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闻苍松一掌击在桌上,实木桌登时四分五裂,茶水也随之落地。 “我怕个屁,论资历论年龄,老子最老,入教三十多年可曾有一次怕过蒙元鞑子?” “老子杀鞑子的时候,你辛然还玩泥巴呢。” 闻苍松对面坐着半裸上衣的大汉,胸口纹着火焰图案,被他大骂后,也有些气急。 扯着衣服道:“那你不敢反了狗鞑子的天下,算什么好汉,大不了一死而已。” “人死鸟朝天,不死万万年。” 闻苍松被他气的发笑:“你他妈要想死,就去大都皇庭死,别带着兄弟们一起。” 烈火旗掌旗使辛然还要再说,被锐金旗掌旗使庄铮拦下。 “都少说几句,如今内忧外患,我们五旗使不可再内讧。” 庄铮是五旗使中武功最高之人,锐金旗整体实力也最强,他说话众人也信服。 他又道:“起兵是必然要起,只是何时起事,还需联络四方,共同商议,贸然起兵不可取。” “庄兄说的不错。” “确不可贸然起兵。”除辛然外其余三人皆应和。 洪水旗掌旗使唐洋道:“起兵搁置,但教中内部混乱却应该早日清理。” 厚土旗掌旗使颜垣道:“你说的轻巧,阳教主失踪多少年了?明教内部混乱二十多年,是我等能理得清楚的吗?” 唐洋道:“明教高层,自然无法处理,二使四王都是顶尖高手,即便五散人也只有庄兄能对付。?” “那你何意?”众人问道。 “在下说的是五行旗内部蛀虫!” 另外三人知道他意有所指,纷纷看向闻苍松。 显然此事已经不是第一次提及。 闻苍松脸色铁青却不说话,因为苏然确实私自处决了巨木旗副使,以下犯上是教中重罪。 “杀叛教之人,有何不可?” 人未至,声先到,随后一个人推门而入。 苏然不愿让闻苍松为难,主动现身,何况五旗使也只有庄铮算的上高手。 “哼,五旗使议事,有你插嘴的份?” 在场只有闻苍松认识他,毕竟之前他在五行旗不过是小透明,巨木旗还有些相识,其他旗使从没接触过。 “刚才说治我的罪?我还不能说话?” “唐旗使你比鞑子官兵还霸道,近朱者赤?” 你说我犯了教规,我就给你按上鞑子的帽子。 扣帽子,谁还不会呢,苏然这手领先这个时代好几个版本。 唐洋年龄不算大,大概四十来岁,留着胡子此刻生气胡子都有些竖起。 “你...胡说八道!” “哼!还没治你私杀副掌旗使的罪,你还敢自己上门来?” 直接扣投靠鞑子的帽子,太大了,在场另外四人直接愣一下。 包括闻苍松都没想到,之前只是沉默寡言,跟在自己身边做事的毛头小子,三年不见,变化如此大。 直接正面呛声旗使,毫不相让。 闻苍松咳嗽两声,示意苏然不要太过,怕自己保不住他。 苏然恍若未觉,“我巨木旗的事,什么时候有你洪水旗说话的份?” “林择叛教,都不能杀?以后在外打仗,谁投靠鞑子或是背刺兄弟,我等还要先回来给旗使汇报?” “是这个意思吗?” 常遇春已经回来一年多,众人自然知道林择和苏然之事。 唐洋也不生气,“你说叛教就叛教,我随意给你安个叛教名头就可杀你?” 苏然笑了笑说道: “如此说来,我说巨木旗回来的兄弟都是人证,你也会说那都是我手下兄弟,自然袒护我,对吧?” “算了,没意思,跟你废什么话。” “苏某也不管你和林择有什么关系。” “就杀了,你能如何?” 庄铮这五行旗第一高手,也不懂这看起来十七八岁的少年,哪来的底气和唐洋如此说话。 即便不说教规,唐洋也有二流实力,整治一个少年还是随手而为的。 唐洋见苏然如此强硬,起身便要动手,但闻苍松却早已拦在二人身前。 “都是教中兄弟,怎能私下动手。” “以下犯上,你还要袒护他?”唐洋目光盯着闻苍松道。 “并非袒护...” 他话未说完,便被苏然搂住脖子。 闻苍松个子只有一米七左右,五十多岁稍显苍老,被苏然一米八多的青壮少年搂住脖子,众人都有些紧张,生怕他挟持闻苍松。 但听他说道:“老闻,此事你就别管了。” 苏然语气中的笃定,让他不自觉的放松下来。 又对唐洋道:“唐旗使,我明教以武论尊对否? “没错,明教向来如此。” “你既然认定苏某以下犯上,不如这样,你我明日赌斗一番。” “如何赌斗?” “明日你我一战,生死不论,但苏某也不欺你老弱,便只用一只手,你若能赢,随你处置。” 唐洋大笑道:“哈哈哈哈,毛头小子你却疯了,你找死就成全你,也不差这一夜。” 苏然话锋一转,“但你洪水旗副使小旗要悉数到场,苏某单手你都不是对手,洪水旗旗使你也别当了吧?” “好,若真如此,唐某确实没脸当这旗使。” 唐洋确实与林择有私交,为难苏然是真,但要脸面也是真。 真要众目睽睽败在苏然单手下,旗使不用苏然说也当不下去。 说定之后,苏然转身便走也无人阻拦。 五人会议也到此为止。 闻苍松匆匆追上苏然,将其带到自己小院。 “三年不见,高了如此多?武功练的怎样?你直接向唐洋宣战,明日不去可就麻烦了。” “嗯,也就练出三十多年九阴真气...” 这话自然不能跟他说,苏然对于这一连串问题,只能答道: “放心吧老闻,明日我自有把握。” “你这三年,老了多许啊。” 原身的性命都是闻苍松救的,又有几年养育之恩和授业之恩,怎么也难报答。 “南征北战,与鞑子斗智斗勇,耗费不少心神。” “再过几年,我便将旗主位置给你,本想让你出去历练几年,没想到你却直接对林择下杀手。” 苏然也不愿解释林择的事,常遇春肯定说过。 只是问道:“五行旗还剩多少人马?” 闻苍松道:“巨木旗这两年损失不小,只有六百人了。” 苏然摇头:“唉,这一年多又损失如此多?” 闻苍松点头,不说细节,都是血泪不愿回忆。 “五行旗一共还有多少人马?” “大约两千千多人,你问这些干嘛?” 苏然目光灼灼,看着衰老的闻苍松。 “统一五行旗,起兵抗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