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头望了望那些尚未开启的棺木,再看看那些外国人的遗体,心里想着:既然墓主人设下了这样的局,显然不希望被打扰。
虽然像这种人活该被掘墓,但考虑到我们的收获已经不少,现在是时候寻找出路了。
赵大宝叹了口气,接着说:“好吧,这次就放过他吧。
至少这一趟不算白跑,就是不知道我的手指能不能长回来,不过只要骨头没断,应该有机会恢复。”说到最后,他的声音渐渐低了下来,像是在自言自语。
“洛音,你还想开棺吗?”没等她回答,我便继续说道:“我和赵大宝打算就此停止探索。
如果你执意要寻找血经书,我们不会阻拦你,但我们建议一起寻找出口,并且把所有找到的宝贝平分三份,绝对不会让你吃亏。”
洛音抬头看了看那些棺材,稍作犹豫后说:“也许这里并没有我们宗派所需的血经书,我还是跟你们一起找路吧。”
听到这话,我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如果洛音坚持要继续开棺,我和赵大宝真的能置之不理吗?答案显然是不能。
我们下斗盗墓都是出于无奈,人们常说要做一个好人,而我们正是这样的人,尽管如此,却依旧穷困潦倒。
“那这具女尸就这样不管了吗?”洛音瞥了一眼背上的白衣女尸问道。
“洛音妹子,不是我说你,你看她把咱们害成……”赵大宝话未说完,突然变了脸色,“天哪,那女尸呢?”
“不是在……”
我正准备说坐在青龙背上,一回头却吓得冷汗直冒。青龙背上空无一人,别说女尸,连个鬼影都没有。我们几个顿时慌了神,心想那女尸可能已经悄无声息地变成了可怕的怪物。
紧接着,洛音和赵大宝迅速与我拉开了距离,我的每一根汗毛都竖了起来,下意识地环顾四周。
就在这时,我的余光扫到了右肩,双腿瞬间无力,不知何时,那女尸竟然站在我身后,眼睛苍白无瞳,嘴角微微上扬。
那一刻,鸡皮疙瘩布满了我的全身。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女尸张开大口,露出满嘴如钉子般锋利的獠牙,向我扑来。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谁也没想到女尸会突然行动。我的脑子一片空白,只注意到东南角的蜡烛火焰变成了半米多高的白色光芒。
紧接着,一阵剧痛从手臂传来,那些尖锐的獠牙咬住了我因惊恐而护在身前的手臂。我想呼救,却发现身体已僵硬如石,除了眼珠转动外无法动弹。
此时,洛音和赵大宝赶来帮忙,但那女尸并未攻击他们,而是迅速逃入黑暗中消失不见。我感到眼皮沉重,眼前一黑便倒下了。
赵大宝抱住我,大声呼唤洛音帮忙,他的声音渐渐模糊,我也逐渐失去了意识。据说赵胖子只是轻轻碰了一下女尸的脸,差点把手折断。被那女尸咬一口,恐怕是凶多吉少。
“留着也没用,直接送他们去见阎王吧。”
“把嘴闭上,别以为自己说话好听,简直让人受不了。”
“哎呀,罪姐说什么就是什么,你这样真让人讨厌。”
……
我半梦半醒间听到有人在对话,虽然声音清晰,但个别字词让我摸不着头脑。心中暗想,这应该是阴曹地府了,那些小鬼正在商量什么时候带我去见阎王。
听说盗墓贼死后会进入十八层地狱中的第十五层,磔刑地狱,也就是俗称的凌迟之刑,那是一种极其残忍的惩罚。
不过很快我就意识到事情不对劲,因为身体上旧伤带来的疼痛告诉我我还活着。一个更为可怕的念头闪过脑海:
难道是那些“粽子”变得聪明了,正计划将我生吞活剥?他们可能正在讨论从哪里开始吃起。
随着意识越来越清晰,我本可以睁开眼睛查看情况,但我选择了继续装睡。心里想着,也许它们像熊一样笨,只要假装死了就不会被攻击。
突然,一阵怒骂打破了寂静,“哎哟,你能不能别动手!听不懂人话吗?你还打我脸!”伴随着拳脚交加的声音,我辨认出这是赵大宝的声音。
我小心翼翼地眯开一条眼缝,只见三个大汉围着赵大宝殴打,而洛音则被绑在一旁,面前站着一个趾高气扬的女人,手电筒的光线在四周晃荡,令人头晕目眩。
“真的够了。”那女人随意挥了挥手,打斗随之停止。其中一个大汉说:“罪姐,我觉得直接杀了算了,反正东西已经到手,把他们处理掉也不会有人知道。”
洛音皱眉冷哼道:“阿其,你要杀要剐冲我来,和他们没关系。”
这个叫阿其的女人朝我走来,高跟鞋敲击地面发出响亮的声音。她走到我身边,猛地踢了我的腰部几下,“你以为装死就能逃过一劫吗?”
痛得我立刻跳了起来,想要反击,但她比我更狠,一脚就踢中了我的要害,使我不得不弯腰夹腿,在原地痛苦地跳跃。
赵大宝带着哭腔喊道:“洛音妹子,这些人到底是谁啊?我们没得罪他们啊,为什么上来就打人?还有没有天理了?”
洛音没有回应他,我强忍着刺骨的疼痛直起身子,这才仔细观察这群人的头目,那个被洛音形容为恶鬼的女人,名叫阿其。
阿其大约一米七的身高,三十出头的样子。她的长发染成了紫色,并高高扎成马尾,右侧特意剪出了三缕刘海。
她有着单眼皮和小眼睛,其他五官也都小巧玲珑,整体给人一种异样的感觉,不是妖艳,而是透着一股诡异的气息。
她的嘴角叼着一根点燃的中南海香烟,身穿白色运动服,肩上扛着一根螺纹钢管,那根钢管的一端被打磨得异常尖锐。
“你们跟她是什么关系?”阿其冷冷地盯着我,用钢管指向洛音。
我老实回答:“我们给了她钱,请她带我们上山,她是我们的向导。”尽管听他们的口音似乎来自唐山滦南一带,但其中夹杂的一些方言我还是不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