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尴尬道：“我是说，咱们也不是好欺负的，这种不良风气必须镇压。”
“得了，咱们是民主集中制，不是帝王集权，不能搞霸道这一条路。”
“书记，我可以肯定，他们这一次就是试探，真让他们得逞了，以后不知道要闹什么幺蛾子。”
“不重要，论迹不论心，论心世上无完人。既然身在官场，那么我们就要遵守老一辈立下的制度。”
听到林宇如此说，老张也就不劝了，他相信林书记对此已经有了对策。
李想暗暗点头，林书记此举可以说是很大胆，要是以后形成反对浪潮，哪怕有农县长支持，最后也会陷入无休止的内斗之中。
而想要避免内斗，那就要彻底收服这一批头头脑脑的心，这就需要胜利，一次次胜利汇聚成为天大的威望。
林宇说道：“现在的情况，他们担忧有几点。一是自然风光不行，二为人文底蕴不够，三为歌曲生命周期，四为山歌不值钱，五为铺张浪费，是不是这样？”
“对！”李想点点头。
老张补充道：“第六，他们想要工厂，到时候哪怕您走了他们也能继续躺在功劳簿上睡大觉。如若搞大文旅，您走了之后，数据肯定会掉下来，而且是大幅度的那种，到时候只能继续上门求您帮忙，丢脸的同时还要挨各方面的批评。”
“无耻，摘果子又怕刺伤手，还要书记给他们去刺剥皮喂到嘴里，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情。”李想愤愤不平说道。
确实很无耻，哪怕林宇拉来一百个工厂，这消耗的都是林宇的人情，一点没有人在乎林宇付出的代价，更不在乎那云县的长久收入。
所谓歌曲生命力的事情，其实一首好歌曲可以宣传好几十年，这比工厂好多了，所付出的无非就是维护好口碑而已，不像工厂可以放养。
说白了，这些人想偷懒。
老张问道：“书记，那云县不是我们几个人的那云县，没道理我们出力他们享受。我们要是失败了，他们肯定散播谣言，冷嘲热讽，说当时他们已经反对的云云，把官场两面话都用在我们身上。”
李想再次看到了官场险恶，原来那些人还有这样的目的，太危险了——一边支持林书记开拓向前，一边又想着拉林书记下马。
“书记，我们一定要想一个奇妙的办法对付他们，防止这种事情发生。”
林宇皱眉沉思一下，说道：“他们未必就是这个意思，而且，这符合规定。只要在我前进的时候，他们不敢拖后腿，这就已经很好了。”
顿了顿，又说道：“不过，你们说的也对，那云县不是我们几个人的那云县，更不是我们和他们这一些小撮人的那云县，那云县属于全体那云人，属于国家的那云县。”
“……”老张。
“……”李想。
这个道理大家都懂，可为什么林书记要郑重其事说出来，这和对付那些人的计谋有什么关系吗？
林宇见他们疑惑，轻笑道：“我们占据着绝对的优势，所作所为也是为了那云人民，你们说对不对？”
两人连连点头，林书记为了那云人民是操碎了心，呕心沥血，累到昏迷的程度了，这一点他们都看在眼里。
一个连工资都拿去做好事的人，谁说这不是好干部。
林宇继续道：“既然如此，我们何不把格局打开一些，把裁判权交给全部那云人，他们说谁好那就谁好，说谁不好谁就不好，包括我在内。”
老张和李想张大嘴巴，他们都觉得这是异想天开，这怎么可能呢！
“书记，难道我们内部就不考核了吗？”李想喉咙咽了咽，艰难问道。
“当然还要考核，不过把部分权力还回去，让人民的舆论浪水对我们冲洗一下，免得我们公务员内部长虫子。”
老张闻言这才放心，他还害怕林书记不管不顾彻底放开，要是那样，上面不会容忍。
“书记，想要达到效果，我们就在报纸和电视台做功夫，他们是老百姓发表心声的一条重要媒介。”
“信访办必须重点关注。”李想也说。
“还有网上。”林宇补充道。
李想问道：“那我们从哪里找一个这样的项目，可以把所有公务员都囊括进去？”
“文旅业！”
见两人思路跟不上，林宇问道：“我们政府的宗旨是什么。”
“为人民服务。”
“对嘛！说白了，我们就是干服务业，每个人都是服务员，就是把老百姓伺候好，让他们走向富裕健康的道路。”
这话没毛病，甚至公务员还有一个名称——人民公仆。
也正因为如此，最上面的那位才说：想发财的不要当官，当官的不要想发财。
他的意思就是公务员的位置是留给那些有信仰、有理想、有能力的拼搏之人，不是和生意挂钩，更不是养老的地方。
这种位置，你又怎么能说比酒店的服务员高？
说平起平坐都是尊重了。
虽然，但是吧，就是感觉怪怪的。
可如果那云县真要“公务员”回归正轨，那场面——绝对是一个大考场，还是处处是考场的那种。
“书记，文旅业真的能承担起这样的重任吗？”李想问道。
“不完全可以，但却是一个很好试金石。”
林宇解释道：“文旅业其实就是一个集群服务业，是人居生态环境综合体，能够囊括所有的部门和人民。这有点像大航天航空、大航母、大汽车一样，包含了所有重要的工业产业链。”
老张和李想听得茅塞顿开，又觉得震撼，这就是一个他们从来没有想过的角度。
这也是为什么林书记一直强调是“文旅业”，而不是旅游业，旅游只是果，文化才是内核，衣食住行都是基础构成。
为人民服务，民生是根本，林书记的话直指核心。
李想相信，只要自己把林书记的想法完成一点点，那都是天大的荣誉，也是泼天的政绩，可以吃一辈子的那种。
沿着这条路走下去，深化下去，步步高升不是问题。
李想眼中智慧光芒闪烁。
林宇这时候才给出总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