琛在准备移民的事情,大概您也知道,官员中有这种做法的大概都是常态,我希望你把他扣下来。”
叶权一直都知道自己手下有部分的人暗地里背着他小动作很多,但是他需要太多帮助,对于别人向他索取的对于他来说往往都伤害不到他的根本利益,所以对于手下人的事情,他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次和任明轩联手,他确实有利用外面的人来清洗自己队伍的打算。不过,他只打算让对方失势,并没有打算有进一步的做法。现在他听了任明轩的话,立刻就明白任明轩是真的不打算要放过吴恩琛了。
叶权沈默地坐在书桌后面,过了好一会儿,才语气有些沈重地问他:“是因为你儿子的事吗?”
任明轩毫不遮掩真正的原因,语气里毫无波澜地说:“是。”
叶权直视着他的脸,看了几秒钟,才继而问道:“你对你的儿子,是什么样的一种感情?”
智玉和叶权是父子关系这件事情,是没有人知道的。即使当年让人无意之间查到了,最后对方也被叶权处理了。事情的过程,智玉自然是不知道的,但是也是这件事情让他大概知道叶权为人的冷酷和残忍。
智玉自然知道昨晚发生的事情,他很能明白一个父亲知道自己孩子受辱之后的心情,所以他不免觉得在这一点上,任明轩和叶权是很相像的。
当初他因为不堪忍受和叶权发生关系,几次想和叶权分开,但是每次都没有办法做到。当时的他,也并不知道叶权的真实身份,只知道对方应该是和他完全两个世界里面的人,每次叶权都会派身边的亲信开车去学校里面接他,然后两人发生关系的地方也是很高级的私人场所。
其实现在想起来,叶权一直都不是仗势欺人的人,第一次和叶权发生关系,是在酒后,当时的智玉已经很醉了,他迷迷糊糊之间感觉被人扶进了车里,到了酒店之后的事情,他就记不太清楚了,只记得第二天起床的时候, 发现自己和一个男人睡在了一起,那个人,当然就是叶权。
叶权似乎并不在意酒后乱性这件事,而且他似乎自己当时也没有注意到,自己对这个医学系的学生有多迷恋的感情。叶权只是很喜欢智玉身上的那种干净和美好,这是他所在的世界,从来没有的东西。
后来两个人又发生了几次关系,每次见面,叶权待智玉极其温柔克制,但是在欢,爱的途中,却又霸道绵长。他每次都会压着智玉一个姿势做很久,动作很缓慢,却十分深刻,让智玉根本无法反抗他。
叶权平日里并不是个迷恋于声色之事的人,他在仕途这些年,从来没有私人问题上被人抓住过把柄。但是每次和智玉在一起,叶权就有种自己都无法表述出来的欲望,那种深深沈迷到像刻进骨髓里的喜爱和欢喜,是一种很深刻又极其吸引人的感情。看着智玉在床上的时候,叶权情不自禁毫无防备地沈迷到性,事中去,他一向都是有节制的人,但是面对智玉的时候,就忍不住想要多和他欢爱一点,再多一点。多到每次智玉见过他之后,第二天都需要一整天的时间休息。
起初的智玉,因为无法忍受和他这样每次见面就上床的相处模式,便提出了分手。叶权的兴头正浓,怎么会放过他。什么也不懂得智玉哪里尝过叶权的厉害,贸然顶着自己会被学校开除的风险,把自己和他发生关系的事情告诉了孙治平。
孙家和叶家向来是面和心不合,两人看起来是同僚,其实在仕途里,哪里有真正地朋友。
刚开始的时候根本没有人知道叶权和智玉是两父子,就连当事人自己都不知道,智玉一直以为自己的父亲在多年前已经替某政客做了替死鬼,哪里知道那个政客就是叶权。孙志平当然知道二十年前叶权用秘书的名字“宋启明”在三江医院做心脏搭桥手术的事情,他敏锐地觉察到事情不简单,果然,一去查,就确定了叶权和智玉的父子关系。
当时叶权和孙志平都在党派主席魏苗钟手下共事,孙志平立刻想到了利用这个事实去暗中削弱叶权的实力。
后来的事情,叶权现在想起来,自己都觉得应该感谢孙志平,如果不是他,他根本不会知道当初和他在三江医院发生过关系的那个护士居然为他生下了一个儿子,而那个孩子,就是智玉。
得知了这个事实的叶权是又高兴又异常覆杂,他本来就没有很多孩子,前妻给他生的唯一一个儿子,先天下半生瘫痪,长在十六岁的年纪,依然无法站立起来。现在得知了自己多了一个健康的儿子,叶权的心不可能不高兴。
但是他对智玉的感情从一开始就不是父子之间的情感,即使在他知道了自己和智玉之间的血缘关系之后,他反倒想明白了为什么每次和智玉在一起就会感觉很深的仿佛有很早之前就有了的宁静温柔的感觉。
现在智玉听到叶权这样问任明轩,不由得有些心惊,他以为叶权会暗示对方自己和叶权父子的关系,他微微地蹙眉,很是担忧的样子,但也不敢插话。
他其实很愧疚当年对叶权做过的那些伤害,也很明白自己作为儿子,对作为父亲的叶权其实是没有情感的,他只能在爱情的关系里好好地待叶权,叶权以前对他好一分,现在他都想十分的补偿回来给他。所以他对于自己和叶权的关系,一直都比叶权有跟讳莫如深的隐藏感。大概是因为叶权权高位重,所以身边才实在不能有任何对于他负面的消息,尤其现在是最关键的时刻,更不能出任何差错。
任明轩没有注意到智玉的表情,只是回答道:“作为父母,孩子肯定是最宝贵的。”
叶权听了他的回答,仿佛略微感到意外,不过他并没有继续追问这个问题,而是点点头说:“你说的,我都明白,不过这件事情,我看你是没有这么简单就会答应了解的,不如这样,我们再等等,也许在这段时间之内,不需要你自己动手,就会有人自动替你把碍眼的人给清理了。”
昨天任明轩把自己得到的所有消息都告诉了叶权,陆泊绎现在已经被陈造安排到了很安全的地方,之后叶权也打了内线的电话过去确认。
叶权知道当年的化工污染和当地政府为了欲盖弥彰立刻用招商引资的办法来掩盖环境污染的事实,只是,现在的任明轩还没有追查到,当年化工污染的源头。
叶权见自己说了话之后,任明轩没有回答,他便站起来,绕过书桌,走过去对任明轩说:“任小弟,你昨日告诉的我的消息,对于我来说是很有利的证据,我要谢谢你带来的人证,在此,我也告诉你一个值得高兴的消息。”
任明轩被叶权拍了拍肩膀,两个人俨然一副老朋友的样子,叶权低头在他耳边说:“当年的化工项目,是归当地政府管,但是最开始提出建化工厂在南方沿海的人也是为了自己的野心,所以才和当地政府建立了联系,地方政府要资金,而提议人要功绩,便给了很大一笔投资进去,而这个提议人, 便是吴恩琛。”
叶权说到此,任明轩立刻会意过来。
原来叶权之所以一切都胸有成竹的样子是因为他一早就知道所有的事情都是串连在一起的。
叶权见他眼睛里面闪烁着光,笑了一下说:“吴恩琛的资历有很大一部分在化工厂事件后造了假,当初有人为了检举他,收集了大量证据,最后却遭他杀害,所以很多人后来都只会怀疑张万锯方面的治理不当,并没有人怀疑到吴恩琛身上去。”
说完,叶权又拍了拍任明轩的肩,吐出一口气似地说:“现在你明白我的意思的了吧,我知道你作为父亲的心情,但是就像我说的那样,世间自有替天行道的人,我们再耐心等等,下个月有了分晓再行动也不迟。”
作者有话要说:
☆丶四十三 父亲的心思
到了酒店,四个保镖跟着嘉琪坐进了电梯里.四季这样的国际大酒店,每天接到不少身份尊贵的客人,所以大堂经理见了一个眉目精致的小少年带了四名保镖进酒店,并不感到惊异,而是暗自猜测对方肯定是身份不凡的客人,所以立刻恭敬地走上前来询问有什么可以帮助的事.
嘉琪一路上都当跟在自己身后的人如同空气,平日里他肯定是会觉得自己身后跟了四个彪型大汉是件十分别扭的事情,但是此刻他的心思都放在要见伯格教授这件事情上,所以也就没有多计较。
“我需要见403房的伯格教授。”
嘉琪说得很简洁,没有表现出任何傲慢,也没有任何底气不足的地方。
他和任明轩生活这几年,已经没有了小时候面对陌生人的怯意。
大堂经理立刻为他们引了路去电梯处,并带了他们上楼。
嘉琪之前一直都知道伯格教授的大名,却没有见过对方,他一直以为对方是为年纪很大,头发花白的教授,见到了真人,才知道对方看起来一点也和他想象的不一样。
伯格教授是德国后裔,不过是因为他的父母后来搬去了美国,才让他在美国接受了音乐教育。
嘉琪被酒店管家带领到会客厅,然后请他稍等了一下,随后,嘉琪就听到两个男人用俄语快速交流着走了过来。
嘉琪有些好奇地伸长了脖子,他知道这样做并不太礼貌,但是他实在对伯格教授太好奇了,所以就有些忍不住好奇心。
嘉琪探出了头,看见两个身材都很高大的男子正在情绪激动地争论着什么问题,虽然俄语他听不懂,但是从他们的对话语速和神情来看,嘉琪可以判断他们应该是在争锋相对地讨论着什么事情,并且双方都是态度强硬的人,都不肯向双方妥协。
这时,一个金发碧眼的男人看到了嘉琪,才退一步对伯格教授说:“我恐怕你的客人已经到了,今天的事情,我们以后再讨论。”
说完,伯格教授也顺着他的话扭过了头,看到了嘉琪,然后回过头对对方说:“既然如此,我们下次再见。”
两人仿佛不欢而散,伯格教授转过头来,大步向嘉琪走过来,伸出手,向嘉琪问好:“你好,孩子,很高兴见到你。”
伯格说的是英语,嘉琪自然而然地用英语回答了伯格教授的话,说:“你好,伯格教授,我是乔,很高兴见到您。”
嘉琪说的很礼貌,语气也很柔软,伯格心里对他的第一印象不错。他自己身上有日耳曼民族的豪迈和严谨,这两种气质,在他身上有很好的融合。
伯格又看了看嘉琪身后站着的四个保镖,略微感到惊异,不过很快就语气轻快地开玩笑到:“嘿,我可只邀请了你一个,别告诉我他们是你的分身?”
嘉琪听了笑起来,说:“教授您误会了,他们只是照顾我的人,并不会干涉我们的谈话。”
伯格之前只是看了看他在中国朋友向他推荐的一些学生作品,他觉得大多数都不错,算不上特别打动人心,但是在基本的作曲技巧上,都很优秀。直到他看到了嘉琪写的曲子,他才有觉得有意思起来。
他向朋友提出了要见这个作曲者的意思, 对方告诉他,自己也很看好这个学生,所以就告诉了他嘉琪的联系方式。
不过伯格没有想到自己感兴趣的这个学生居然是出生优越的富家公子,他自己出生在中产家庭,对身份的事情并不计较,但是看到嘉琪的时候,还是很轻易地感觉到对方是个家境极不一般的学生。
伯格听了嘉琪的话,觉得他并不像他的外表那样看起来精细柔弱,反而有些像他写的曲子那样桀骜不羁。伯格很高兴地对身后的四个保镖说:“先生们,请允许我借用你们的先生一会儿,我保证他的人生安全,所以请你们在此休息,享用些茶点。”
说完,酒店管家就送进来了茶水和食物,嘉琪说:“你们在这里休息即可,我需要和老师单独谈谈,之后再回来。”
保镖受到了任明轩的嘱托,要照顾好嘉琪,但是并没有说要寸步不离地跟在他身后,而且个个保镖都看的出来,任明轩在对待自己的儿子的事情上是根本奈何不了的,所以一切最终都还是要看嘉琪的意思。
伯格教授带了嘉琪去书房,里面有一家立式钢琴,虽然不大,但是看得出是驾好琴。
伯格把嘉琪的曲子找出来, 放到琴架上,很开门见山地说:“我看了你写的曲子,很有天分,情感也很饱满,不过仍然有几个小问题,不过并不影响整体的水平,我很高兴,我已经很久没有看见过你这样的学生了,我修改了几个地方,你来弹奏一下。”
嘉琪在面对音乐方面的东西的时候,完全就和平时的那个他不太一样。
在学校里或者在面对任明轩的时候,他都是有些内向和不安的,但是在面对音乐的时候,他的内心却很平和,仿佛,在音乐里,他有一个属于他自己的世界,所以他不会感到不知所错。
嘉琪坐上了琴凳,看了一下那些被修改的音符,然后就开始了弹奏。
一曲下来,伯格拖着腮,面无表情的样子,其实他实在思考。
果然,他说:“我觉得还是有些不对劲的地方,你觉得呢?”
伯格的眼睛是深棕色,因为五官立体,所以给人很深邃的感觉。
嘉琪这样被他看着,却心下坦然,思考了一阵,拿起笔修改了几处,说:“不如这样…”接着又弹了一次。
伯格听了,依然面无表情,过了一会儿才问嘉琪:“我还是觉得有些部分不对劲,你如何看待?”
嘉琪想了一阵,并没有给出答案。
伯格教授见他没有反应,便给出了自己的答案,说:“你写的曲子,给人很温柔的感触,但是在这种温柔之下,又有很纤细的悲伤在里面。我认为这是你的作品最大的特点,你应该注意这点,然后把它做到极致。”
伯格教授的言下之意就是嘉琪还不够最自己的作品有充分的认识,以及,对于自己的创作风格还没有很好的把握。
嘉琪和伯格教授谈了很多,最后伯格教授叫他把曲子带回去,自己修改一下,再寄去美国。
末了的时候,伯格对嘉琪说:“我觉得你的天分很高,应该到专业的音乐学校去进行专业的培训,你有来我的学校学习的打算吗?”
嘉琪当然知道伯格教授所在的大学茱莉亚艺术学院是很有名的地方,不过他现在并没有过多考虑过以后学习的事情。他很礼貌地谢谢了伯格教授的邀请,并慎重的说自己会认真考虑的。
然后两个人道了别,就坐车回了家。
任明轩回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天色都黑了下来,漫天都是繁星,不过他却心情一点也不明朗。
他没有想到嘉琪回家比他还晚,原本以为嘉琪只是出门去见见对方教授就会回来,哪里知道他回了家后,嘉琪却不在家里。
想到最近发生的事情,他的脸色就不得有有些难看,房间里面的气压很低,家里做事的下人和保镖都不敢随意走动。
偌大的房子显得有些压抑。
还好,嘉琪很快就到了家,嘉琪并不知道任明轩出去过的事情,他以为任明轩一个下午都在家里,进门见到了任明轩,便眼睛笑得弯弯地,叫道:“爸爸。”
任明轩听到了他的声音,面部的线条才柔软了一点,说:“怎么出去怎么久?天都黑了。”
嘉琪听出他声音里面有责备,但是更多的是关心,不由得高兴起来,说:“伯格教授和我聊了很多作曲方面事情,我们说的很开心。有名的老师就是不一样呢,他还邀请我去美国的学校学习,不过我现在还没有考虑过。”
任明轩看着嘉琪比女孩子还秀气的眉眼,仿佛有一层动人的光华一样,他不由的想到昨晚上的嘉琪,秀丽的眉目上都是勾人的神色,这让他越发对自己的儿子上心,他真实地觉得,自己的儿子,实在是太像个女孩子了,秀秀气气的,举止文质优雅,哪里有到了青春期的男孩子那样邋遢。
任明轩不自觉的目光温柔的看着自己的儿子,一方面觉得自己的儿子要是个女孩子就好了,一方面又感到自己的儿子比很多女孩子还长得好看而自豪。
嘉琪感受着任明轩的深沈寂静的目光,里面有很深的感情,他凝视着任明轩,在对视的过程中,嘉琪感觉自己的周身都被暖洋洋的气氛包裹了。
嘉琪甚至觉得自己身边的空气流动都变得缓慢了起来,他和任明轩之间,有不一般的气氛在流淌。
任明轩看了一阵嘉琪,才叹息一般地说:“嘉琪,你长大了。”
嘉琪听了他这样说,莫名地,就体会到了一种伤感的情绪,他的眼睛缭绕着水雾,声音也不自觉急切了起来,说:“不,爸爸,我不会去美国的,以前我没有和你生活在一起,所以对你不了解,但是现在我和你已经生活了这么久,我不会离开你的,我舍不得离开你…”
任明轩看着嘉琪小小白白的脸,还有他汪着水的眼睛,亮亮的,十分美丽,才语气沈沈地说:“嘉琪,你要学会保护自己知道吗,如果再发生…”
任明轩忽然打住话题,他不愿意勾起嘉琪不好的回忆,接着才说:“爸爸是担心你自己不会照顾自己,这让爸爸怎么放心你以后一个人在外面生活?”
嘉琪敏感地听到任明轩刚才的话,以为任明轩要送她离开或则又离开他,现在才明白过来任明轩只是担心他在自己身边的时候得不到足够的保护。
听到任明轩这样担心又略带责备的说话,嘉琪觉得自己的心都被胀满了起来,立刻说:“爸爸,不会的,我不会离开你的,我不去美国读大学,就留在这里陪你。”
任明轩当然知道这只是小孩子不懂事的话,但是嘉琪能这样说,他内心也是感到安慰的。他知道自己的儿子迟早有一日要离开自己,也会遇到喜欢的对象,然后娶妻生子,他作为一个父亲,大概所能做的,就是守护者自己的儿子一生一世吧
只是,这样想着,不免觉得有些孤寂和悲凉,嘉琪是这个世界上他最宠爱的人了,一想到自己最疼最宠的人以后要去和别人过幸福的生活,任明轩就觉得有些难过。
两个人吃晚饭的时候,嘉琪问:“哥哥呢?”
任明轩想到早上和昨晚发生的事情,就有些不悦,但是他并没有把这种心情表露在脸上,而是说:“之前打电话回来说在外面和同学吃晚饭。”
嘉琪“哦”了一声,然后忽然兴致勃勃地对任明轩说:“哥哥在学校好受欢迎啊,这次毕业听说很多人都要他的纽扣,连我们班的女生都想要。”
任明轩听着嘉琪这样亲热地叫唐方哥哥,不知怎么回事就有些心里面不痛快,好似知道正在追求自己女儿的小夥子并不是什么好角色,但是自己的女儿却对对方迷恋到不行。他想开口说嘉琪几句,但是又觉得自己忽然这样说嘉琪必定会觉得奇怪,便岔开话题说:“你们年纪太小,不适合考虑这些事情,先好好读书吧。”
嘉琪听了他这样说,感觉有些新奇地说:“爸爸,你居然会说这样的话,好奇怪啊,你以前不都是从来不在乎这些事情的吗?”
任明轩的脸黑了一半,看着嘉琪笑盈盈的脸,他才知道自己儿子是在打趣自己,他有些无奈地说:“你这个浑小子,爸爸是为了你前途着想,你却和我开起了玩笑,我看你是太疏于管教了。”
嘉琪并不怕他,反而觉得任明轩严肃地样子性感又迷人,看上去让他心尖痒痒的。
最后嘉琪胡乱吃了些东西,以至于他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吃进去了些什么东西。
饭后,任明轩跟着嘉琪上了楼,走进了琴房,嘉琪有些惊异地说:“爸爸不工作吗?”
任明轩说:“最近的事情都忙完了,今晚可以陪你练琴。”
嘉琪听了当然高兴,不过他最近的心思都放在写曲上,并没有怎么练习钢琴。
“可是我今晚要修改乐谱,伯格教授提点了我不少,我想今晚就改改看。”
嘉琪有些感到可惜地看着任明轩,又为事情的不碰巧而苦恼。
任明轩其实并没有真心想要听嘉琪弹琴的心思,他不过是因为最近的事情,发觉了自己身边隐藏了太多不安的因素,而这些因素都确确实实地威胁到嘉琪,所以他才越发不愿意让嘉琪离开自己的视线,所以他现在才特别对嘉琪的一举一动都格外注意。
他觉得这样,便是属于做父亲的占有欲吧。
任明轩说:“没关系,宝贝,爸爸陪着你坐坐也是好的,宝贝不愿意陪陪爸爸吗?”
嘉琪立刻反驳他,说:“不是的,爸爸,我…我很想和你在一起。”
嘉琪说着,声音不自觉的小了下去,他觉得自己有些不对劲,但是又说不上来是哪点,只是现在看着任明轩,或者和任明轩呆在一起,他就会觉得内心发痒,整个人都心神荡漾的感觉。
任明轩眼睛深深地看着嘉琪害羞的样子,里面有很重的颜色,但是他自己并不知道。他只是觉得这样子的儿子实在美好,便忍不住一样,把嘉琪抱起来,放在自己的腿上,游戏似地吻着嘉琪的眼睛,睫毛,秀气的鼻子和小小的嘴。
嘉琪的心砰砰地跳着,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只感觉身体软软地,整个人都软在任明轩身上。
以前他和任明轩在一起的时候,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心动过,那种感觉就似有人在用羽毛撩他的心,让他渴望多一些,再多一些。
他有些难耐地扬起脖子,任明轩顺着他的动作在他的颈子处用鼻子若有若无地碰了几下,嘉琪身上特有的幽香透了出来,任明轩心里感到很安稳,觉得外面的世界再冰冷残酷,他只要有嘉琪就够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丶四十四 小别扭
距离毕业的时间不多,学生们都开始为最后的考试做准备。
嘉琪成绩很好,得到了保送的名额。
他现在没有了考试的压力,便用更多的时间来做音乐方面的事情。
曲子修改了很多次,依然全部都被伯格教授打了回来,他修改的地方越多,得到的否定越多,嘉琪开始觉得紧张,不知道哪里不对,拿去问以前的指导老师,给他提了很多意见,他依然没有太大进步。
原地踏步的感觉让他感觉犹如又回到了三年前傍徨无助的样子。
他每天把自己锁在房间里,反反覆覆修改,一个音一个音的试,一小节一小节的推翻,一天过去,在吃晚饭前,把一天下来写好的段子又全部推翻了重新写。
他这幅入魔的样子,任明轩劝了几次也没有办法。
任明轩发现,嘉琪是属于那种投入起来什么东西都不管不顾的人,在写曲的时候简直整个人都犹如只是为了做这件事而活一样。他本来就瘦,现在每天高度用脑,短短半个月,他的整个脸盘就小了下去。
任明轩劝他:“嘉琪,别把自己逼太紧,事情是一天做不完的,每天做一点就好了。”
嘉琪皱着眉看着碗里的菜,心思却一点也没有在吃饭这件事情上,摇摇头说:“我每天都没有做好该做好的那一点。”
任明轩:“…”
如果不是任明轩每天押着嘉琪去吃饭,嘉琪几乎就会忘记要吃饭喝水这种正常的生理需要。
嘉琪这种癫狂的方式,让任明轩很是不放心让他继续学习音乐,但是他很明白,嘉琪除了在音乐方面有天赋,其他方面,完全一窍不通。
他的儿子虽然成绩很好,但是并没有表现出来任何学习上的热情,他只是单纯地想学好,得到一个好分数而已,所以他重来都是避免让学习占用自己过多的时间。
如果一个人连时间都不愿意花在某件事情上,那就真是不喜欢这件事情了。
任明轩这样想着,觉得嘉琪在音乐这件事情上,倒是屡战屡败,又屡败屡战。不过好歹,他自己愿意花时间在这方面,也肯下心思琢磨,这样看来,儿子是真的很着迷音乐了。
嘉琪忙碌了半个月,原本的曲子已经被他修改的面目全非,伯格教授直接在电话里告诉他现在的曲子件事是惨不忍睹,嘉琪听了很无奈,无奈之中又生出一层薄薄的伤心来。
也许最痛苦的事情不是没有努力,而是努力了反而让事情变的更糟糕。
挂电话之前伯格教授见嘉琪已经走入了死胡同,就叹息一声,和蔼地说:“孩子,出去走走吧,先把这件事放在一边,忘了这首曲子,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再回来重新写。”
嘉琪心里不敢苟同,他有强迫症,非得希望事情都能在一段时间内解决,然后下一段的时间便可以进行别的事情。这种情况常常让他自己钻牛角尖,如果运气好,他能钻出来,是好事,如果没有,他就会每天都生活在痛苦之中。
但是他现在这样纠结,也依然找不到任何改进自己问题的办法,只能陆陆续续外出去听了些音乐会,企图按照伯格教授说的话去做。
原本那首曲子,是他上次和任明轩一起去狩猎回来之后写的。
当时受伤的幼鹿给了他很强烈的冲击,他由此有了灵感,写了二十一个小节的曲子。
现在他仔细想起来,伯格教授所说的他的曲子里面有很甜美温柔的东西,大概是他当时受到了任明轩的安慰,而伤感的地方,就是感叹生命和事物的不堪一击。
也许是他年纪尚轻,对这两种情感只是有了粗浅的认识,并没有深刻的体会,或者体会到了并不能很好的演绎出来,所以在写成乐谱的时候遇到了很大的阻碍。
任明轩有时候想让嘉琪放轻松一些,便试图和他说话来分散嘉琪的注意力,可是嘉琪只是对他说:“过了这段时间,我就好了。”
任明轩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无语地怀疑自己的儿子是不是有自虐倾向,但是又想,幸好嘉琪是搞艺术的,不然他这种极致的性格放在别的地方,真是让人不敢恭维。
炎夏的家里却冷清起来,唐方忙于学习,嘉琪忙于音乐,只剩任明轩在为九月改选的最终结果而等待。他现在几乎没有太多的事情做,只是去了几次围城,回到家,发现嘉琪冷冷清清没有什么朋友的样子,又想起别的孩子一定都在为考试而奋斗,嘉琪形影孤单也难怪。
任明轩提议让嘉琪出国去旅游,嘉琪对外出的热情一向不高,现在又热,他更不愿意出门。但是看到任明轩,又不忍拒绝,就问:“爸爸和我一起去吗?”
任明轩回答:“可以,嘉琪愿意去什么地方?”
欧洲列国和北美等地,嘉琪都熟悉的不得了,现在唯一对他来说还没有去过的地方便是亚洲的国家。
但是现在是夏季,亚洲国家有风景的地方,又值得在夏日看的,实在没有多少,而且嘉琪很不喜欢烈日,流感的感觉,相比起热情的夏季,他更喜欢寂静的寒冬。
任明轩见他犹豫不决,便替他决定,说:“不如去日本看看?”
嘉琪想了想,觉得自己没有去过,看着电视上的日本介绍也挺吸引人,便说好。
出发之前,嘉琪忽然想起很久没有和张岩联系,便给张岩打了一个电话,说自己要去日本旅行,还会给而他带礼物回来。
张岩在电话那头静静地听了,嘉琪问他:“暑假打算怎么过?听很多同学都说打算组织毕业旅行,你们班有吗?”
张岩默默听了他说话,才说:“有。”
嘉琪说:“我们班也组织了,但是他们都提议大堡礁,我去过很多次了,没什么兴趣啊,不如我们自己去旅行?”
张岩大概算嘉琪唯一一个初中好友,虽然他和别的同学相处的也不错,但是大多都是泛泛之交。
张岩明显没有平日里面的开朗,嘉琪和他说了一会儿话,也觉察到了问题,便问他怎么了。
张岩沈默了一阵才说:“嘉琪,我要出国了。”
嘉琪听到这个消息,有些吃惊,像没明白过来他什么意思一样,重覆地一次他的话,问:“你要出国”
张岩吸了一口气之后才说:“是,家里出了些事,下周就要去美国了,我高中会在那边读。”
嘉琪完全没有想到会听到这么突然的消息,但是张岩这样说,而且下周就要离开,怕是一早就定下来的事情,他只好问:“是遇到了什么特殊的事情吗?”
张岩沈默着,不知道如何回答嘉琪的问题。
他记得就在几天前,张万锯忽然叫他回了围城。他一下飞机,秘书就直接把他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