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瑜没有问原因,只是笑着说了一句:“你倒是了解她。”
对于这样的误会,闻星并没有解释。
能准确回答出月落蘅的反应,当然不是只靠猜,而是她确实问过。
在知道月落蘅一定会上前线后,她就提出自己可以作为前线军医一同跟去,但她的提议被落蘅驳回。
而原因也再简单不过,前线危险,这是人都知道的道理,落蘅自然不愿让她因此受伤,怎么说都要拦下她。
“说起来,你们现在怎么样了?”明瑜打趣道,“我看她好像真的离不开你,估计这就是君主想要的情况吧。”
“你知道我对这些不敏感的,无论我二人感情是什么样,只要最后能帮着君主达成目的,这就足够了。”
“你倒是明白是非,只不过我看月落蘅那个样子,好像什么都不知道吧?”
闻星轻笑,驳斥着她的想法:“你觉得她那样聪慧的人,要怎么装傻,才会什么都猜不到呢?”
她甚至觉得,其实从自己刚见到落蘅没多久后,落蘅就猜到了一切,只不过一直没开口说,权当在看一出戏罢了。
直到后来落蘅也成了棋子之一,这场局终于初见雏形。
“你也别太捧她了,什么都说她好,光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这可不合适。”
“没什么不合适的,我也只是实话实说。”
“你……”
明瑜看着她这个样子,也说不得她什么。
作为君主的人,她同样了解月落蘅的过去。
说此人聪慧,完全不足以形容。
仅从在君主那儿知道的消息来看,月落蘅虽出身底层,但其身上的魄力却非普通alpha可以匹之。
甚至包括她见过的大多数世家的人中,月落蘅的气质都要高于他们。
不止于此,月落蘅在知道自己的阶级后,并没有顺应安排,而是一次次反复向上爬。
不得不承认的是,她如果真是月落蘅的话,其实做的不一定会有月落蘅那么好。
能在倒台后选择蛰伏,并在期间迅速掌握对自己有利的筹码,甚至还能借势东山再起,这样的胆魄,可真不像一个低贱的a能拥有的。
“要不是知道她信息素的味道,我怕是真会以为她是哪个世家养在外面的私生女呢。”明瑜感叹道。
不知为什么,闻星听到这话时,莫名想到了那两个纠缠不清夜晚。
她总觉得落蘅的信息素味道跟君主的信息素味道其实很像,可一想到两人阶级完全不同,她又觉得只是自己在幻想罢了。
一个是生命之水,一个是普通的白开水,怎么会一样呢?
她暗笑着自己真是疯了,居然连这么简单的都能混淆,以后还不知会出什么样的错。
“走吧,咱们该回军医处了,”明瑜看了眼腕表,“这要是再耽搁下去,几个事儿多的又要大喊大叫了。”
提起他们,闻星也觉得头疼。
她原先以为大多数士兵都跟落蘅是一个样子,根本不会把小伤小痛放在心上,甚至还会觉得无伤大雅。
原先她曾想帮落蘅上药就是,那人总说没什么,可她明明看到了淤青,最后只能强硬让落蘅听她的话,这才能让那人安安心心换药、包扎。
但这回接收的伤员可真是让人开了眼了,那是只要医护人员用的劲儿稍微大一点儿,就能听到杀猪般的叫声。
甚至有几个连做人最基本的尊重都没有,对护士们呼来唤去不说,还有调戏护士的。
明瑜看了眼军医处,头次觉得这么不想回去。
“这一个两个的,早晚找机会把他们胳膊卸了,让他们看看我也不是好惹的。”
真都当她好欺负呢?
她要是好欺负,还能让帝都那么多世家都对她又爱又恨吗?
“明医生你……”闻星欲言又止。
“只要你不说出去,到时候没人知道是我干的。”
?这个是重点吗……
闻星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把想说的话都咽了回去,选择装聋作哑。
她当然不是准备说出去,而是想着要提醒明瑜做得别太过分,不然真在军医处闹出什么大事,肯定要捅到上面去的。
不过她很快就想清楚了,整个军医处加起来都没明瑜重要,就算上面真派人来责怪,只要他们如实汇报,谁真占理一眼就能看出来。
她们一齐回了军医处,准备迎接属于军医的“鏖战”。
……
月落蘅一行人速度极快,仅用了一天多的时间,就在前线与司遥光他们汇合。
当在帐篷中看到她的脸时,其他军官们的脸色那叫一个丰富多彩。
在场的不乏有认识月落蘅这张脸的,看着她回来了,大多觉得这场战役有可打的机会。
他们大多都听过那个堪称传奇的四级军官的经历,也都为之惋惜过,如今见到真人,自然有许多话要说。
司遥光也没想到会这么早就在战场上碰见她,一向以冷漠无情着称的他,眼中竟也有隐隐泪花。
她轻咳了一声,笑着自我介绍:“我来得比大家晚了些,是这两天刚升迁的四级军官。我叫,月落蘅。”
“没错,是你们可能曾听说过,今后也一定会知道的月落蘅。”
她一如既往地张扬,就像司遥光认识的那样。
而他也丝毫不避讳与月落蘅相识的事实:“这位确实是我原先的战友,大家听过的名字。”
他没有说明所谓的传奇的名头,但在场的人人都清楚,她就是那个几近神话般的人物。
两年内以低级alpha的资历,一举冲到了四级军官的位置,这是多少人想都不敢想的,但是她就是做到了。
并且只差一步,就会成为三级军官,被正式记载在军官册上,为圣落人人熟知。
“遥光,我来可不是为了叙旧的,”月落蘅脸上的笑仍未消失,但莫名让人觉得严肃,“说说咱们现在的情况吧,我来前看了眼士兵们的情况,好像不太乐观。”
“嗯,确实如你所见,我们与长漠交手了两三天,长漠的布防在你给我们的布防图上做了不小的改动。虽说他们确实有极大的破绽,但也足以给他们喘息之机,让我们难以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