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和谐相处
“就这么多?”
“嗯,目前就这些了。”
许清酒一口气说完他花了好长时间才知道的事情,结果发现其实也就三句话。
“最好就这些,别让我知道你还有什么瞒着没有告诉我。”温酌突然放起狠话,但听得人莫名暖暖的,“你把这些都忘了,重新想起来的时候是不是觉得很意外,而且那天去完那边之后回来你就发烧了,是当时你就在那里触景生情应激了?”
温酌问的一连串,基本都对,许清酒都有些佩服他了,点点头回说:“对,我完全不记得我父母以前是怎么相处的,当时的亲友甚至都是夸赞我父母的恩爱,给了我很多的错误信息,导致我一直觉得我家应该是个十分和谐的幸福小家庭,但现在看来好像完全不是。”
“一个家庭关系好不好,外人不会真的关心和了解,家家的那本经只有家家自己知道。”温酌说。
许清酒附和:“对。”
没有后文,温酌叹了口气看着他又说:“然后呢,赵惜文?她找过你了吧。”
“你都知道了啊?”虽然也能猜到只要温酌想知道,这些都是分分钟的事,但真被说出来的时候还是有些吃惊。
姜千竹要想查许家的陈年旧事没那么快,但是查一查许清酒近期的行踪还是简单的,于是赵惜文的那些事,不出一个小时就已经通知到了温酌。
温酌不回答,等着他说。
许清酒没辙,也不知道他到底已经知道了多少,但用脚趾头一想应该也会是全部,他再隐瞒点什么的就显得很幼稚。
“她是来找过我,想让我把紫荆府的房子给她和我同父异母的弟弟,许漾。”
“你同意了?”
“没有,我只说我会考虑,而且我也要见过这个“许漾”之后,才好做决定。”许清酒也没那么傻。
“嗯,知道就好,不要别人说什么你就信什么。”温酌提醒道。
“知道的。”许清酒点点头说,“放心吧,我没那么容易相信别人。”
原本视线低垂着的温酌突然擡眸直视他,觉得他这点说的倒是真的,看来对自己还是有比较清晰的认知。
见他突然看过来,许清酒还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有些紧张地问:“怎么了吗?”
“没有。”温酌说,“需要我帮忙吗?”
许清酒思考了一会后,认命道:“可以的话,能帮我查一个人吗?”
“谁?”温酌欣慰。
“我家多年前的保姆,姓杨,但我不记得她叫什么名字了。”许清酒只有这么点信息,知道光凭他自己的话,肯定是找不到这个保姆了,所以现在不如就请温酌帮忙吧。
“你怀疑小时候虐待你的是你家当时的保姆吗?”
跟温酌说话就是省事,只要说一句,他就已经能想到好多。
“对。”
“你想起来了什么?”
“其实不多。”许清酒又回忆了一下,“我之前也有梦到一些小时候……被虐待的场景,但我看不清脸,只依稀记得她在说“你们许家人”,那我想不是许家人又能随意进出我家,我家厨房的,会不会是保姆一类的。”
“然后我还问了一下吴昭烨,小时候我家的邻居,他说当时我家确实有个保姆,姓杨,所以我想查查看,还能不能找到这个人的信息。”
许清酒的推测不无道理,温酌当即就把他的想法同步给了已经在调查的姜千竹,让他顺便关注一下,许家之前是不是有这么个人,看看现在还能不能找到。
“如果真是这个姓杨的保姆做的,你查清楚之后能放下心结吗?”温酌安排完之后又问。
“我也不知道。”许清酒如实说,“到底是什么原因,困了我这么久?”
说着说着他的声音也低了下来,挂上满面的愁容,背上的伤有的地方还渗着血,面色苍白的样子看着可怜至极。
温酌眸色暗了暗,心想自己现在就把人抓着问半天,会不会太过分了。
“你先别想了,等我这边的调查结果吧。时间不早了,吃饱了就继续去休息。”说着温酌就要起身上前,把还在椅子上坐着的许清酒再次端起来,送回卧室去。
他总是这样的突然袭击,不给许清酒一点心理准备,每每他的话音刚落,许清酒就觉得自己已经腾空,根本不给人拒绝的机会。
“哎哎哎哎……,等下……”许清酒小呼出声,“你怎么每次动作都这么快,我都来不及反应。”
“还不想休息?”温酌停在原地,看着他。
温酌力气大,加上许清酒瘦弱,每次被抱的时候能跟抱小孩一样,把他托的很高,现在两人的视线,还是许清酒有些微微俯视。
距离极近,这么对视着,温酌优越的五官面容直击灵魂,许清酒突然觉得自己心跳有些加快。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他恐高吗,以前没觉得呀,脸颊怎么好像在升温,不能再看了。
非常别扭的偏开头,小声说:“没,但是还有件事。”
“什么?”
“在你调查的同时,我还是想去老房子的二楼,我原先住的房间看看。”说事的时候他又把头扭回来看着温酌,“你能不能陪我一起?”
这是许清酒斟酌了好久,才鼓起勇气开的口,却没想到温酌竟然没搭理他,就在他以为自己又冲动了,没确定对方会不会愿意就请求,给人增加了负担时,温酌开始走动。
还是没说话,端着人送回了主卧。
路过许清酒房间门口的时候,他还想张口,但一想到温酌都没回答自己的问题,又憋了回去。
时隔几天,这场“离屋出走”的戏码被温酌亲手结束,许清酒又睡回了他的房间。不同的是,这次许清酒自己的被窝被抛弃。理由是温酌说他现在背上有伤,床上放两床被子太挤,会对他的伤口不利。
好像有点道理,又好像没有……
把人放到床上之后,温酌才皱着眉开口:“为什么要问?我之前就说过等我一起回去,上次爽约只是个意外。”
“那下次……?”吓死许清酒了,还以为是不乐意呢。
“等你伤好了再一起去。”
“好。”许清酒笑了,但是感觉心跳又加快了。
“我也还有一件事。”看着他耀眼迷人的笑容,温酌突然又道。
以为是什么嘱咐,许清酒楞楞地擡头看他:“嗯?”
温酌却没头没尾的来了一句:“我目前没有要结婚的打算。”
“啊?”许清酒呆楞,没想明白他突然说这话的目的,只是心情已经不受控制的好了起来。
背部受伤,除了睡觉比较难受,其他倒是还好。但许清酒练车和公共营养师的课程还是都请了假,因为即使温酌照顾的很用心,每天亲历亲为的帮他换药上药,但伤口还是有些微微发炎,导致他人也一直有些烧,晕晕乎乎的,只能在家静养。
这脆弱的身体,真的很影响许清酒上进的心。
发烧什么的倒还都是其次,半年来他早就已经快要习惯,但他还是希望自己能快点好起来,因为让温酌帮他换药这件事,总是让他心烦意乱。
“去床上趴着。”
还不能洗澡,每天晚上许清酒自己磨磨蹭蹭擦完身子后,温酌都会这么来一句。明明是很正经的话,他却觉得莫名的羞耻。
等把自己的上衣脱掉,乖乖趴好,他都会把脸整个埋进枕头里,劝诫自己,别太龌龊。
可是温酌的手法实在温柔,温暖的指腹沾着冰凉的药膏擦过他的伤口时,先是凉再是暖最后是疼,三重感受让他每每都要咬紧牙关微微战栗。
不是疼的,是爽的,他好像还是个变态,怎么这种时候会有……兴奋的感觉。
“疼?”察觉到他在发抖,温酌每次还都会停下问问,怕他吃不消。
许清酒这时真是不敢说话,怕一说话颤抖的声音会露馅,脸都不敢擡依然埋在枕头里:“没,不疼。”闷闷的声音替他掩盖了一部分颤音,还好。
“疼就说。”温酌没觉出他的不对劲,还怕他是不好意思说疼,自觉的手劲又轻了几分。
这挠痒痒似的力度,让许清酒更加受不了,快忍出内伤。
随着伤口往下,来到腰部。大部分的伤口还是集中在肩背,但腰部也有,有些还比较靠下,许清酒脱掉上衣还不够,擦到下面的时候温酌都要扯一下他的睡裤,往下拉一些才行。
第一次的时候许清酒吓了一跳,当即弹起捂住自己的屁股,一副被人占了便宜的惊慌样,直接把温酌逗笑。
明知道他害羞不自在,温酌这时候却还非要逗他,明明只要拉下一点就可以擦到的位置,他非要直接拉到就差把他裤子脱了那么下面。
“那里也有伤口吗?我都没感觉到疼。”许清酒不解地问。
仗着他看不见,温酌逗起他来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擦破了皮,没出血,但也不能马虎。”
骗人的同时他的手指配合着往上抹药,从来没有被人触摸过的位置就这样被抚摸,许清酒已经没有多馀的精力去思考了,赶紧把脸继续埋回去,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奇怪的声音。
擦完药后,温酌会给他把裤子拉好。空调的暖风很给力,背上的药干的也比较快,温酌怕他着凉,药一干就想把他拉起来把衣服套上。
但每每这时,许清酒都会拒绝,说要再趴一会,等干透了再穿。态度非常坚决,温酌没见他这样过,以为是识破了他的恶作剧闹情绪,便只好由着他去,但是默默的又把空调调高了两度,热的他只能找出更轻薄的夏季睡衣换上。
许清酒没有生气,因为他根本都没意识到温酌的调戏,只当是自己变态,要等他的小兄弟没那么“兴奋”的时候才敢起身啊!
他以前什么时候这样天天兴奋过,一定是那药的副作用,没错,一定是这样的!但他不会去像温酌和宁医生求证的。
为了让他睡得舒服一点,温酌还买了一个长条型的枕头放在许清酒的右侧,让他趴着心脏受不了的时候,就靠在那枕头上。
许清酒试了一下,确实舒服很多,他很感激。只是奇怪温酌怎么买都买了,却没有买两个,好让他左边也有一个可以靠的地方。
但他不会问,人家给他买一个已经很用心了,他哪能要求这么多。
只是第一晚过去他就发现了不对,现在没有分开两个被窝睡,许清酒一开始没觉得有啥。一个被窝两个被窝对他来说没什么区别,小时候在老家上小学的时候,到了冬天大家的被子都很薄,睡着大通铺的男生都会两两组合在一起,把两床被子叠一起睡一个被窝,互相取暖。这对他来说再正常不过,温酌都不嫌弃,他就更没有了。
不过现在的床和被子都比那时候大很多暖和不少,屋里还开着空调,他们倒没有挨一起取暖的必要。所以为了让温酌睡得舒服一点,许清酒即使盖一床被子也会尽量往边上去,他知道温酌有点小洁癖,要是挨一起肯定会不舒服。
加上右边的枕头,许清酒就睡得更靠边了,人往右侧的枕头上一趴,跟温酌中间空出一大块距离,比两个人睡两个被窝的时候距离还远。
可是第二天早上一醒来,许清酒一睁眼就被近在咫尺的俊脸又吓一大跳,他哪里还有睡前的礼貌规矩,给人留足空间。
现在不仅是挨着人家,而是已经压着人家了!!!
右边的枕头算是被彻底抛弃了,自己把温酌当成了左侧的枕头,半个身子都压在人家身上,腿就更过分了,直接环着人家的腰。他都给自己吓笑了,是不是应该夸一下原主的身体柔韧性真好啊。
被压了一晚上,他就算在温酌没醒来之前先行跑掉,人家被亚麻的身子也会出卖他。乖乖等人醒来说对不起,温酌却一点都不在意,只是揉了揉最严重的胳膊说没事。
为了不再压到温酌,晚上的时候许清酒就提议要不还是分两个被窝睡吧,但是温酌没同意说挤。那许清酒就又说要不他把那个枕头放两个人的中间,这样就可以防止他再压到他了,温酌又不同意说他不喜欢边上有个枕头。
怪人?不喜欢边上有个枕头,但是可以接受边上睡着个人,还被压麻自己的半边身子。
难道这是温酌不为人知的小癖好?
两个方案温酌都不同意,但又没说解决办法好像不认为这是个问题,许清酒便也不好再多说,只能睡前的时候控制一下自己,尽量睡的更靠边一点,祈祷自己晚上不要再滚过去。
但是祈祷完全不起效果,连续一周,每天早上醒来,温酌必被他压在身下。
救命!温酌脾气真好
【作者有话说】
半夜,温酌偷偷把趴在边上睡得老老实实的许清酒挪到自己身上,第二天还要装出一副受害者但又善解人意的样子,让许清酒每天都心怀愧疚。
知道真相的许清酒:“人心险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