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床上呢。”
应妄答完,不理会秦硕的咒骂,利落掐断线。
腾出手,他正打算继续呢——
“铃!”
扰人好事的声音又来了。
这回是姜南耳的手机。
来电人还是秦硕。
应妄本不打算理,奈何对方颇有种不接就要打到手机爆掉的疯狂劲儿。
他探手拿过手机,刚要关机,横里一只白嫩纤细的手伸过来,接了。
应妄挑眉。
“你在哪儿!”
姜南耳和应妄紧贴着,秦硕仿佛要杀人的癫狂声音在两人之间,听得清清楚楚。
“应妄床上。”
姜南耳答完,像应妄刚才一样,利落掐断线。
应妄饶有兴味的笑了。
有意思。
这女人睡第二次可比第一次时有意思多了。
他捏住姜南耳的下颌,摩挲着上面的软肉,问:“还继续吗?”
还很绅士和善的表示“我听你的。”
姜南耳这会儿药力退去,清醒了。
她想到刚才自己无意识缠着应妄的样子,脸红一直蔓延到耳尖。
强撑起冷淡,她的回答是推开他,爬起来往浴室走。
身上汗湿黏腻,她需要洗个澡。
应妄盯着她背影——
眼神倏然一暗。
浴室里。
姜南耳刚开了水,身后响起开门声。
她惊讶转身去看。
眼前一花,人已经被按在墙上。
身后是冰冷的白瓷砖,身前是男人火热的胸膛。
一时间冰火两重天。
她的头又开始昏沉。
应妄俯身下来贴着她的耳垂,低沉沙哑性感的男声钻进她耳蜗:
“我反悔了,不听你的了。”
“你……”
姜南耳恼他言而无信的话都被吞吃入腹。
……
第二天早上。
应妄醒过来时身边已经没人了。
他坐起身抓了抓头发,听门被砸响。
随便套上条裤子,赤着上身去开门。
门外是方临昭。
应妄看见人就骂:“敲敲敲!敲你MD敲!”
方临昭嘻嘻笑,上来就给他比了个大拇指:“二儿啊,牛逼!我真的,墙都不扶,就服你!”
应妄一只手支着门框,一只手捏眉心,“什么意思?”
“你还不知道?外面可要闹翻天了!都知道你睡了小秦子的人,他昨天晚上满海城找你这奸夫找了一晚上!幸好你狡兔三窟,又有我这个绝对死忠,守口如瓶的好兄弟!”
方临昭边说边往里走,顺便邀功:“秦硕问我你住处,死活没把我嘴撬开,你才能爽……靠!”
看见床周边,卫生纸一个个包裹着的一地狼藉,都快能组成一个小型足球队了!
方临昭下巴都要掉下来了,直骂应妄禽、兽。
应妄照着他屁股给了一脚。
方临昭顺势倒床上,支着脑袋:“说真的,秦硕要疯了。他找不到你,估计得去堵那个校花。啧啧,校花小美女可被你害惨喽。”
应妄闻言,本走向浴室的脚步一顿,眯起眼眸,他回头问:“姜南耳在哪个学校念书?”
“姜什么?谁?”
“校、花!”应妄按着太阳穴,烦躁值飙升:“她是哪个学校的校花?”
……
海大,外语系教学楼楼下。
姜南耳昨晚被折腾了整整一晚,刚开始走路都打摆子,打车回学校的路上眯了一觉才缓过来点。
此刻她一脚还没等踏进楼门,一只手从后面伸过来,硬把她拽下去好几个台阶。
“你耍老子是吧!跟老子装了大半年矜持,老子也是信了你的邪!真以为你清纯的不行呢!结果转头你就跟应妄搅合上了!”
秦硕揪住姜南耳的衣领,她挣扎。
两人撕扯间,领子被扯开一块。
顿时姜南耳脖颈、锁骨上好几处红褐色痕迹露出,昭显出她昨晚经历了一场怎样的激烈。
秦硕双目冒火,目眦欲裂,逼近过来,抬手就要扇。
“贱……”
正在这时,姜南耳手机响起。
是她专为医院设置的特殊铃声。
秦硕的耳光没能落下来。
姜南耳挡住他的手,全身的利刺都竖起来,眼神冷霾阴鸷,像是换了一个人。
秦硕一怔。
她已经捏着手机向校门口狂奔而去。
回过神,秦硕低咒一声,拔腿就追。
他不可能轻易饶了姜南耳这个小贱人!
姜南耳身体本就很不舒服了,刚跑出校门就力竭腿软,整个人往前扑,正好扑到一辆蓝色布加迪威龙的引擎盖上。
车门打开,应妄长腿落地,支着车门戏谑:“碰瓷啊。”
可等他看清姜南耳的脸色,神色一凛。
大步走过来,握住她胳膊,声音冷沉:“出什么事了?”
“送我去医院!”姜南耳反手攥住应妄的胳膊,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应妄什么都没问,拉着她上车。
刚启动车子,秦硕正好追出来。
看见姜南耳上了应妄的车,他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直接挡在车前,不让两人离开。
驾驶座,应妄薄唇邪魅勾起,脚下轰油门威胁。
秦硕就不信他敢撞自己,寸步不让。
应妄讥诮一笑。
倒车,一个漂亮的甩尾。
下一秒车子箭一般飞驰出去。
一系列动作干净漂亮,丝毫不拖泥带水。
秦硕被喷了一脸车尾气,眼睁睁看着应妄载姜南耳离开,只剩下无能狂怒的份。
……
可到了医院,姜南耳还是晚了一步。
医生说了一些安慰的话,姜南耳一看就没听进去,神思恍惚。
医生走后,她靠向身后墙壁,身体慢慢滑下去。
“小姐,今天吃汤圆好不好?你最喜欢的桂花馅。”
“小姐,生日快乐。我给你织的围巾,你别嫌弃。”
“小姐,我陪着你,一直陪着。”
张婆婆死了。
以后这些都不会有了。
姜南耳将身体蜷缩成一团。
不知道过了多久,安静的走廊尽头忽然响起脚步声。
随着脚步声渐近,满是消毒水味道的空气中忽然融进了一丝清冽冷幽的气味。
身体一轻。
她被人抱起来。
……
高烧39度。
应妄没想到给人做成这样,估计是后半夜在浴室里闹的。
打了退烧针又挂吊水。
姜南耳醒来是三个小时后。
应妄拎着一套黑衣服进来,见她醒了,把衣服扔她被子上。
姜南耳意识还有点昏沉,像卡钝的机器,迟迟没动作。
懵噔中听他口气不耐烦:“要我帮你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