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这雪骨属实难得。
需数百年才可形成那么一小块。
据《道术九解》记载,雪骨,人,鬼,神,皆可生出此骨,但生出的方法也各有不同的,有的是因为遇到了生死劫激发出来的,有的是遇到了什么机缘。
不过,共同点就是,雪骨长之不易。
毕竟雪骨乃是至纯至净之物,可净化吸附怨气,并且将怨气转化为天地灵气。但也有坏的一面,那就是对于鬼来说,可以增长道行,也会因为雪骨的诱惑而迷失本质走上企图,走进无法挽回的地步。
雪骨太过干净,任谁看了也多少会有些占为己有的冲动。
也是因为至纯至净,所以地狱幽火才无法将其烧成灰末。
想要将其雪骨烧成末,怕是只有《道术九解》中所讲的,世间排名第一的火焰,无名火。
无名火并非因为无名才叫无名火,而是因为它太过强大,可以燃尽世间万物。
已然不是这世间所存在的名字可以形容的。
也就只有这种火,才可以烧毁雪骨。
可以看得出来,那画皮鬼应该拥有雪骨的时间不长,不然她不会那么容易就被我的地狱幽火给销毁。
画皮鬼有雪骨我不惊讶,毕竟一个没什么太高杀伤力的女鬼,如果身上没有点儿什么东西保命的话,肯定不可能安稳的活了那么长时间。
我惊讶的是那雪骨的数量,一个区区活了几百年的画皮鬼,能够经历什么事情才长出了那整个头骨的雪骨。
她的头骨,竟然都是雪骨。
回想到第一次见画皮鬼要求她给我画皮白无常的时候,我恍然大悟,难怪我当时有一瞬间想要答应她的要求。
原来,除了身体上的渴望,还是因为这雪骨,也难怪会有那么多其他人答应。
就在我想要把这雪骨收起来的时候,那女人脚下踩的另一个男人却是猛的将雪骨抓住。也不知道他哪来的劲头,明明被那女人已经给控制住了,却直接将雪骨给牢牢的攥到了他的手里,嘴里喃喃着:“我的,我的。”
我见她这副模样,心中顿生一计。
我看着他说:“你想要这雪骨是不是?”
男人听到雪骨两字,转身看了我一眼,然后又看向雪骨,猛地点头。
其实要不是这男人在我收雪骨的时候,抢先把雪骨拿到手里,我都不一定能够注意到它的存在。
实在是这男人太过安静,很容易就让人忽略了。
“那你看着我,看着我就把雪骨让给你。”我对着他说。
他犹疑了一下,但好像是挡不住雪骨的诱惑,还是听话的将头转到了我这边。
我看着他,想要使用天眼通,以此迷惑他将背后的主使者告诉我,然而还不等我说话,一旁许久没说话的女人就突然出声:“他们的目的就是想让你做成傀儡,而他们就是那个白无常的手下。”
听到这话我疑惑的看了一眼那女人,然后右转头低下身去看那男人,发现他好像并没有在听我们的说的话,而是将注意力全部都集中到了那雪骨的上面。
那男人看着雪骨的模样就好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那眼睛恨不得直接粘到学过的上面。
如果不是他现在动弹不了,我想他肯定会做出更离谱的动作。
“白无常的手下,你怎么会知道?”我看向女人疑惑。
“因为我亲眼看着她们从白无常那里出来,本来我是想要去找他报仇的,还记得七巧吗?那本来也是我身体中的一部分。”女人道。
听到七巧是那女人身体中的一部分,我不禁惊讶:“这什么意思?”
鬼哪来的身体?
难道……
“你不是鬼?”我看着女人肯定道。
鬼的话,不可能有人身。
就算附身,那也可能同时存在两个一模一样的身体。
女人听到这话,并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而是蹲下身,看了一眼那摸着血骨的男人直接将他拿着雪骨的那只手给掰了下。
“雪骨,我的雪骨,还给我,还给我。”他明明已经掉了一只胳膊,然而他嘴里念叨的却还是那块雪骨,好像那胳膊根本不是从她身上掉下来。
女人无视他的话,直接将雪骨扔到了我的怀里,我看着自动将血迹吸收掉的雪骨,担心雪骨会直接将天地灵气释放出来,所以连忙把它装进包里面,以免引来更多的麻烦。
而那女人却是拿着那只掰掉的胳膊,一点一点的放进嘴里面咀嚼着。
动作优雅的可以让你忽略掉他嘴里面咀嚼的是人骨。
咔嚓咔嚓的声响,是骨头嚼成碎末的声音。
好在在场的三个人都比较镇定,我是因为看这种场面看习惯了,毕竟如果在一开始的时候就让我看到这样的场面,肯定会狂吐不止。
而那女人就更不要说了,毕竟就是他在吃东西。
至于另外一个被吃掉胳膊的男人,则是一副沉醉在自己的世界里面还不能自拔的样子。
女人吃的动作虽然十分优雅,但是速度也不慢,很快就将那掰掉的胳膊全部给解决掉了。
女人好像还没有吃饱,眼睛再次扫向那男人,好像在琢磨哪里好吃。
她一边观察,一边对着我说:“我是人也算是鬼,准确点来说,我虽然死了,但是却被有些人又重新给唤回了身体里面,不能投胎也不能复活,只能一直沉睡着。”
“唤回身体?仇家?”听到他这么说,我唯一想到的也就是可能是有什么人和他结了仇,所以才会这样做。
看到这个女人说她是有人身的,我不禁再次用天眼通去细细观察,然而却依旧没能看得出来。
察觉不出她四周的煞气,也察觉不出她的人身。
不过,如果真的将已经死了的人又重新放回身体里面,确实太损阴德。
这不仅是让死者无法投胎,更是会搅得死者的后代们不得安宁。
那女人听到我的话之后,眼睛猛然变成红色,迸发出浓浓的恨意。
一如当初在我说话时,七巧那双变得通红的眼睛一般。
不知道是因为气愤还是已经选好了,他直接将那男人的舌头撕了下来,因为劲道扯的太大,脸上都扯出了口子:“岂止是仇家,仇家这俩字又怎么能概括当初我全族的惨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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