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妄走过来,没受伤的那只手一把将姜南耳揽到臂弯里。
“老婆,消气了吗?”
姜南耳看向他,呆怔的眼神中透着迷茫。
应妄唇角笑意不变。
他本来就长得很好看,一双桃花眼勾人心魄。
只要他想,可以轻而易举的让任何女人对他死心塌地。
姜南耳被他带着过去签字,一张纸,让她从持刀伤人变成了小情侣闹别扭。
从警局出来,应妄光速变脸。
神情冷漠的把姜南耳塞进副驾驶,当着她面,开扩音,拨通了应锦添的电话。
“喂,小二。”
“叔。”应妄举着手机,睨着姜南耳,薄唇唇角尽是凉薄冷意:“刚才你跟我说的话,再说一遍。”
应锦添那边沉默了几秒,随后无奈的男声传来:
“小二,叔真不是故意的。叔知道先答应你了,可那是林家的人,叔只能先给那边做手术。”
“叔,在你这儿,林家人比我的话管用是吧?”
“哎?小二,你生气了?叔错了。要不,你再把病人信息告诉我一次,我抽时间安排……”
应妄胳膊上伤口隐隐一痛,他冷笑:“算了。”
挂断线,应妄把手机扔操控台上,修长手指捏住姜南耳的下颌,一字一顿:
“听清楚了?听明白了?你,我睡了。电话,我打了。至于事没成,那是我叔的锅,你要砍也该去医院砍他。”
姜南耳抿紧了唇。
“让你在警局待两个小时,算是给你个教训。”
应妄松开她的下颌,男声冷极:“连我你都敢砍,胆够肥的!”
他降下车窗,随手点燃了一支烟,削锋侧脸隐匿在薄烟中,侧目看了眼副驾驶呆坐着的女人,语气不耐:“还不滚?”
“能不能再帮……”姜南耳话还没说完。
“不能。”应妄想也不想的回绝。
姜南耳抬起头看着他,冰冷美丽的脸庞出现了一丝裂痕。
应妄往她脸上吐了个烟圈,语气轻佻:“上次的体验感太差。没劲儿。我不想再来第二次。你的事,我帮不着。下车!”
姜南耳攥紧手指,推开车门下去。
应妄一轰油门,蓝色布加迪威龙转瞬消失在夜色中。
……
“二儿,今天有局,来不?”
“地址发我。”
应妄推开包厢门进来,场子已经热了。
他刚坐下,方临昭就凑过来,指了指正打电话的秦硕跟他说:
“小秦子先前追了大半年的那个校花,这两天说追上了。我见过一次,长的是真他娘的好看!就是人冷冷的。等下他要叫人过来,你看看。”
“我对别人吃过的东西没兴趣。”
应妄倒了杯酒,修长的手指摇着酒杯,慵懒靠在沙发上。
方临昭笑骂:“谁TM是那个意思!让你看,谁让你吃了?再说了,小秦子费老大劲儿追上的,能让你动?”
说着,方临昭又贱兮兮的笑,压低声音:“不过据说,还没吃到嘴呢。”
“八卦不死你。”
应妄抿了口酒,眼皮都不抬。
今天这局里除了方临昭,他和剩下的都不熟,所以打算坐坐就撤了。
另一头,秦硕和几个人谈笑,有人揶揄他:
“小秦子的柏拉图恋爱打算谈多久啊?那么漂亮个妞儿就是不给睡,别是性、冷淡啊?”
“到底是妞儿性、冷淡还是咱们小秦子不行呢?”
“小秦子,哥们最近新得了好东西,要不要给你试试?”
“滚!”秦硕要掀桌。
他在手机上敲敲打打,回完信息,吐槽:“MD!搞得老子都快没耐心了!这不,她亲戚有病要动手术,我骗她说能帮她搞定,她才肯跟我出来。到时候直接睡了再说。”
“哟,你这是打算白睡?”
秦硕冷哼:“生米煮成熟饭,我还管她亲戚死不死的。”
应妄听到这话,要往嘴边送的酒杯顿了一下,掀了掀眼皮。
心想:应该没——那么巧吧。
大约过了十分钟,秦硕突然站起身出去了。
没一会儿就领了一个穿仔裤卫衣,黑长直头发的女孩回来。
应妄看清那张脸,眉毛一挑,饶有兴味的笑起来。
还真就——这么巧。
姜南耳跟在秦硕身后往里走,一抬眼看见应妄,她身体一僵,眼神有丝慌乱,但很快又平静下来。
“来了啊!”
“快坐!小秦子,快给倒酒啊!”
“姜姜不喝酒,你们别闹她。”秦硕给姜南耳要了一杯鲜榨果汁,侧着头温柔跟她说话。
姜南耳却有些心不在焉。
她没想到秦硕跟应妄竟然也认识。
包厢里灯光不是那么亮。
姜南耳不经意往应妄的方向看了眼,正撞上他那双桃花眼,后者似笑非笑,眼波折射邪肆。
姜南耳轻拧了细眉,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后来,拼酒的拼酒,划拳的划拳。
轮到应妄摇骰子,他咬着烟,折起袖口,露出一截小臂肌肉,一条淡粉色的疤痕横在上面,很是显眼。
“二儿,你这怎么搞的?”方临昭指着他的伤疤惊讶询问。
姜南耳下意识握紧了手里的杯子。
应妄视线在自己小臂上掠过,眸子微敛,波澜不惊的随意道:“被人砍的。”
“被人砍的?!被谁?!”
还有敢动应二少的人?
不想活了?
“一个女的。”
“什么女的?怎么回事啊?”方临昭一听这个事稀奇了,急着让应妄讲清楚。
“让我找我叔给做个手术,结果我叔那边出了点小插曲,手术没做成。她觉得我骗了她,就带着刀来砍我。”
“靠!这女的胆挺大啊!”方临昭一拍大腿。
突然一怔。
这剧情听着怎么有点耳熟呢?
包厢里也莫名其妙安静下来,气氛十分诡异。
秦硕脸色极差。
半响,他咬着后槽牙站起来,对姜南耳说:“姜姜,你跟我出来一下。”
姜南耳把杯子放在面前茶几上,站起身跟着秦硕往外走。
就在她一脚踏出包厢门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男人的嗤笑。
她知道那笑声是来自谁的。
走廊尽头,秦硕点了支烟,沉默的抽。
眼看要抽完了,他问:“姜姜,应妄说的那个女的,不是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