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作,乔甯及小萤星舞团是中国唯一得偿进入正式剧院演出的团体,张贴的海报上写着“中国百灵飞过大西洋——体验来自香格里拉的原生态风情舞宴”。
一个多小时的演出时间内,没有一刻冷场,乔甯百灵的羽毛衣裙和山鹰的黑色透视纱裙由着名设计师量身订做,造型前卫大胆,每一次骨节的弯曲伸展都会引起斑斓的色彩变化;而舞蹈的配乐更是由世界顶级的录音棚录制完成,背景是粗旷的山林呼啸,中间夹杂细腻的虫鸣鸟啼;几十名少数民族儿童的加入,更是迎合了欧洲人崇尚自然的心态。
整出表演的成功是不言而喻的,观众的掌声就是最好的证明,乔甯带着孩子们谢幕时,掌声更是达到了顶点。
罗本第一个送上鲜花祝贺:“乔,你做到了。”
“是大家的功劳。”乔甯接过花束,别了一朵蓟花在胸前,其馀的分给了孩子们。
丁文娴激动的拉住乔甯的手:“你一定猜不到,是谁刚才给我托了话。”
乔甯装作完全猜不到的样子:“谁啊?”
“驻爱丁堡总领事先生……” 丁文娴雀跃的说,“今晚在亚瑟酒店的答谢酒宴,苏格兰外事部和主办方的领导都会出席,能接到邀请函的人寥寥无几噢!”
“你去好了,我答应晚上带孩子们去观看城堡烟花节了。”
“你在耍我呢吧!这种活动不参加,你来参加艺术节是为了什么?”丁文娴提高声调。
“为了什么?演出的收益不是很好吗?”
“乔甯,你别跟我装傻了,我们的舞蹈演出得不到官方的宣传,还搞个屁啊!”
“那就看你想赚多少了,盆满钵满是很好,也要撑的下啊!”
“我不跟你说别的,单说沃特罗布公司投了多少钱,你知道吗?”
“难道是罗本的意思?还是博格里安先生?”
“这你别管,国内的媒体我都打点好了,死的都能给你吹出活的来,更何况你的成绩是货真价实的!” 丁文娴不依不饶的说,“你想想,苏格兰外事部的规格,那得多高啊!小萤星崭新的剧院,崭新的宿舍楼,崭新的课堂……近在咫尺啊!”
丁文娴所有的话当中,就最后一句打动了乔甯,“好吧,但我强调,喝酒可以,陪酒免谈。”
“嘿嘿,你想到哪儿去了。” 丁文娴尴尬的笑笑,你别说,她还真有这样的想法,但是聂东川的底细她也知道,威逼利诱看来是行不通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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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瑟酒店的答谢酒宴上,乔甯被引荐给了国内数一数二的对外文化集团董事长俞孝昆先生,“这位就是《百鸟朝凤》的表演者,乔甯小姐。”
“乔小姐,我看了你的演出海报,确实是一个大胆的尝试,叫……什么态来着?” 俞孝昆回忆着。
“原生态,俞先生。”乔甯对他的不专业有些反感。
“对,对,原生态,这个宣传定位非常新颖,国内就需要一个导向,一旦这个概念建立起来,立刻就能获得广泛的关注。” 俞孝昆嗅觉非常敏锐,这个乔甯绝对是一名兼具艺术与商业价值的品牌,“怎么样,乔小姐有兴趣和我们签约的话,一切条件都可以商量!”
“对不起,我已经签了瑞士的沃特罗布公司,他们对我这次的演出尽心尽力,所以很抱歉,我暂时还不想换东家。”
“呵呵,我私人认为,国外的运作模式虽然先进,但是民族舞蹈毕竟是扎根国内文化的艺术,国外的演出机会肯定是比不上国内……” 俞孝昆觉得这不过是她自擡身价的说辞。
“我以为我刚才已经说的很清楚了。”管他什么董事长,公开挖角的行为实在有失身份,乔甯没打算给他面子。
“噢……那就有点可惜了。” 俞孝昆摸摸下巴,有点没趣的走开了。
乔甯以为这样的场合,应该可以见到沃特罗布公司的总裁,她很想当面向他致谢,感谢他的信任和投资,把那么重量级的包装团队,用在她这样的新人身上。
“博格里安先生,不知道贵公司的总裁,今天会不会莅临酒会?”乔甯在觥筹交错的人群中,找到了博格里安。
“不,我没有接到这样的通知。”博格里安努努嘴,“不过,如果你是指at&d集团总裁的话,难道你不知道,他是一名华裔?”
“华裔?怎么称呼?”
“噢,他的德文名字叫斯特凡,中文名字我不太会念,chiojill” 博格里安耸耸肩,无奈的说,“我只隶属沃特罗布子公司,和他接触不多。”
乔甯琢磨了好久,总觉得心头压了块石头一样,也许这只是巧合,可是如果不是巧合,他又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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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丁堡的夜幕降临了,royal mile皇家哩路依旧人声鼎沸,因为实行了艺术节期间的交通管制,络绎不绝的游客依然可以找到自己喜欢的各种夜间演出,充满维多利亚时代气息的old town,反而更加吵嚷了。
乔甯从露台上探头望去,座落在火山峰上的爱丁堡城堡灯火通明,映着灰黑色的墙体,古老而宏伟。唉!陡然而至的成功固然惊喜,但是博格里安的话,更让乔甯心绪不宁,多么热闹的艺术节,多么人文的城市,可惜她的小飞侠不在,连圣贾尔斯大教堂不时漂荡的风笛声,都索然无味起来。
电话适时的响起了,是聂东川遥远飘忽的声音:“睡了吗?我搞不清你那边的时间。”
“没呢,酒店离管制区太近了,到处都是烟火和风笛的声音。”乔甯把电话拿远一点,“听得见吗?”
“好像能听见……老婆,你怎么一点也不兴奋呐?”
“还行吧,艺术节的大牌太多了,我顶多算是满足了大家猎奇的心态,图个新鲜,吆喝一下罢了。”
“哇,这可不像我威风八面的老婆啊!”
“我哪里威风啦?”
“唔……你可是经常骑在我头上作威作福的,好不好?”
“讨厌。唉……真想去福斯湾看看,宁静的海水,夜空下应该是幽蓝色的吧!”
“可惜,我不能陪你,以后也出不去。”聂东川遗憾的说,他的身份这么敏感,出国基本很困难。
“……帮你买了件礼物。”
“不会是苏格兰裙吧?”
“哈哈,你猜对了。”
“我不会穿的哟。”
“可是今天军乐团演奏的时候,样子很威风哩。”
“你威风就行了,我要保持低调……你不知道你老公很吃香的嘛。”
“……我很想你……” 乔甯几乎能想到他得意的四仰八叉的样子,分开才几天就度日如年,这日子以后可怎么过?
“噢,出去了才知道想我。”聂东川掐掐眉心,驱赶疲劳,他已经两夜没合眼了,“你去睡吧,等你睡着我再挂……”
乔甯握着话筒,更睡不着了,她最近越来越小女人了,但是聂东川似乎软硬不吃,体贴一份不少,逗趣一份不少,但是那种若有若无的心事始终摸不透。也许,他们之间隔着的不是大西洋,而是一段太久的分离,还有故作坚强的伪装。
挽椿八
巴丹吉林沙漠深处.西部某空军试训基地
大陆荒漠性气候,祁连山也遮挡不住的黄风沙砾铺天盖地,昼夜温差有三十多度,一眼望去几乎看不到一片绿色,只有干枯的梭梭林和低矮的灌木,在流动的山丘中央顽强的生长。基地最外围是塑钢房搭建的简易住宅区,内层是防卫森严的机场跑道,核心机构的科研测试场,武器综合试验靶场,以及防空预警设备,车行三百多公里才能达到最近的固定居民区。
聂东川走进指挥控制大厅的隔离门,向总指挥报道:“首长好,试飞团团长聂东川向您报告。”
“小川啊,难得你去北京进修还把你召回来,昨晚的事故……想必你已经获悉了。”总指挥沈痛的说。
“是的。”昨晚的挂弹演练中,试飞团经验丰富的二级试飞员小柯不幸遇难,导弹固定装置线路故障,在试飞过程中挂架槽无法脱落,导致机毁人亡。
“我们已经处理了善后事宜,但是新机型的挂弹试飞,目前整个试训部队,找不到合适的人选。”
“我上吧,首长,前三次机型试飞都是我参与的,后来调任团长,才移交给了其他同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