗我?应该不会的吧。总不会浅浅真的是刚刚回来吧?然后又碰巧听到自己说的话?她回来多久了?她到底有没有听到自己刚刚说的话?听到了吧?好希望她没有听到,可是又期翼着她听到了,啊啊,好矛盾,不敢回头怎么办?脖子不听话,根本转不动啊,脸为什么无缘无故的烧了起来?自己要不要趁现在赶紧逃跑?逃跑吧,可是自己跑的又不快,又不会轻功,被逮到更丢人吧,啊啊啊,怎么办?
不知道前面人的纠结,白浅思叹息般的说了四个字,“我回来了。”没错,是叹息,叹息自己终究还是这样沈沦下去了,爱上了一个女子。
作者有话要说:
换了好几个名字,我发现在我有换名字的癖好,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