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说,什么时候你们楚家也想在我宁家的地盘动手动脚了,”宁知予轻嗤,“楚子忆,政界那一亩三分地你玩儿明白了吗?没玩儿明白就回去接着干你自己的事儿,别来招惹我。”
楚子忆当然不会平白受这个气,尤其自认抓住了宁知予的把柄,更无法容忍对方骑到自己的头上肆意妄为。
“难道你就把军界玩儿明白了?我能光明正大地过来,可少不了宁泽楠的手笔。到现在宁家还有人肯帮他,宁小姐不妨查查宁家里到底有多少人对你是口服心不服,说不定会让你觉得很惊喜的。”
“这就不劳你操心了,”宁知予往她跟前凑了凑,“只是我来前听说楚伯伯在外有一个私生子,不仅分化成了alpha,好像还是酒味的呢。这事儿真假我不清楚,要不然子忆你说说呢?”
宁知予来前也算是做了万全准备,特意让人去查了楚家内部的事,想要探明楚子忆会来到战场的根本原因。
这不查不知道,一查她才发现楚子忆的局势有多么危险。
这些年楚子忆没少因为信息素味道是芒果汁被楚家那群老顽固质疑,但楚家正统子嗣又只有楚子忆一人,再加上她这些年在政界也算小有成就,还是能压制住那些不满的。
可一切都在这个所谓的私生子出现起,有所变化。
虽然他分化得晚了些,但好在是个酒味alpha,自然要比楚子忆更得那些老顽固的心。
也因此,楚子忆在楚家的地位一落千丈,甚至变得岌岌可危。
宁知予猜测,宁泽楠正是抓住楚子忆想在其他两界也有些许地位的心,才促成了这场合作。
只是可惜了,她不会让任何人动了宁家的蛋糕,更不准允宁家有人胳膊肘往外拐。
楚子忆万年不变的脸色因她提到那个私生子时有所松动,甚至堪称咬牙切齿。
“不过是一个招人耻笑的玩意儿,如何能撼动我的位置?”楚子忆的眼神在宁知予二人之间不断流转,“但如果宁小姐与月落蘅有所往来的事传回帝都的话,你宁家继承人的位置才是真的不保了吧。”
“那你尽管试试好了,看看是你更危险,还是我更危险。”
宁知予完全没被楚子忆的话唬住,她很清楚楚子忆需要军功傍身。在新来的士兵中,月落蘅是最好的被替代人选。除此之外,再无选择。
而这一点月落蘅同样清楚,所以她也不担心楚子忆真的敢把这件事传回帝都。
眼下没人会比楚子忆更希望她能在战场上爬到极高的位置上,即便是君主,也比不得其心万分之一。
“那看来我现在只需祝二位友谊地久天长,绝不会因任何事而破碎了,”楚子忆强行压下心中怒火,“更要祝我们月落蘅小姐越走越远,绝不会出半分差池。”
她句句内涵,可偏巧被她内涵的人根本就不在乎这些,只会嘲笑她的肚量。
“那就借你吉言了。”宁知予刻意靠在月落蘅的肩上,讽刺意味十足。
楚子忆瞪了她们一眼,除了负气离开,什么都做不了。
看着她的背影,宁知予笑得前仰后合。
如今她也是让楚子忆在自己这儿吃回亏了,她就说嘛,来战场要是还能被楚子忆这人给坑了,她名字倒过来写。
“笑完了?”月落蘅挑了挑眉,“你是不是该跟我说说这楚家私生子的事儿?你刚才要是不说的话,我得到什么时候才能知道了。”
宁知予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疑惑:
“啊我没跟你说吗?我以为我来的时候就跟你说了来着。”
她就说刚才怎么看到落蘅脸上闪过一丝怀疑,原来不是自己看错了,真的是有什么事儿她忘了告诉落蘅……
“好在楚子忆是没看我,更没注意到我不知道这件事,”月落蘅抱臂,“这要是她发现了,那她刚才那话可就真有意思了。”
“诶呀不会有下次的,我就是刚来的那几天天天到处跑,给忙忘了的。咱们月小姐大人有大量,就先原谅我这一回,行不行?”
“得了吧,谁敢生你的气啊。”
她们说笑间,司遥光也来了军医处这边。
看到月落蘅,他紧皱眉头:“落蘅,你赶紧回去休息吧,明天还要带队出发,再不抓紧时间休息,后面几天你扛不住的。”
“我知道,所以我现在就回去。”
月落蘅同二人挥手作别,随后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她熟练地检查着房间里有没有多出什么东西,最后在床头柜下找到了两个窃听器。
她甚至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这一定是楚子忆的手笔,现在军中没那么多人知道她的身份,知予有先前的事在前,根本不会再用这种手段。
而遥光从始至终都是绝对支持她的人,更不会把窃听器塞到她的房间里。
她对着窃听器,笑着说道:“楚小姐的手段,好像不够高明。”
说完她就拿起手边现有的工具,直接将窃听器碎掉,丝毫不在乎它的造价。
该在乎这些的人在监听器的另一侧,面色阴毒。
“小姐……”监听的人看着她这副样子,不知她都听到了什么,连问都是极小心翼翼的。
“想办法在军医处安窃听器,以后月落蘅的房间不用再装了。”
楚子忆放下监听耳机,转身离开。
她就知道这些手段瞒不过月落蘅,但想瞒过闻星他们,估计还是很容易的。
只是楚子忆没想到,因为明瑜和闻星的身份特殊性,她们也会每天检查军医处里是否有监听器存在,她的设想依旧落空。
但这是后话,眼下闻星还在和明瑜商量着要怎么及时救治这些伤员。不仅明瑜觉得头疼,她也是一个头两个大。
“我要是知道战场这边的军医是这个样子,来前我就该跟君主提提的,”明瑜恨铁不成钢地瞪了眼远处那些坐着的人,“一个两个都吃白饭的,要他们坐这儿干嘛,碍我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