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莫挽离正躺在莫府主卧里度日如年。冥卫将主卧围了个水泄不通,冥衣把莫挽离拷在了床上,莫挽离正在不断地挣扎,不一会儿手腕就被磨出了血迹。
而张成岭离开了周子舒和温客行之后,才慢慢地撸了一把冷汗。好家夥,他刚刚是威胁师父和温叔了吗?他是疯了吗?一个天窗前首领,一个鬼谷谷主是谁给我的熊心豹子胆就这样,张成岭拖着发软的腿,慢悠悠地从怀里拿出了一只小蝴蝶,追踪蝶,他拜托高崇替自己寻来的。接着他跟着小蝴蝶一路紧赶慢赶地走到了莫府大门口。
张成岭在莫府的门口站了一会儿,还真别说,还挺霸气,一点都不低调,大门上就有一朵大大的彼岸花,唯恐别人不知道这是幽冥教的据点。不过这大门怎么没有守卫?张成岭见状,飞身跃上围墙,好家夥,一群白狼正虎视眈眈地看着他,吓得他差点从围墙上摔下去,成为白狼的食物。
张成岭站在围墙上,和一群白狼对视了一会儿,见白狼没啥反应,又没有教众巡逻,就悠哉游哉地往里飞去。哼,能难倒我,好歹我也是两个老怪物教出来的徒弟。
一直飞到了离主卧不远处的房顶上,张成岭才停了下来,放缓呼吸,慢慢地感知到了周围此起彼伏的呼吸声,看来这附近隐藏了很多人。与此同时主卧还传来了男子痛苦的闷哼声。
“阿离,是阿离的声音。”张成岭慢慢地往里摸去,在主卧边上还是被拦下了,这次张成岭没有时间磨蹭,直接拿出了莫挽离送给他的小笛子,不管了,死马当活马医了。没想到暗卫看到这支小笛子之后都慢慢地退下,隐去了身形。张成岭这才知道这笛子的重要性。
张成岭打开门,刚走进房间,就被冥衣拦了下来。“张公子,请你离开,主人现在不见人。”冥衣一脸严肃地说道。“冥衣,你让开,我要见阿离。”张成岭手慢慢地握在腰间的匕首上,蓄势而动。“张公子,如果你真的关心主人,就不应该在此刻让他分心。”冥衣看着张成岭的小动作蹙了蹙眉说道。“冥衣,我不会打扰他的,你让我见见他,好不好?”张成岭假装可怜兮兮地说道,只要冥衣再拒绝他,就不要怪他动手了。
“这……”冥衣见状,显然是犹豫了,半响,冥衣才开口说道:“也罢,你若是在,主人说不定求生的意志会强一些。”说完转身往内室走去,手上的兵器却没有收起,显然没有真正的相信他,不过张成岭并不在乎。
走进内室,就看见莫挽离双手,双脚分别被缚在床上,整个人动弹不得,每一次挣扎手腕脚腕处的血痕就会多上一分,嘴上被塞了布,只能发出闷哼声,整个人痛苦不堪。
“这,这是,怎么回事?”张成岭双目泛红的问道。“主人每次毒性发作,就会有自残的情况,随着毒性加重,自残情况也在加重,只能如此了。”冥衣痛心地说道。他是跟了主人最久的人,每次一得空他就去寻访名医,可是每次都无望而归,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主人慢慢地走向死亡。
此时冥衣的脑海里浮现出刚刚和主人谈话的情景:
“主人,你怎么可以用血去引邓宽的蛊虫,你明明知道,这会激起你体内蛊毒的爆发。”冥衣看着蛊毒慢慢开始发作的莫挽离一边替他缚上枷锁,一边痛心地问道。
“冥衣啊,你知道的,我的蛊毒发作已经越来越频繁了,没有这一遭也撑不了多久的,还不如用在有用的地方,总比等着他发作,白白挨疼的好。”莫挽离故作轻松地说道。
“主人,你该知道的,再这样下去,你撑不了多久的。”冥衣看着莫挽离身上的彼岸花痛心的说道,只见冥衣身上红色的彼岸花正在一瓣一瓣慢慢地盛开。
“呵呵,我,我知道,每一次毒发都会开一瓣花瓣,你看,这彼岸花多美啊。”莫挽离看着自己身上的彼岸花,笑着说道。
“主人,就剩六瓣了,最好的打算,你只有半年了。”冥衣慢慢地替莫挽离重新穿好里衣,轻声说道。
“呃,足,足够了。”莫挽离开始浑身颤抖了起来,冥衣见状,含泪把折叠好的干净的布塞进莫挽离的嘴里。
“阿离,他还有多久?”张成岭看着床上不断挣扎的莫挽离,轻声问道。“主人的时间不多了,再找不到医治之法,最多还有半年。”冥衣也看着莫挽离轻声说道。“还好,还好,还来得及,我会请到大巫来医治你的,阿离,我会救你的。”张成岭慢慢地拿去床边脸盆里的毛巾,拧干水,一边给莫挽离擦拭着汗水,一边安慰道,也不知道是在安慰莫挽离,还是在安慰自己。
直到天开始泛白,莫挽离才慢慢地昏睡过去,冥衣见状,从衣柜里拿出干净的里衣,走到床边,交给了张成岭。然后解开了缚在莫挽离手腕和脚腕处的枷锁,然后卸下了莫挽离的下巴,拿出了莫挽离嘴里的布。转头见张成岭恨恨地盯着自己,无奈地说道:“主人每次毒发,咬得太厉害了,第一次我没经验,一直拿不出主人嘴里的布,主人昏睡了几日,差点就,咳咳,毁容了。后来主人就下了死命令,再遇到这种情况,直接把下巴卸了,把布取出来,再接上。”张成岭一听,更心疼了,他的阿离是遭了多少罪啊。
温叔啊,大巫什么时候来,就看你的了。看来明日是时候去拜访一下叶白衣了,双重保险。张成岭替莫挽离换好衣服,上好药,坐在床边看着脸色苍白的莫挽离心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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