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或许有诸多巧合,但绝对不会存在,无缘无故的针锋相对。
每一个看似冲动的背后,必定藏着居心叵测的谋划。
最近笔者刷到许多短剧,看来大数据知道笔者打了三针科兴,以致各式各样的无脑短剧,变着花的出现,初看时,立马被吸引,什么龙王三年之期,霸总爱上傻白甜,遭闺蜜丈夫背叛重生报复等等,其中最离谱的,就要属赘婿类型的了。
常见的一个情节,莫过于窝窝囊囊的赘婿,穿着破破烂烂,然后在妻子奶奶过生日的时候,掏出个不起眼的灰色盒子,最搞的是,这个时候所有人,一定要有一句嘲讽他的独白,然后赘婿低着头一声不吭,一副我拿的是千年人参灵药,但你们都不识货的样子。
别说,确实挺调动情绪,笔者看了后,也忍不住快进,想看看得知真相的众人,如何惨遭打脸。
事后回忆,更多的是莫名其妙,同时也完全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稀里糊涂看进去的。
笔者家庭一般,没见过豪门家庭是什么样的情况,但笔者相信,一定不会是短剧展现出的样子,豪门公子小姐们,是否都是恋爱脑暂且搁置,至少,能坐拥财富成为人上人的存在,绝不是傻子。
扯的又有些远了,总而言之三针科兴后劲太大,也不知什么时候能缓过来。
闲话少叙,咱们言归正传。
……
初涉官场的祁六,显然不清楚这里面的勾心斗角。
不过吃完蒸鱼,泡完澡上了床,在深夜寂静中,也不免开始细细琢磨。
他将兰沐镇的事,以及来到登中后崔弘灏的反应,从头至尾捋了下。
别说,还真找到一些疑点。
那就是得知自己肯留下吃饭时,宋开扬显得过于热情。
明明可以遣下属去酒楼定桌,他偏偏亲自前往。
再有就是崔弘宇的乱入。
按正常逻辑来讲,一般人遇到这种事儿,肯定会责怪店家,而不是与占座的客人过不去。
那么为什么崔弘宇会闯进来兴师问罪呐?
祁六觉得这里面,肯定有宋开扬、花里化的推波助澜。
他俩想干什么?
为什么要让自己与崔弘宇起冲突?
崔弘宇的背后,是登中令崔弘灏,同时也是宋开扬的顶头上司,他就不怕麻烦惹大,闹起来不好收场?
还是说,自己与崔弘宇闹起来,会让他得到一个便宜?
祁六觉得自己抓到了重点。
可奈何阅历太浅,知道的事儿也不多,理了半天,至多是有了几个疑问。
待到翌日天明,车队整齐人马出发。
在出城门的时候,代替崔弘灏前来送行的蔡凤林,送给祁六一个沉甸甸的盒子。
里面足足放了百两纹银。
看的祁六双眼发光,恨不能挨个拿起来用嘴亲。
但这个时候,肖老头、徐道覆却开口了。
“六,这银子你拿着不亏心吗?”肖老头勾了勾手指,“快,给大爷交出来。”
祁六赶紧把盒子盖上,并抱在怀里护着,不乐意道:“我凭啥要亏心?!”
徐道覆嗤道:“六,要是没有我俩,你能不能进入登中城还是两说。”
“不用跟他废话,他那小脑袋瓜,肯定想不明白。总而言之,这一百两银子,我俩分了便是。”肖老头提议道。
徐道覆欣然同意:“善。”
“善个屁!”祁六扬起下巴:“小看谁呐?宋开扬、花里化那点心思,我早看出来了!”
“嚯~”
肖老头、徐道覆均表示意外。
二人更是一副要看笑话的样子,催促祁六说说看。
祁六暗骂他们狗眼看人低,旋即胸膛一挺,将昨晚自己琢磨出的东西,一股脑说了出来,顺带将疑问抛出,看看能否得到解答。
肖老头、徐道覆听完之后,皆目露奇光。
尤其是徐道覆,甚至为此比划个大拇指:“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六,没别的,这次算你过关。”
肖老头虽也满意,但嘴上却不饶人:“过什么关,这么肤浅的事儿要是还看不明白,不如钻回亲娘的肚皮。”
至于祁六想不通的疑问,徐道覆是这般回答的:“哪怕是同殿之臣,也有利益纠纷。”
肖老头则说的更明白些:“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崔弘灏把四弟一并带来登中,肯定是想借此为家族牟利。而这利,定是触碰到了宋开扬与花里化。所以你这位路过的中郎将,就成了被他二人利用的棋子。”
“我知道这个……驱虎吞狼!”祁六立即接口。
当初他怂恿孙愈对付阮守林,事后徐道覆总结时,便说了这四个字。
肖老头点头道:“正是如此。你没有上当,选择置身事外,消息传入崔弘灏耳中,你觉得他又会怎么想?”
徐道覆立即接道:“那当然是先后怕,再感激。毕竟刚刚出任登中令,屁股都没坐热,就遭人算计,若非遇上你祁六,他可就到头了。”
“可我还有一个疑惑,那就是宋开扬哪来那么大的胆子呢?”祁六问。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肖老头神秘一笑:“既然敢做,肯定有依仗,而且依仗之人,至少要与崔弘灏平起平坐。所以哪怕你祁六不上当,也没关系,在这紧要关头,崔弘灏绝对不敢翻脸。”
徐道覆伸手拍下祁六肩膀,另一手则往对方怀里伸,去拿那方盒:“六,慢慢学吧,今天这百两纹银,就算是交的学费。”
祁六苦着脸道:“我知道这件事,是你俩功劳,但我也参与了不是?三人平分怎样?”
徐道覆侧首看向肖老头:“您说呢?”
肖老头直接摇头:“我觉得不行。”
“大爷!”祁六双眼雾蒙蒙的,十分委屈。
“那就没办法了。”徐道覆伸两手来夺。
“哥!”祁六便又转头,用雾蒙蒙的眼睛看他。
奈何这一招,没有婳婳用的有效果,二人完全没感觉。
百两纹银,还是被他们夺了去,祁六满地打滚也没用。
一路无话。
待到离开登中的第三日,车队抵达伊山城门。
前来迎接的,是李申的一位谋士,姓范,名雍,年龄比肖老头还大,六十多岁,须发全白。
他十分客气的引车队进城,直奔驿站。
安顿好百余名护卫后,便亲自赶着辆马车,载着祁六几人逛一逛伊山城。
伊山有座巨大铁矿,几乎半个城的百姓,都在矿中劳作。
路上驴骡车多的数不过来,有将矿石拉去铺子加工,也有直接出城门,卖去外地。
以致城中环境相当恶劣,四下里尘土飞扬,驴骡粪随处可见,恶臭扑鼻。
婳婳坐在车厢里,用袖子遮掩面部也没用,不时胃部翻滚,张嘴欲呕。
这倒让徐道覆、邓夏很是惊奇,出于对蛮族的刻板印象,在他们的认知里,蛮族就不应该挑环境,更无法辨别香臭。
好在逛完矿山后,范雍赶着马车,去了城北。
这里的山头,被开垦出一层层的水稻田,空气好了许多,既没风沙,也没有了恶臭。
在一间简陋凉棚里,祁六见到了李申。
这位与祁六有相同种地爱好的三旬汉子,坐在凉棚底下,光着上身,肩膀搭着条擦汗毛巾,端着碗井水,大口喝着,没穿鞋子的双脚,全是泥。
见祁六进来,李申随意招手,示意坐下。
待祁六屁股一挨上凳子,与之面对面,这人把碗一放,眯眼问道:“孙壁之让你来干啥?”
竟是直接进入正题,丝毫不委婉。
祁六也乐得如此,抱拳表示,过来巡视伊山城防。
李申闻言大笑,连连拍打自己大腿。
正当祁六被笑声感染,嘴角不由自主上扬时。
李申却笑容一收,偏头对棚外的侍卫道:“去,把油锅架起来。”
喜欢苟到最后,我成了一方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