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失忆后面冷少主他媚而不自知8
但两人走了一路暗中窥视的人却始终没有行动。
不过两人的武功都极高，没多久便甩开了跟着的人，绕道回到了家里。
回到家后两个人都闭口不提今天白天遇到的事情，一切又和往常一样，他们两个现在就真的像是一对夫妻一样。
暮色四合时，沈川抱着糖罐在厨房打转。
苏墨将腌好的梅子封坛，转身就见那人偷舔罐口的蜜糖，舌尖卷着琥珀色糖浆，在烛光下泛着水光。
”馋猫。”他屈指弹在沈川额头，换来一声委屈的呜咽。
等收拾完竈台，却发现沈川蜷在柴堆旁睡着了，怀里还抱着糖罐，唇上沾着未化的糖霜。
苏墨将人打横抱起，月光漏进窗棂照在沈川颈侧。
那里不知何时浮现淡金纹路，像枝蔓缠绕的并蒂莲。
他想起昨日在沈川旧衣夹层发现的药方，落款处盖着幽影沈氏的朱雀印。
苏墨心里面有了自己的猜想，但是他选择了逃避。
看着躺在床上的人儿，苏墨情不自禁的弯下腰，直到唇瓣相贴。
沈川本就在浅眠，唇上传来的柔软触感让他渐渐转醒。
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就看见近在咫尺的苏墨。
四目相对，沈川的眼眸中还有未散去的睡意，却瞬间盈满了惊喜与羞涩。
苏墨有些慌乱地想要退开，却被沈川伸出手臂勾住脖子，不让他逃离。
沈川微微擡起头，主动加深了这个吻。
他的嘴唇软软的，带着糖霜的甜意，与苏墨的唇厮磨着。
苏墨的心跳陡然加快，他缓缓闭上眼，回应着沈川的热情。
这个吻如同涓涓细流，温柔而缠绵，房间里只有彼此交缠的呼吸声。
许久之后，沈川才慢慢放开苏墨，他的脸颊红扑扑的，眼睛亮晶晶地看着苏墨，轻声说：“阿墨，以后每天都要这样。”
沈川是个直白的，他只是觉得这样很好很舒服，所以就直接说出来了。
苏墨看着他的模样，忍不住再次俯身，在他额头上落下一吻，“好，每日每夜都如此。”
而后两人相拥，月光洒在他们身上，仿佛为这份爱意添上了一层圣洁的光辉，他们的心也在此刻彻底交融，再无间隙。
第二日苏墨起床后沈川却一直没醒来，而且怎么叫也叫不醒。
不过他很快发现床上的人脖颈上的纹路颜色变得更加深了。
还没到午时天又开始慢慢阴沈了下来。
惊雷炸响时，苏墨正擦拭剑身。
他冲进内室，只见沈川蜷在床角发抖，中衣被冷汗浸透，手中紧攥着碎成两半的玉佩——那是前几日从对方旧衣中找到的。
好在这会儿阿川终于醒了。
”又做噩梦了？”苏墨将人搂进怀里，触到一片冰凉。
沈川把脸埋在他颈窝摇头，发丝间淡淡的沈香味混着血腥气。
烛火忽然剧烈摇晃。
沈川突然推开他，赤脚冲向妆台，铜镜映出他猩红的瞳孔：”不对...这纹路...”他颤抖着抚摸颈间蔓延的金纹，”我见过...在祠堂...血...”
苏墨从背后抱住几近癫狂的人，惊觉他体温烫得吓人。
沈川突然转身揪住他衣襟，眼神空洞得像透过他在看别人：”父亲说过...沈家男儿...要守住...”
”阿川！”苏墨扣住他手腕渡入内力，怀中人突然呕出黑血。
血珠落地竟凝成冰晶，在月光下泛着幽蓝冷光。
后半夜沈川发起了高烧。
苏墨拧着冷帕子为他降温，指尖拂过心口狰狞的旧疤——那是极锋利的弯刀留下的伤口。
他忽然想起十五年前那个雨夜，闯进酒窖的黑衣人腰间佩的正是新月弯刀。
”冷...”沈川无意识地向热源贴近，潮湿的呼吸扫过苏墨锁骨。
苏墨僵着身子不敢动，直到窗外传来布谷鸟三长两短的啼叫。
倘若是其他人肯定不知道这声音意味着什么。
但是苏墨对沈家很了解，至少比大多数人了解，所以他知道这是暗卫集结的暗号。
而且是专属于沈家的。
苏墨轻轻将人安顿好，握剑闪出院落。
竹林深处跪着三个黑衣人，为首者奉上鎏金密函：”请少主速归，三长老反了。”
苏墨盯着密函上的朱雀火漆，突然想起沈川昏迷前说的”祠堂”。
还来不及多说什么那些人就很快消失在了原地。
他大概能猜到为什么这些人会把信给他。
也许他们还不知道阿川，哦不，是沈家少主已经失忆了，便下意识以为陪在他身边的人会是值得信任的人。
那些人可能已经在暗处看了好一段时间了。
回到住处后，房间里面的沈川已经睡着了，苏墨点燃了灯，拿出那封信，想要将其打开。
在即将拆开信封的那一刻，他拆信的手一顿，某种可怕的猜想如毒蛇般缠上心头。
黎明时分，沈川在药香中醒来。
他望着趴在床沿熟睡的苏墨，目光掠过对方袖口隐约露出的密函一角。
他的目光扫过对方的脸，发现苏墨没什么表情，然后又露出了一个无害的笑容，末了还歪了歪头。
不过苏墨眸中血丝骇人，“醒了？”
他舀起一勺汤药吹了吹，”今日带你去个地方。”
沈川乖乖把药喝下，“好呀。”
马车驶过青石板路时，沈川佯装沈睡。
他能感觉到苏墨的视线始终落在自己颈间，那里的金纹正在发烫。
当马车停在铸剑山庄废墟前，他终于明白这场戏演到头了。
其实也不算演，他真的失忆了。
只也才刚恢覆记忆不到一天。
残阳如血，苏墨剑指斑驳石碑：”现在能说了吗？沈丶川丶少丶主。”
最后四字咬得极重，惊鸿剑感应到主人杀意，在鞘中发出悲鸣。
沈川望着荒草丛中半掩的孩童骸骨——那是他七岁那年亲手埋葬的铸剑师之子。
他其实还是没能理清这一切的来龙去脉，但也知道了，他和苏墨似乎有仇，至少对方如果一开始知道他是沈川应该不会救。
沈川一时间有些茫然，这些年来，即便诅咒常伴，痛苦不断，他也没这么茫然过。
“阿墨，你在说什么，我不懂？”这是沈川最后的倔强，他不想就这么失去过去这段时间来之不易的快乐。
也不想就那么失去苏墨。
明明他们昨日还在拥吻啊。
“沈少主，装疯卖傻没用，被骗一次是我苏某无能，但我不会再蠢一次。”
沈川看着苏墨眼睛里面的决绝，顿时大脑一片空白。
如果沈川现在是擡头的，一定会发现苏墨看看看到他满脸迷茫时眼神中的动容。
可惜，他只是低下头轻笑出声，然后用指尖抚上苏墨颈侧跳动的血脉：”那你现在是要杀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