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萧默警惕地转身之际,她飞快地掏出一包药粉就朝萧默撒去然后拔腿就跑,那是拼了老命地狂奔呀,生怕那药粉的效果不可靠。
而回过神的萧默知道自己竟然被一小小细作给骗到了,顿时怒火滔天,虽然他挥散了大部分药粉,但少部分还是渗入了他的眼睛,刺痛得他睁不开眼睛听力也失灵了,而等他恢覆过来眼前早已不见人影了。
“该死的,不要让我找到你,否则——”他发出愤怒的低吼声,眼眸闪着狠厉的光芒,猛地出掌击向了旁边的墙壁,‘轰啦’一声墙壁上硬生生被炸出一个大洞。
“对了,绾儿!”沈浸在怒火中的萧默猛地想起他的绾儿,他就是出来找与她失散的绾儿的,“既然有人假扮绾儿,那绾儿岂不是很危险?”他不免心里着急,下一刻提步快速离开。
同时在镇北街稀有人烟的角落处,一个有着窈窕背影的粉衣蒙面女子正对着跪在地上颤缩的中年男子怒声斥责:
“你是怎么办事的?不是说他们都已经喝下迷药了吗?为什么还有活口?”刘绾绾非常恼火,眸光阴狠,当她今天看到那张与她九成相似的脸时,她就知道那个女人没死,该死的,要是让萧默知道她一直是假冒的,那么她之前所有的努力都将付之一炬!
想到这里她心里的怒火难消,愤恨地踢了地上的男子一脚,真是个废物,早知道就宁可自己出手了解那个祸患,也不搞这出借刀杀人的蠢事。
“姑奶奶,你可冤枉我了,我是真的是在水里投了药,但是他们喝没喝关我什么事呀?”跪在地上的中年男子马上憋屈地反驳。
然后他畏首畏尾在四周瞄了一圈后,语气害怕对她说道:“姑奶奶,你当初说的只是要烧死那个贱丫头,我才听你的话配合你的,当最后怎么把整个顾府的人都烧死了,那可是五六十条人命呢!”
跪着的中年男子正是陈英梅的情郎表哥马军,他此刻是后悔莫及,当初他在听了陈英梅的话正愁怎么处理那丫头时刚好面前的女子出现扔下一千两银子让他配合放药点火,这对于他来说天上掉馅饼的大事,他当然不会拒绝。
但她说的只是杀那个贱丫头呀,要是知道最后整个顾府都被烧毁了,打死他也不干,毕竟顾府可是他的长期饭票呀,从陈英梅手中得到的财物可比这一千两多多了!
“怎么现在后悔了,这药是你下的,这火也是你放的,火势控制不住也很正常,这杀一个人是犯法,杀五六十个人也是犯法,有区别吗?”刘绾绾鄙夷地看了他一眼,语气云淡风轻,谈起杀人放火如吃饭睡觉一样普通。
“你什么意思,这药这火都是你叫我放的,你才是主谋,难道你想把所有罪责都推到我的头上,你当我是傻子吗?”听出她话里的意思,马军也顾不得害怕了,怒气冲冲地站起来与刘绾绾对峙着。
刘绾绾面纱下绝丽的容颜轻轻一笑,纤手玉指朝着马军一勾,轻轻诱惑道:“你过来,我告诉你——”
“什么?”马军没有警惕心地走近,粗吼着:“你想干什么?”然而声音也还未落,胸口猛地一痛,伴随着利刃穿透肉体的声音,他慢一半拍地低头看向自己的胸口,脸色吓得苍白,“你···你···”
一把精致华丽的匕首正插在他的心脏位置处,剧烈的疼痛开始弥漫,心口窒息,他瞪大如铜铃,怨毒的眼神射向匕首的主人刘绾绾,“你这个贱人你要——杀我!”死亡的恐惧淹没了他所有的思绪。
刘绾绾美眸流转,勾魂夺魄地一笑:“这不是明摆着的吗,傻子!”同时用力拔出匕首,如喷泉般的鲜血瞬间从马军身体飙出,四处飞溅,不出一分钟马军已经死不瞑目地倒在地上了。
“哼”刘绾绾不屑地看了眼地上的尸体,收起没有沾染一丝血迹的精美匕首,而后在尸体旁边利落放置另一把普通的匕首布置现场造成自杀的假象,动作非常娴熟,似乎做过千万遍。
做好一切布置的刘绾绾仪态翩迁柔柔弱弱地走出角落,任谁也想不到就是这样一个‘柔弱天真’的女子刚刚眼也不眨地杀了人吧。
而萧默应该怎么也想不到平日里在他面前不敢踩一只蚂蚁的善良又天真的女子是这样视人命如草芥的模样吧。
之后,官府很快发现马军的尸首以及他身上的认罪书,上面清清楚楚交待了他如何对顾府下药纵火的详细过程,也不管这中间有些疑点,官府迫不及待地结案了,毕竟这次顾府的失火大案终于有了完美的结局。
当然此乃后话了,且说纪小悠一口气逃离萧默的毒手拼命狂跑了三条街后,回头没有看到萧默追来的身影她才像泄了气的皮球瘫坐在了路边,大口大口地喘气,整个人处于脱力状态。
不多时她的前面忽然多了一道青色身影,阴阳怪气的语调毫不留情的讽刺她:“真没用,被人威胁成这样子毫无反击之力!”
“什么?你竟然刚才一直冷眼旁观,而没有现身相救!你太——过份了!”站在她前面的不是青石那傻大个是谁,她马上气呼呼地站起来指责。
“呵,你不是没事吗?快走吧,你已经超过了公子给的时限,就等着担那一百担水吧,啧啧这瘦弱的小身板···”
听着青石幸灾乐祸的话,纪小悠真是气炸了肺,但她一想到那一百担水,呜嗷——小肩膀顿时耷了下来,愁眉苦脸的。
回到清风谷时,那道纤尘不染的白衣身影正在药园中察看那些药草,纪小悠磨磨蹭蹭丶忐忐忑忑地走近,耷拉着如霜打的脑袋,用如蚊子般的声音低低地说了声:“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