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张成岭正在呼呼大睡,突然感觉脸上被什么东西戳了,张成岭猛地起身,就见师父和师叔都在看自己。好家夥,差点就出手了,还好还好,没带刀。看着身上披着的周子舒的披肩,张成岭不由地感觉心里一暖。
“天色已明,多谢两位,今日相逢,有缘。”周子舒说到最后看着温客行。师父啊,暗示还能再明显一点吗?
“有缘自会相聚。”温客行看着周子舒笑着说道,说完两人还相视一笑。唉,大清早的醒来就吃狗粮,真是难为我自己了。
“诶,周兄其实何必等他日相聚,你要送这孩子去太湖,路途迢迢,我呢,正好有一艘画舫,也想领略一番太湖风光,我们不妨一同走水路去,岂不舒坦。”周子舒听着听着,看向张成岭,扭头走了。师叔啊,师父是你这么轻易就能得到的吗?革命尚未成功,师叔仍需努力啊。张成岭心想,微微一笑,也跟着周子舒慢慢地走了。
“小可生平,最不喜欢有缘人风餐露宿,雨打风吹。”师叔,你可闭嘴吧,真是狗粮吃得够够的,这缠郎的能力真的是登峰造极了。
张成岭就这样肚子里塞满狗粮地跟着周子舒上路了,一边走,肚子上的伤口还疼得慌,没一会儿,就满头是汗了。周子舒见状嫌弃地摇摇头。师父我不是虚,我是疼张成岭很想为自己辩解一番,想想还是不能暴露,不然会丢了师父的。
“我累了,小子,前面转角处,找个阴凉的地方歇会儿吧。”周子舒开口说道。师父心疼我了,师父就是心软,我要继续装可怜。
“周兄,没想到咱们又有缘相聚了,大热天的,喝杯茶解解暑啊。”温客行喝着茶,对着周子舒喊道。
师叔这么一喊,我还真有点渴了,师叔你是故意的吧,又渴又饿又疼,为什么我还得再遭一次这样的罪tt。
“诶,怎么走了。”温客行笑着看着周子舒和张成岭慢慢地走远。
“这儿有湖,喝口水解解渴吧。”周子舒对张成岭说道。张成岭一听马上跑到了湖边,喝起水来,再不喝师叔又要来了,又要喝不成了。
正喝着呢,温客行的声音从远处慢慢地传来:“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吾缨。沧浪之水浊兮,可以濯吾足。”
啊呸,瞬间感觉这湖水不干净了。师叔,没看见我正在喝水吗?
“周兄,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温客行摇了摇折扇,笑着看着周子舒,身后的顾湘看得兴致勃勃,湘姐姐,没想到,你才是第一粉头。
“走。”周子舒对着张成岭说道。唉,就是因为师叔,这一路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这也缠得太紧了吧不过师叔的追踪术果然了得。
“周兄又去哪,不再歇会儿了。”温客行在身后喊道。我也想歇呀,师叔你倒是走得慢些啊,让我和师父休息一会儿,不好吗?你不累,我累了
哦,终于到天涯客栈了,师叔我来了果然一进门小二就说客栈被人包下了,师父你还想要柴房,那是不可能的。师叔就在楼上等着你入局呢。
“柴房,什么柴房,哪有让我们周兄睡柴房的道理。”果然,温客行的声音从楼上传来。不过师叔你能再大胆一点,把美人两个字说完吗?
跟着周子舒上了楼,哎呦,这就是上辈子住的天字一号房啊,啧啧,还别说,还真是挺大,上辈子没仔细观察,如今看来真是不错。
“你就这么堂而皇之地鹊巢鸠占吗?”温客行站在门外对周子舒说道,不师叔你说错了,鹊巢鸠占的是我,这间房归我了,你没想到吧,哈哈。
张成岭刚准备拿着衣服去洗漱,就见周子舒拿过新衣服,翻了起来。“周叔,你在干嘛?”
“防人之心不可无”周子舒淡淡地说道。
“我看温公子不像是坏人。”张成岭故作天真地说道。
“你呀,看谁都像好人。”哈哈,师父夸我了,没办法,我就是这么善良。
“一夜未睡了,过来小憩片刻吧。”周子舒把床上的东西也翻了个遍,才说道。
“周叔,你也一夜未睡,我在椅子上打个盹就好,你上床睡吧。”我要给师父留下最好的印象。
“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是。”张成岭把新衣服放在枕边,其实我就是想洗个澡再睡,为什么这么难。这一次他很淡定地脱下了外袍,笑话,这么脏的衣服躺在床上,能睡得着吗?
周子舒一看,楞住了。“你这娃,怎么回事?怎么一点防备之心都没有,当着外人的面就脱衣服?”周子舒感觉这个孩子可能真的是傻透了。于是马上转身。
师父,你这个男人怎么这么善变,前世你怪我不脱衣服,防备心太重。现在我脱衣服想让你帮我取出琉璃甲,你居然怪我没有防备?我做人真的是太难了。今天也是想欺师灭祖的一天
张成岭再擡头,就看见周子舒扔下金疮药,拿着新衣服关上门,走了张成岭只觉得胸口憋得慌,感觉要被气死了。算了算了,索性好好地先洗个澡,再睡觉吧。
张成岭正悠哉地泡在浴桶里,就见一个黑衣人突然从窗口处飞了进来。张成岭一惊:什么人,如此大胆,白天也敢来
只见那个黑衣人一袭黑衣,衣服上绣着的彼岸花已经看不出本来的颜色,一股血腥味扑鼻而来。张成岭刚想出声,就见一把匕首横在了自己的脖子上。“不想死就闭嘴,我就在这歇会儿,躲过了毒蝎的人,马上就走。”黑衣人显得虚弱极了,张成岭一想,既然是毒蝎的敌人,敌人的敌人不就是朋友吗?不过这声音很好听,不知道长得怎么样?张成岭也不管他,舒舒服服地躺在浴桶里,洗起澡来。
哐当一声,张成岭一个没注意,黑衣人竟然倒在了地上。张成岭一看,飞快地擦干身上的水,穿上干净的衣服,将黑衣人抱到榻上。又拿着周子舒给的金疮药,替黑衣人褪去外衣,上起药来。
忙完之后,张成岭才细细地观察起床上的男子来,脑海间突然蹦出来一句话:东家之子,增之一分则太长,减之一分则太短;着粉则太白,施朱则太赤。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齿如含贝。
想着想着,感觉有些脸红,趴在床边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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