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33章 一周至少三次的频率。
纪斐言觉得自己可能？真的是疯了。
不用拍戏的日子里, 他和秦煜时保持着一周至少三？次的频率。大多数时候在？秦煜时家里，偶尔也会在？车里，或是一些别的场合。
有时他会回公寓, 如果？连续两天要做, 他就会在？秦煜时家过夜。
和秦煜时认识的几个月里, 他做尽了疯狂的事。
秦煜时不仅仅是天生的上位者，也是欲望的掌控者。每每发生关系，姿势总是按照秦煜时喜欢的来, 他在？身体的不断沈沦中愈发看不清这个人, 却甘之如饴地被？他引导着放开身体的底线，与他做着各种刺激的尝试。
除了秦煜时以外, 再也没有人能？身体力行地告诉他，原来欢爱能？有这么多种方式，能？带给人这样？大的快乐。
上床时他们像只索取身体的情人，相处时却又胜过无数争吵的恋人。
在？频繁的欢爱中，他越来越适应秦煜时的身体，像是被？调教？成熟了的花蕊，开始懂得如何绽放。
八月份天气闷热, 房间里全天开着空调, 纪斐言在？卧室里补觉, 一直到下午两点？才被？闹钟吵醒。
今天约了nebula的代言拍摄, 下午三？点？要到拍摄基地，结束后还有一场聚餐。
他看了眼时间，掀开被？子下床, 拿过床边的散落的衣服穿上，边系纽扣边推门出？去，却在？门口撞见了秦煜时。
“这么快就醒了？”秦煜时有些诧异, “不再多睡会儿？”
昨晚他们一直折腾到凌晨五点？才睡，别说？是纪斐言，连他都险些有些招架不住。
“和nebula那边约好了，下午去拍代言。”纪斐言说？。
“结束后还回来吗？”
纪斐言系纽扣的手微微停顿了下。
他留在？秦煜时家的理由只有一个。而这星期他们已经连续做了三？天，明？天秦煜时要去参加活动，会有好几天不在？家，这意？味他没有留下来的理由。
“我……”拒绝的话到了嘴边，竟有了一丝迟疑。
纪斐言不知道？秦煜时是出？于什么心思才会问他这句话，也许是忘了，也许只是随口一说？，但他却是无论如何都不该多想的。
短暂的迟疑间，秦煜时已经替他做了决定：“等结束后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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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拍摄进？行得相当顺利。
nebula作为国际知名时装品牌，拥有自己的拍摄基地，以及最专业的摄影团队。
纪斐言五官深邃，原本就很上镜，在？一身配套高定的衬托下，整个人都闪耀得让人移不开眼。
不同于纪怀星的温柔，纪斐言的锋芒是带有棱角的，但他的气质却有着与年龄不符的内敛和沈稳，不会给人傲慢轻浮的感觉，整个人就像是一个浑然天成的艺术品，没有任何人能？够将其覆刻。
下午的拍摄结束后，品牌方邀请了历届代言人一起参加今年的时尚晚宴，纪斐言自然也在？受邀之列。
宴会的地点？位于市中心的星海酒店，由品牌方的专车负责接送。
纪斐言刚离开拍摄基地，就看见一名年轻男人攥着礼服的前？襟倚靠在？电梯门口，急促地喘着气，眉头紧蹙，表情看上去痛苦不堪。
“先生，你还好吧？”
话音落下的刹那，电梯正？好抵达一楼，大门开启，眼看着男人的身体向后倾倒下去，纪斐言及时拉住了他，避免了他摔进？电梯里。
“药……帮我……”
“你的药在？哪？”
“口丶口袋……”
纪斐言从他的马甲口袋里找到一盒药，从中倒出？两粒给他，男人甚至顾不上此刻没有水，就这么直接将药吞了下去。
“先生！”
纪斐言见他露出？更加痛苦的神色，立刻向工作人员问道？：“有没有矿泉水？”
“有，请稍等。”
工作人员匆忙拿了瓶水跑过来，纪斐言帮忙拧开瓶盖，男人接过矿泉水瓶，喉结上下滚动着，一下子喝掉了半瓶水。
“叫救护车。”纪斐言说？。
谁知这时，男人却喘着气制止道？：“不，不用救护车……”
他反手扣住纪斐言的手腕，恳求道？：“拜托你，扶我到沙发……”
纪斐言扶他到沙发旁坐下，男人这才松开手，神色也渐渐平缓下来。
他有些抱歉地冲纪斐言一笑：“对不起，刚才我哮喘发作，给你添麻烦了。”
“举手之劳而已，”纪斐言看了眼时间，“我还有事，得先走了。”
“你是要参加nebula的时尚晚宴吗？”男人注意？到他的穿着打扮，又见他拍摄基地出入，很快意？识到什么。
“是啊。晚上七点？的宴会，再不过去就要迟到了。”纪斐言说？。
“不如让我送你一程吧，我的车就停在？外面的停车场。”
“不了，公司派了专车接送，就在？正？门口。”
听到纪斐言这么说？，男人没有再强求，点？了点？头：“那好吧，我就不耽误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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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七点，星海酒店。
纪斐言下了车后，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来到宴宾厅，这才发现除了代言人之外，今天这场晚宴还聚集了许多商界大拿，知名设计师，以及时尚界名人。
大厅里清一色的生面孔，个别能？叫上名字的，都是他在？《南港往事》开机宴上打过照面的。
“沈总丶顾总。”
“哎呦，你是秦导的人吧？”沈俞率先认出？了他。
纪斐言虽然是第一次和他打招呼，却因为秦煜时的缘故对他有点？印象。
盛风传媒的执行总裁，圈内知名的投资人，外表看上去有些不修边幅，身上穿戴的每一件却都价值连城，传闻身价高达百亿。
而他身边的另一位，相貌之出？众在？整个宴会厅内都罕有人能？够相比，正？是恒灿娱乐的董事长顾燃，北宸娱乐曾经的太子爷，圈内赫赫有名的三？金影帝，到手的奖项多不胜数。
两人过去都和秦煜时有过一定的合作，是秦煜时口中值得深交的人，所？以纪斐言才会和两人打招呼。
“秦导没有一起来吗？”顾燃手执高脚杯，无名指上的婚戒熠熠生辉。
纪斐言曾听过这位顾总身上的传奇，他的恋人是歌坛的顶级流量江忱，两人少年相恋却被？迫分开多年，几年前？在？演唱会上公布恋情的事几乎人尽皆知，是圈内备受关注的同性恋人。
他知道？顾燃误会了，委婉地解释道？：“秦导他有自己的安排，他的私事不是我方便过问的。”
“是吗？看来是我误会了。”顾燃勾唇浅笑，并未太在？意？这个。
就在？这时，不远处响起一个令人生厌的声音。
“没想到nebula新签的代言人这么着急跟人攀关系？未免太有失身份了吧？”
说？话的人个子高挑，打扮时髦，有着一头桀骜不驯的挑染中长发，是国际知名模特zoe，同样？也是nebula上一届的时尚代言人，可惜去年却陷入一场性质恶劣的绯闻风波，导致合作终止。
不过圈内却一直有传闻，zoe和公司高层关系紧密，今晚zoe仍受邀参加宴会就已经是最有力的证明？。
纪斐言放下酒杯，看向来人，不急不缓开口：“看来阁下也知道？，参加宴会的都是档次相同的人，你沦落到和我这样？的人参加宴会，看来混得也不过如此。人不怕平庸，只怕拎不清身份，有朝一日原形毕露，从高处跌落，让人看尽了笑话。”
整个宴会厅里，看不惯zoe的不在？少数，却又碍于对方背后的金主不敢得罪，此刻听见纪斐言的话，都纷纷笑出？了声。
zoe顿时脸色铁青：“你！敢这么跟我说？话，信不信我让人把你赶出？去！”
就在？这时，一个冰冷的男声伴着脚步声从大厅另一头传来。
“我看需要出？去的人是你。”
听到这个声音，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来人身上，就连服务生都停了下来，很自觉地让开一条路。
男人皮肤很白，有着一双如海般深邃的碧蓝色眼睛，明？显的混血长相，英俊又不失温柔。
纪斐言不由一怔。
这不是他在？nebula拍摄基地遇到的那个人吗？
“这位是公司的品牌代言人，也是老板点？名想要的人，那就是公司的贵客。是你有资格得罪的吗？”
见到来人，zoe的脸色一下变得很难看：“总丶总监……”
“nebula不欢迎傲慢无礼的客人。如果？阁下打定主意？要闹事的话，我也只有让人请阁下离开了。”
被？宴会的主办方亲自赶客，zoe羞愤欲绝，却又不好死皮赖脸待在？这里，最后只能？愤然离席。
男人微笑着端起酒杯，走到纪斐言面前？停下。
“我是nebula新上任的设计总监，rylan。很遗憾给你带来这么糟糕的体验。”
“没关系。”
“这杯酒我敬你，就当是赔罪了。”
rylan优雅地举起酒杯，将杯子里的酒饮尽。
“总监不用这么客气，这本来就不是你的错。”
“毕竟是我这里的客人出？言冒犯，我多少有点？责任。今天在？拍摄基地，没来得及向你表明？我的身份，实？在？很抱歉。”
“这没什么，你不用感到抱歉的。”
“等今天宴会结束，我送你一程吧。就当是谢谢你帮我的忙，还有今晚赔罪了。”
rylan盛情难却，宴会结束后坚持送纪斐言一程，纪斐言索性就搭了一段顺风车。
上了车后，rylan问道？：“纪老师住哪里？”
“我住……”纪斐言停顿了一下，“就往白桦路的方向开吧。”
无论是去上水湾，还是回他的公寓，白桦路都是必经之路。
rylan未多问，吩咐司机：“先送纪老师。”
马路上车辆稀疏，行人寥寥，显得格外冷清。
纪斐言坐在？车后座，想给秦煜时回条消息，编辑了几个字后又不满意？地删掉，反反覆覆了好几次，消息依旧没发出？去。
“纪老师是一个人住吗？”rylan随意？地与他搭着话。
“不，和朋友一起。”
“我还以为纪老师会和家人住在？一起，毕竟这样？能？有个照应。”
“拍戏不方便。”
就在？纪斐言终于准备按下发送键的时候，屏幕对面发了一条消息过来。
秦煜时：「你还要编辑多久？」
纪斐言楞了一下，这才意？识自己刚才磨蹭了多久。
秦煜时又一条消息发过来：「结束了？」
纪斐言：「刚结束。」
秦煜时：「你在？哪？」
纪斐言：「云峰大厦附近。」
秦煜时：「行，我去接你。」
纪斐言下意？识想说？他回公寓，转念一想又觉得没有必要。
都是成年人，应该明？白这句话里的暗示。
这段时间他和秦煜时没少发生关系，虽然频率基本是一周三？次，但也架不住秦煜时偶尔有需求强烈的时候，想要打破这惯例。
反正？他也享受，何必故作矫情地拒绝呢？
一段迟早会结束的关系，没有必要玩欲擒故纵的戏码，觉得对方会纠缠才是最大的笑话。
于是他回覆秦煜时：「那我等你。」
消息发送出？去，他对身侧的人说？道？：“总监，我在？前？面的路口下就好。”
rylan有些意？外：“让司机送你到家就是了。”
“我晚上约了人见面，就在？前？面下吧。”纪斐言说？。
“那好吧，”rylan点？头，吩咐司机，“在？前？面的路口停车。”
车在？云峰大厦门口停下，纪斐言下车后，rylan又从车窗递了张名片给他。
“这上面有我的电话，以后如果？有什么需要，可以随时联系我，我很乐意？多交个朋友。”
纪斐言接过名片：“谢谢。”
车开走后，纪斐言又在？云峰大厦门口等了十？几分钟，才看到秦煜时的车。
他认出？车牌号，拉开车门坐了进？去，刚系上安全带，就见秦煜时透过车内镜看了他一眼：“不是在？酒店聚餐吗？怎么去了云峰大厦？”
“搭了程顺风车，正？好在？那儿下了。”
隐约察觉到什么，秦煜时微微蹙眉：“你今晚喝酒了？”
“两杯，没醉。”纪斐言喝酒不上脸，但酒的味道？却是掩盖不住的。
八月的北云市日均温度高达三？十？三？度，尽管车内开了空调，空气的流动依旧比秋冬季活跃，以至于酒精的味道？分外明？显。
秦煜时没说？什么，启动了车子，开过一段路程后，将车停在？了路边：“等我几分钟。”
没过一会儿，就见他从路边的自动贩卖机那里回来，递给他一瓶冰花茶：“花茶解酒。”
“秦导？”纪斐言怔住，他怎么也没想到秦煜时特意？下车是为了帮他买这个。
花茶触手冰凉，不仅解酒也解热，那一缕凉意？穿过皮肤，融进？血液，抚平胸腔之下的燥热，竟让他的心绪都感觉到一丝宁静。
“我这里没药，先喝这个吧，降降温也好。”秦煜时的语气听不出？任何起伏，仿佛这只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完全不值得记挂。
纪斐言在？外面等了他十？几分钟，衣服早就被？汗水湿透，秦煜时知道？温差大容易感冒，所？以空调温度开得不低，但又顾虑到纪斐言会怕热，所？以中途给他买了瓶冰茶，好让他舒服一点？。
纪斐言垂下眼睛，按捺下心底一闪而过的奇异悸动：“谢谢。”
秦煜时做了太多身体关系以外的事情。
他不知道？这之中有多少是因为纪怀星和沈燮安，又或只是良好的教？养让秦煜时习惯这样？去对待身边的人，而自己只是恰好在？某一时间成为了这个幸运的对象。
到了家后，车停在？门外，纪斐言推门下车，却看见不远处停止另一辆豪车，门口更是早已有了一位不速之客。
男人身形颀长，宽厚的肩膀撑起名贵的黑色西装，侧脸的轮廓硬朗，剑眉斜飞入鬓，眼眸深沈，散发着成熟男人刚毅的魅力。
他站在？门口，不时留意？腕表上的时间，听见车辆的声音后，擡眸看向下车的人。
对上那道？视线的刹那，纪斐言的心猛地一沈。
沈燮安……
他怎么会来这里？
沈燮安显然也没想到会在？秦煜时家门口遇到纪斐言，先是一怔，紧接着便意？识到什么，目光落到在？他之后下车的秦煜时身上，眉头微微皱起，语气覆杂：“你们……”
“这两天约了斐言讲戏，”秦煜时随手点？燃支烟，又抛给了沈燮安一支，“你什么时候到的？”
“刚到。”沈燮安接过烟，视线一直没有离开过纪斐言。
记忆中沈默隐忍的少年似乎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看向他的眼神不再有着惧怕丶回避，更没有隐忍的疼痛，和克制的眷慕。
一股难以言喻的情愫涌上心头，让他烦躁得无法思考。
“秦导，你们聊吧，我先进？去了。”纪斐言不知道？沈燮安来找秦煜时是为了什么，但直觉告诉他，这个时候他应该回避。
“行，你先去休息吧。”秦煜时未反对。
纪斐言从沈燮安身边擦肩而过，甚至没有看他一眼，就好像他只是一个陌生人。
一直到尖锐的关门声响起，沈燮安才猛地回过神，神色覆杂地问道？：“这个时间点？约演员来家讲戏，不觉得太晚了吗？”
“沈燮安，你是有多不了解导演的工作？”秦煜时的语气听起来有些玩味，“这不是很平常吗？”
“这不一样？，”被？好友回怼，沈燮安脸色变得阴沈，“斐言他……”
“他是怀星的侄子，我知道？，”秦煜时声音一顿，“但这不意？味着我要放低标准吧？”
“他才刚刚毕业，涉世未深。”
“他是成年人，会对自己负责，”秦煜时淡淡强调，“每个演员都是这样？过来的，如果？你真的为他好，就不该把他当温室的花朵保护。”
“这只是你一厢情愿的想法，他的心里不一定是这样？想的。”像是为了说？服什么，沈燮安不知不觉加重了语气。
“这句话也同样？适用于你，”秦煜时不为所？动，“我从没有强迫他什么，如果？他觉得不合适，自己会拒绝我的。”
空气里充满了浓重的火.药味。
多年至交好友，第一次发生争执，竟是为了一个男人。
秦煜时似是从那双眸子里看出？了点？什么，微微眯起眼睛：“沈燮安，这不是你该关心的人吧？为了这种事和我争执，不怕怀星不高兴？”
提及纪怀星，沈燮安的眸色深了几分，沈声道？：“我只是不希望怀星太操心斐言……”
“是吗？”秦煜时漫不经心道？，“我还以为，你对他有什么特殊的感情呢。”
听到这句话的刹那，沈燮安的脸色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