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祁六早已确认了他们身份。
从二人带的包裹里,翻出了诸多账册,以及常年与应南往来的商客名单,这些都能证明,他们并非奸细。
但祁六不死心。
抓一个搞破鞋的,只能领几两赏银。
若是抓到个应北奸细,那就是几百两了。
反正都是应北人,那当然得卖个高价才划算……
祁六拿定主意,准备一锤定音。
谁知那肥胖男子瞧出其眼神不善,慌忙叫道:“大人,我虽睡了个没有名分的女人,但我是个很有责任心的男人,若大人真要问罪,能不能只治我一人?”
妇人身躯一颤,眼含热泪,回头看去:“楚哥~”
男人也抽噎着鼻涕:“红妹~”
祁六起了身鸡皮疙瘩,暗骂他们搞破鞋还这么膈应人,眼神一瞪,就要让班石虎把他们关入大牢。
谁知已能听懂应南话的婳婳,却是眼睛一红,然后幽幽看向祁六。
祁六头皮一紧,赶紧说道:“咱们的情况不一样……我也很有责任心……咱俩那种睡,它不是这种睡……”
身边人无不竖耳聆听。
婳婳吸吸鼻子,脑袋往左边一偏,似乎随时会哭。
那妇人幽幽来了句:“呵,男人。”
你够了!
你个搞破鞋的哪来的自信指责我?!
祁六大怒,狠瞪对方。
肥胖男子闻言,则立即说道:“红妹,我跟他不一样,我绝不是那种人……”
我是什么人?
你给老子说清楚!
祁六眉毛差点没竖起来。
更可气的是,身后班石虎开始与邓夏嘀嘀咕咕,声音不大,却刚好能被他听到。
“瓢把子哪都好,就是这点还真不是个男人……”
邓夏嗯嗯点头,表示他姐夫睡他姐的时候,虽然也未婚娶,但至少在父母牌位面前打过招呼,而且事后还给了他一根糖葫芦,以此充当封口费云云。
你还是少说两句,让燕开瞑目吧!
冉闯似是被肥胖男与夫人的真情所感动到,一个大男人哭的稀里哗啦,过来劝道:“头儿,他们太感人了,男的也是个爷们,咱不能棒打鸳鸯!”
我少读书,但你别骗我!
这个词儿绝对与他俩没关系!
“呜呜……”
婳婳哭了。
祁六没辙,只能暂停审问,起身过去哄。
搂着对方香肩,低声下四道:“我昨日弄来两只野雉,回头炒给你吃如何?”
婳婳不理他,还扭扭身子,甩给其手。
肥胖男子见状立马批评:“大人,不是小人多嘴,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没用,你将她小脸掰过来,狠啵儿一口,保证能解决!”
邓夏、班石虎、冉闯等人无不双眸放光,拍起巴掌叫道:“啵儿!啵儿!啵儿!……”
“是、是吗?”祁六不确定。
妇人恼道:“楚哥你胡说什么?!女孩家的心思,哪有那么简单?大人您听我的,她只是想要个名分而已,您千万别吃干抹净不认账……”
肥胖男赶紧表态:“红妹,我情况不同,若非当年拗不过父母安排,又岂会娶那头母老虎?你我虽无名分,但情比金坚!”
妇人含泪点头:“楚哥~”
“红妹~”
祁六大手一挥:“快!赶紧把这俩恶心人的玩意赶出去!”
俩搞破鞋的千恩万谢,背上自己的包裹,临走前不忘回首一笑,以过来人身份送出箴言:“大人,男女相处,要用真心!”
你俩可拉倒吧!
祁六狠啐一口。
随后回头,冲邓夏几人喝道:“忙你们的去!”
一帮下属纷纷攥拳,为郡守大人打气,并递上加油眼神,这才作鸟兽散。
待他们走远,祁六深吸一口气,突然伸出双手,牢牢摁住婳婳左右脸颊。
这让对方一愣,眼神不由得迷离起来,脖颈随着其动作转了过去。
祁六的脸越凑越近,小姑娘紧张的要命,呼吸为之急促,眼睛也闭上了。
就在祁六豁出去,准备用肥胖男教的办法行动之际,郡署大门冲来一骑,来人迅速下马,迈过大门高声叫道:“祁大人,方公有令,让你立即动身,前往……呃,我什么也没看见,你们继续。”
这人背过身去。
祁六尴尬松手,后退半步。
婳婳手一松,栓狗绳落去递上,然后眯着眼向前一指。
两条恶犬立即冲出,追着来人狂吠。
那人吓得落荒而逃,一溜烟出了大门。
没等祁六回过神,就见婳婳身子一转,抬双手摁上他脸,生生挤的他嘟起嘴巴。
祁六下意识低头,婳婳则踮起脚尖。
稍一碰触,祁六理智思绪什么的统统抛掉,只余最原始的冲动,迫切的想索取更多。
乃至右手不自觉抬起一握。
似馒头般软糯。
正爱不释手,婳婳突然调皮吐舌。
祁六大脑轰然炸响,身体立即有了反应。
但婳婳却点到为止,迅速抽身,抬袖擦擦嘴角,娇颜一笑,转身跑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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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六意犹未尽,很想将她抓回继续,结果署门口却探出个脑袋,试探问道:“祁大人,完事了吗?能不能把狗牵一下,让我进去?”
祁六暗骂扫兴,冲守在门口的二犬呵斥两声,将它们唤回,才不耐烦问:“让我去登中干什么?”
前来传令的驿站小卒,这才进了院中,来到祁六面前一抱拳,说道:“大人有所不知,应北萧王使者,在福满轩会见之际,当众人面击败了马将军。方公与众大王商议后,均觉得只有您出面,才能找回场子。”
祁六傻眼了,上下打量对方,一副你开什么玩笑的样子。
自己几斤几两,岂会没点逼数?
连马奉那样的高手都落败,他去的话不是更丢人?!
若连败两仗,应南如何再抬得起头?
“大人,这是方公书信,您自个儿看看吧,小人告辞。”
小卒将信件递上,见祁六伸手接过,便转身离开。
祁六愁的不行,捏着信件,打心眼里不愿意去。
因为这明显不是一场简单的切磋,肩负重任什么的,凭他肩膀实在扛不住。
可如何才能不去呢?
公然违抗,岂不驳了方平的面子?
再说,这也相当于主动认输,同样会被应北的人耻笑。
要不……把自己胳膊砸断,然后推说负伤,让他们另择一人替代?
祁六眼角扫向地面,瞄准屋角的一块砖头。
方才散去的邓夏几人,实际皆没走远,正藏在院中各处的犄角旮旯,偷偷以学本事的态度看郡守如何打啵儿。
闻听登中出了如此大事,无不义愤填膺,以致纷纷离开藏身处,一涌而上。
“萧王欺人太甚!此举,等同于骑咱脖颈拉屎!”
“瓢把子,您得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是啊,咱都是从刀枪里滚出来的,可不能丢份啊!”
“对,精神点!”
“……”
一通恭维,把祁六架了起来,不得不放弃砖头,把脸一扬,甩下衣袖,撇起大嘴:“焯~”
众人纷纷比起拇指:“好样的!”
“去,给本大人备马,六爷这就赶奔登中,去焯那帮来使的妈!”
如此表态,引得邓夏、班石虎、冉闯、鸡眼等一帮人纷纷喝彩。
喜欢苟到最后,我成了一方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