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炎的发力方向有了偏移，原本的顺序是先套足了赵可欣的情报，再与徐丽交换，从而得知殷明在鮟鱇的具体部门，楼层，甚至是住址。
如此一来也好，可以不用昧着良心出卖赵可欣了，毕竟自己对她有好感，也不清楚徐丽掌握了她的秘密后会如何对待。
陈炎脑子飞快转起，十几种贬低方式蹦出，选定其一，对着话筒讲起：
“鮟鱇做事有点抠唆，套路多，我们合树与他们也有合作，不光是生意的初期谈起来步步为营，即使双方业务线成熟后他们也很能搞事，后续麻烦不断。”
陈炎属于是喷了再说，一吐为快。
他说的这些事，但凡公司之间合作了就一定会有，属于共性问题。
公司是利益集团，涉及业务绝对会寸利必争，陈炎这么说也一定错不了。
赵可欣在电话那头口吻颇为失望：
“啊？他们口碑那么差啊？还好问了你这个本地人。服装利润空间很大的啊，难道还满足不了他们的胃口吗？”
陈炎好歹在大公司里做小领导，讲话有其可信度，而他如此言语也并非想破坏啄木鸟与鮟鱇的合作可能，前面这些都是铺垫，接下去他说的，才是目的：
“哎...可惜啊，可惜我不是你们公司的人，不然我可以陪你一起去谈一把...”
陈炎故意把口气弄得十分遗憾，话术引导已经做好，就看赵可欣会不会如他所愿接茬了，赵可欣的回答奇快，令陈炎诧异：
“那你陪我一起去呀~”
啊？
那么顺利的吗？
没有听错？
陈炎怀疑起了自己的耳朵，于是又确认了一遍：
“真能陪你去？你认真的吗？我是合树的人呐。”
赵可欣：“能啊！当然啦，正式会议你不能去，但在会议前有个宴会，你可以作为我的男伴一起出席哦~”
陈炎眼睛一亮，激动地从椅子上站起，搞得一旁还没离开的吴二贵投来一阵嫌弃的目光。
“意思就是我可以在宴会上替你把把关对吧？”
“bingo！”
陈炎嘴巴都咧开了：“好啊！宴会在哪里办啊？时间呢？”
赵可欣：“巧了，宴会举办的场所就是我们上次一起游玩的【沉睡的巨人】，上次连一楼都没逛明白你就和人打架...这次你可得补偿我。宴会当天早点到，我要继续逛！”
陈炎：“打架吗...都说过啦，我不记得有发生过。那时间呢？宴会举办的具体时间有吗？”
赵可欣：“嗯，下周五晚七点。诶对了，说起来宴会是非正式的，但当天会有一些啄木鸟和鮟鱇的中层领导，你得穿正装哦。”
陈炎为难道：“要死，我这两年疯狂增肌，原本的西装已经不合身了。”
赵可欣：“那行，我们先见面，我替你挑选。”
如此一来，在宴会前还安排了单独见面的机会，赵可欣表示一两天后就会空下，会来找陈炎。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才挂断，陈炎打电话时是阳光灿烂的表情状态，在挂掉电话的同时一秒变得阴沉。
他无规律的用食指敲打着办公桌面，这一变化被一旁的吴二贵尽收眼底，小伙子十分不解：
“我去，和女朋友电话打得那么欢快，一挂就变脸，陈组长，你这个人精神状态有点迷哦。”
陈炎抬眼瞥了他一眼，又陷入自我思考中：
这么一来便有机会接近殷明了，既然是殷明找的赵可欣，那他本人一定会出席宴会，到时一定要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以交朋友的心态接触殷明。
陈炎知道这很难，估计见面会忍不住现场刀了他。
接下去陈炎目光扫到吴二贵身上红红绿绿的鮟鱇服饰后，随口一问：
“鮟鱇的衣服在蒲东区还没有售卖是吗？”
吴二贵一听，顿时来了兴致，单手拉出自己的衣领兴奋道：
“哦哦？看来陈哥对服饰也很有品位嘛。没错，在蒲东还买不到鮟鱇的衣服。这点我也搞不懂，鮟鱇的衣服在全世界都享有盛誉，可东海市最大的蒲东区竟然没有卖。”
陈炎在去罗圣都前在天牛任职业务员，自然明白其中缘由：
“你不懂，有名气和铺货没有直接关系。我不信鮟鱇之前没和啄木鸟谈过，应该是进场费没谈拢。东海市的整个蒲东区都是啄木鸟的，钱没塞够的话，啄木鸟即使做空这份收入也会死磕着。”
吴二贵双手用力一张：
“神经病吧？有钱都不赚？啄木鸟也太会摆谱了。”
陈炎上身前倾，单手托腮：
“不，恰恰是啄木鸟想赚更多的钱。进场费是只是一笔，销售排面也有费用，产品只要陈列着，每一个展示面，每个月都会产生固定费用。蒲东占整个东海面积的9.7%，而且里面还包含不少市中心黄金地段，那是源源不断的高密度收入区域。”
吴二贵似懂非懂地点着头嘴里“哦哦哦”的认同着，眼睛则看着手中杂志里的赵可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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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炎觉得自己刚刚真的是在对牛弹琴，像吴二贵这种公子哥只知道怎么花钱，对于赚钱毫无兴趣，继而开口问道：
“我说你，就打算一直在我办公室里看美女照片了？”
吴二贵这才抬头笑嘻嘻地看着陈炎：
“不，不是呀，陈哥，我这，不是工作态度好，主动在向你讨任务嘛。”
陈炎：“一会儿陈炎的，一会儿陈组长，一会儿又叫陈哥，你这人还真是随意啊，领导的名字你随便叫是吧？”
吴二贵：“没没没，我现在起固定叫您陈哥！那啥...陈哥，您看，赵可欣一定是女神，我们破晓组不是专门曝光神族的嘛，你能不能指派我专门去跟她呀。”
陈炎有些不快，想到有人要偷偷跟踪赵可欣心里就不爽，而且吴二贵的意思其实是破晓组提供车和数码相机甚至是人力，技术，来供他偷窥赵可欣。
于是眉头一锁：
“别那么猥琐，如果你是因为赵可欣才来我们组的话，那就直接点儿，我给你一个当面接触赵可欣的机会，也算是圆了你这个粉丝的梦。这事妥了后你得好好为我们组出力。”
吴二贵听了这些后先是愣愣地看了陈炎一会儿，几乎持续了10秒钟的面无表情...
搞得和静止画面似的...
然后吴二贵忽然捧腹大笑，屁股坐在椅子上双脚快速踩着空气大声嘲笑着：
“哈哈哈哈哈哈哈！吹牛逼！你就一个新闻部的小小组长，哪来那么大面子请一线女明星啊哈哈哈哈！装杯也得有个度啊哈哈哈哈！”
喜欢被圈养的人类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