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声音很轻，但陈炎觉得只要慢慢找，应该能确定声源的大概位置。
敲击声不是一直有，断断续续的。
花了好一会儿时间的摸索，陈炎能感觉出近了很多。
这时候，一个身材魁梧的大汉从通道拐弯处走了出来。
看到陈炎就径直走来。
这家伙当然也穿着水手服，只是衣服都被他一身肌肉给撑爆着，走路凶神恶煞的，表情极为难看，气势汹汹的好似要找陈炎干架！
畏惧是再正常不过的反应，不过陈炎也不算普通人，高出自己半个头的壮汉和自己脸贴脸了，也没后退半步。
壮汉肩拱着：“你谁？新来的吗？”
陈炎处事不惊：“对，新来的，b-7到b-14的保洁都由我负责。”
壮汉推了陈炎肩一把：
“b-14不用你打扫，你走吧！”
这家伙力气着实大，陈炎被推了一个后步踉跄刚站住，就好似听见了谁的呼喊声。
具体的听不清楚，可能是在问有没有人。
另外，还伴随着之前那样差不多的敲击声。
很明显，陈炎就是顺着这声音找来的。
壮汉又不聋，他自然也听见了，便更加不耐烦地驱赶陈炎，而且推他推得一下比一下重。
陈炎不是没有自己的考量，自从沈茜在自己眼皮底下被抢走后，他就觉得罗圣都有问题。
即使苏小迷没提供具体详细的信息，他也能猜出了个大概。
啄木鸟的这艘货轮，可能把一些人运往罗圣都。
而敲击舱壁呼叫的，可能就是像沈茜这种被强行掳走的人。
壮汉如此粗暴的撵自己，便更说明了问题。
只不过，现在的陈炎不该硬刚：
沈茜被掳走已有5天，大概率不在这艘船上。
刚入职啄木鸟航海部的第一件事就是确认航班。
从东海市出发至罗圣都，每天都有一个航班，而完成单次航行需要12天的时间。
也就是说，陈炎属于离岸不久，而沈茜可能已经在太平洋东西向偏当中的位置了。
救舱壁后呼叫的人，对自己几乎没有意义，陈炎转身离开。
重新来到甲板后，陈炎也想起了苏小迷。
当然了，与她的美貌有关，更与她神秘的身份有关。
同住的那3天里，见到基本就只打个招呼，唯一一次聊天也是陈炎自己硬凑上去的。
陈炎：“你没头没尾的闯进我的生活，其实并不是巧合吧？”
苏小迷：“嗯，既然都和你交易了，告诉你也无妨。那些身居高位的神拥有着不同体量的公司，他们在生意场上是竞争关系。过去的百年间也发生过大大小小不计其数的公司战争...”
陈炎点头，这点事情他还是知道的，苏小迷继续道：
“虽然他们可以为了资源，利益争个头破血流，但有一件事他们之间却有着牢不可破的同盟关系...”
这就说到陈炎的知识盲点了，他打断了一下：
“是什么同盟关系？”
苏小迷：“呵，神，终归是神，他们才是一国的，在对待人类的态度上，他们有着高度一致的立场。”
苏小迷说到这里顿了一下：
“我们人类对他们而言，就是耗材。”
陈炎说出了自己的理解：
“劳动力对吗？毕竟我从没听说过有哪个人类可以做到公司高层的。”
苏小迷轻轻摇晃了一下食指：
“劳动力是一方面，我刚刚说了，耗材。”
刚刚苏小迷提了两次“耗材”，其实第一次提的时候陈炎心里已经咯噔了一下。
因为在私人影院昏迷之前，他清楚的记得那男神说过的一句话：
“你们人类吃鸡不也得先拔毛嘛...”
最关键的是，在这句台词之前，睁不开眼的陈炎听到了多下布料撕裂的声音...
如今听到苏小迷把人类形容成耗材之后，心里的不适感已经达到顶峰。
陈炎不是没有想过这种可能，但他一直在逃避，他更想理解成神需要更多的廉价劳动力，而不是...
“28岁以前评分过80就有机会去天堂都市罗圣都，那么我请问，一直有人去罗圣都，但有人从罗圣都回来吗？”
苏小迷的这句话，正是陈炎一直以来内心不想面对的，他嘴巴微颤，想说些什么，却欲言又止。
苏小迷将自己身体靠过来一点，压低声音道：
“我大学就在罗圣都旁的浣熊市，毕业后在当地就职，进了啄木鸟。我曾多次申请要去罗圣都旅游，但公司从来没有批过...”
陈炎眼神闪烁，十分认真地看着苏小迷的美目，苏小迷的话还在继续：
“你知道吗？虽然我去不了罗圣都，但有着相当数量的神会来浣熊市旅游。罗圣都可能是全世界神聚集最多的地方...光是大街上观光的神，就比整个东海市的神还要多。”
陈炎眼睛睁大：
“东海市25，000，000常住人口里只有1000出头的神吧？但浣熊市的神多到随处可见？”
，！
苏小迷再次点头确认：
“没错，一眼望去都是神，个个都是神颜。”
这句话由本就是神颜的苏小迷之口而出，总有些怪异，因为她自己就顶着一张绝世容颜。
然而，苏小迷的下一句让陈炎继续保持住了目瞪口呆的状态：
“你知道吗？有一段时间，大概就维持了一周，那一周，有些神手上会拿着一根可以收放的绳子，就和那些放狗的绳子差不多...而绳子拴住的，并不是猫猫狗狗，而是和我们一样的人类！而且...他们不被允许像正常人类一般的站立行走，他们必须在地上爬行！”
陈炎有些激动：
“等等！你的意思是那些评分过了80，去了罗圣都的人类最终变成了神的宠物？”
苏小迷将自己的食指抵住了她那娇艳欲滴的粉唇：
“嘘...你别激动，如果只是沦为宠物那还好说。等我来了东海市才知道一个骇人的数据，光是啄木鸟一家公司，每年都从东海市输送2000多人前往罗圣都...如果把其他公司加在一起，仅仅东海市，每年都往罗圣都输送超过多人口。这还只是东海市一个城市而已...我想请问，每年罗圣都从世界各地总共要接收多少人口呢？”
苏小迷抛出的这一问题令陈炎细思极恐，更恐怖的下一个问题，陈炎自言自语的问了出来：
“那么，罗圣都是怎么负荷住不断向上高攀的人口的呢？”
苏小迷：“很显然，神的数量非常有限，不可能需要如此大量的〈宠物〉...”
喜欢被圈养的人类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