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上的气氛变得紧张起来。
短短一个月内,镇上连续发生了数起离奇死亡事件,虽然死者多是社会底层的小人物,但死亡方式都十分诡异,没有明显的动机,也没有留下任何线索。
人们开始在街头巷尾议论纷纷,有人说是恶鬼索命,有人说是乱世中藏了什么心怀叵测的歹人。
这些传言很快传到了县令耳中。
这位县令名叫程德明,虽说是个文官,却因家学渊源略通刑侦之术,素来以严谨而闻名。他迅速召集衙役,并下令彻查这些连环死亡事件。
姬琳和天翁在宅子中得到了风声。
那天夜里,阿东低着头走进堂屋,神色有些慌张:“少爷,出事了。县里派了衙役下来,说是要查最近那些命案。”
姬琳抬起头,眉头微皱:“县令那边怎么会这么快反应过来?那些死的,不都是些无足轻重的人吗?”
“可命案太多了,”阿东咽了口唾沫,声音有些发颤,“镇上人都吓坏了,传得沸沸扬扬。再加上死法奇怪,没留下什么线索,衙门自然不敢掉以轻心。”
天翁站在一旁,脸上却没有一丝慌乱。他慢慢踱到堂屋中央,低声说道:“看来,我们暂时得收手了。”
“收手?”姬琳看向天翁,眼神复杂,“我们还没完成实验,怎么能停下来?”
“现在停下是为了将来能继续。”天翁目光沉静,看着姬琳说道,“如果我们被发现了,这一切就前功尽弃了。别忘了,你现在背负的是什么。”
姬琳沉默了。他知道天翁说得对,但心中的不甘却让他感到难以忍受。他走到窗边,盯着院中的竹影,声音低沉:“可是裂缝……裂缝的秘密,我们还没完全弄清楚。”
“秘密不会跑掉,”天翁说道,语气平静而坚定,“但人命案多了,衙役是不会放过任何蛛丝马迹的。我们继续下去,只会引火烧身。”
姬琳捏紧了拳头,深吸了一口气,最终点了点头:“好吧,暂时收手。”
第二天一早,镇上的街道比往日更加冷清,许多商贩和小摊都不敢出来,生怕惹上什么麻烦。几队衙役在街上巡逻,挨家挨户地询问案情,每到一处,都引来人们的窃窃私语。
姬琳站在自家宅子的二楼,透过窗户看着街上的场景,眼中闪过一抹不耐烦:“不过是几个贱命,就闹成这样。”
“别小看县令程德明。”天翁站在他身后,语气淡然,“听说这人虽然是文官,但破案的能力可不差。我们得小心点。”
“难道我们只能等?”姬琳回头看着天翁,眼神中带着不甘。
“等是最好的选择。”天翁走到他身边,双手背在身后,“再说,等风声过去之后,我们还有更重要的计划。”
“什么计划?”姬琳皱眉。
天翁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你知道,那些无法通过裂缝的灵魂去了哪里吗?”
姬琳愣了一下,目光变得锐利:“你是说那些恶贯满盈的灵魂?”
“没错。”天翁点点头,“我们看到的裂缝,都是那些灵魂得以通过的个体。但那些无法通过裂缝的灵魂,或许藏着更大的秘密。而要找到答案,我们需要更深入的探索。”
姬琳的心中一震,他知道天翁说的是真相,而这个真相或许比他们现在研究的裂缝更为重要。
几天后,县令程德明亲自来到镇上。
这位中年官员一身青袍,面容清瘦,双眼炯炯有神。他走在街上,仔细查看每一个案发现场,身后跟着一队衙役和几名师爷。
“这些案件,有一个共同点。”程德明站在最后一个案发现场,目光冷静地环顾四周,“死者多是无依无靠之人,且没有留下任何搏斗痕迹,显然是被人算计后轻易解决的。”
“大人是说,这些命案可能是同一人所为?”一名师爷试探着问道。
程德明点点头:“没错。而且这个人非常聪明,他选择的目标,都是最不容易引起注意的弱势群体。如果不是命案发生得太过密集,恐怕连我们都不会注意到。”
衙役们听了这话,神色都有些紧张。他们知道,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接连作案,又不留下任何线索的凶手,绝不是普通人。
当天晚上,天翁和姬琳坐在宅子里,透过窗户看着街上来回巡逻的衙役。
“县令已经盯上了这些案件,”天翁说道,声音中透着一丝冷静的分析,“但他不会轻易找到我们。只要我们暂时停手,就不会有问题。”
“你说得轻巧。”姬琳冷笑,“万一查到我头上呢?”
“那更不可能。”天翁不以为然地笑了笑,“你的身份和地位,足以成为最完美的保护伞。谁会怀疑堂堂姬家少爷,会去做这种事?”
姬琳沉默了。他知道天翁说得有道理,但心中的不安却挥之不去。他总觉得,事情不会像天翁说的那么简单。
“我们能躲多久?”姬琳低声问。
“等风头过去,或者找到新的突破口。”天翁的语气平静而自信,“耐心,姬琳。我们已经走了这么远,不能在这个时候功亏一篑。”
这一夜,姬琳失眠了。
他躺在床上,脑海中不断回放着那些死去的人。他记得他们的脸,记得他们死前的挣扎和无助。他不知道这些人是否真的进入了另一个世界,是否真的如裂缝中显示的那样,过上了幸福的生活。
但他知道,自己的双手已经染满了鲜血,而这一切,都只是开始。
夜深人静,姬琳从床上坐起,望向窗外的月光。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攥紧床单,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又一个死者的面孔,那些裂缝中的画面和鲜血的记忆交织,让他无法平静。
阿东悄悄推门进来,低声道:“少爷,明天衙役可能会到咱们宅子搜查,您还是先避避风头吧。”
姬琳抬头看了他一眼,目光里闪烁着一丝犹豫,随即冷声道:“不必。这里是姬家,没人敢动我。”
但他自己也说不清,这份底气究竟来自家世,还是来自天翁的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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