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哗哗——!”
随着尖刺缓缓收回。
那无脸女人的身体顿时像是一个人形花洒,从全身各处喷出黑色的血液。
正常人被这么一扎,铁定是死透了,不可能还活着。
可无脸女人只是站在原地,肆意喷洒着血液,但却丝毫没有就此倒地嗝屁的迹象。
“咔嚓咔嚓咔嚓……”
突然,红眼莱克特的脑袋就像是一个旋转的坨螺一样,被一双无形的大手疯狂旋转了无数圈,他的脖子整个被拉长,扭成了一根大麻花。
他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一只鹤成了精变成的人,但仍旧留着大长脖子,模样非常怪异。
很显然,无脸女的报复来了,而且凶残程度一点都不低于被扎成刺猬。
正常人的脖子被扭转这么多圈,早就已经被拔出脊椎了,可红眼莱克特却没有死。
“咕喇——”
只见他的脖子陡然旋转,又缩了回去,恢复了原样,仅仅只是脖子上的皮肤存在着几道撕裂伤。
与此同时,那无脸女身上的伤口也都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最终消失不见。
下一秒,双方再度发难,发动了攻击。
………………
清晨,一缕阳光照进病房。
躺在床上的莱克特缓缓睁开眼,随即紧皱眉头,他被眼前的一幕给搞懵了。
怎么回事……自已不是正在副本里吗?怎么突然来到医院了?
“难道说……之前发生的一切,都只是我做的一场噩梦?”
他的心中,不自觉地产生了这么一个怀疑。
其实,在副本里遭遇第一只诡的时候,他就已经开始后悔答应代替漂亮国参加国战了。
毕竟任何人都有求生的意志,他也不想死,也想活着,可是那龙国的副本,他一进就知道,自已这次恐怕是九死一生了。
然而后悔也没用,既然已经上了漂亮国的这条贼船了,那么他也只能一条道走到黑了。
可是现在……似乎他已从那恐怖的副本中出来了。
“不对!!”
陡然,莱克特发现自已的状态不对,他居然是以灵魂的状态漂浮在半空之中。
他根本不是躺在病床上,躺在病床上的人另有其人。
这是一个剃光了头发,脸上有一道恐怖的伤疤的男人,他已经瘦得脱相,但看长相跟莱克特长得差不了多少。
“这是……?!”
莱克特看到这张脸,瞳孔却是猛然一缩。
只因,这张脸他见过,正是他刚刚进入窄巷的时候看到的那张他自已的脸。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说,我已经死了?”
饶是莱克特心智再怎么成熟,再怎么稳重,此刻也是面露骇然。
他现在的状态,身体呈半透明,漂浮在半空当中,身体可以穿过一切物质,这无疑就是传说中的灵魂出窍了。
那么很显然,病床上躺着的这个人,其实就是他的身体了。
他曾也听说过,一些有过濒死体验的人,会看到自已漂浮在天花板上,哪怕是盲人,也能看到正在为自已做手术的医生样貌。
该不会……自已此时也是类似的状态吧?
就在莱克特胡思乱想之际。
“嘎吱”一声,病房的门,打开了。
“哒、哒、哒……”
一个女人走了进来,她的脚上穿着一双红色的高跟鞋,手中拿着一束花,把病床前已经枯萎的花束取走,换成了新鲜的。
然后便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出神地盯着床上的莱克特身体,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但看她的行为举止,俨然是和莱克特关系不错的样子,不是他的姐姐就是他的女友。
“这……脚步声……很熟悉啊……”
天花板上,莱克特看着下方发生的一切,神情有些恍惚。
这个女人他不认识,绝对不可能是他现实中的朋友或者情人,况且,他也没有什么朋友,更不可能有关系亲密的人。
但有一点却让他很是在意。
那就是副本中第一只堵门的高跟鞋诡,其走路的声音跟这个一样。
又过了没多久。
“嘎吱”一声,房门再次打开。
一个穿着西装,戴着帽子的陌生男子走了进来,其手中拿着一台老旧的照相机。
给病床上的莱克特照了几张相。
“咔嚓——”
闪光灯闪烁下,穿着红色高跟鞋的女子见状眉头微皱,拉着西装男子走出了屋子。
接着她便跟对方说了些什么,但具体的内容屋内却是听不清楚。
“这……这人……我见过……”
莱克特此时已经有些头皮发麻了。
刚刚这个穿着西装,给他照相的男人,分明就是之前在诡异照相馆里遭遇的那只厉诡!
就是那个躲在他的背后,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被他拍进照片里的那个东西!
可是……对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而且看起来分明就是一个活人的样子。
如果说那个穿着红色高跟鞋的女人是副本里第一只诡的话,那么这个穿着西装的男子应该是第三只诡。
可是这两个人看起来却根本不像是诡,反而更加像人。
反倒是躺在床上的他自已,看起来更为恐怖一些。
莱克特对此百思不得其解。
不过,就在他还没想出点头绪来的时候,一道小小的身影忽然出现了。
那是旁边另一个病床上的小女孩,她的脸色十分苍白,嘴唇毫无血色,干燥起皮,仿佛也生了什么重病一般。
她在莱克特的床边来回踱步,并时不时地看他一眼。
突然,她凑到了莱克特的耳边,用耳语低声念道:
“刚刚你女朋友看你来啦……”
“还有个不认识的大人给你照相……”
“对了,我跟你说,千万别回头哦,医生说你出了车祸,脖子摔断啦,好不容易接好,一动就又断喽。”
莱克特这才注意到,自已脖子上的确是打着石膏,身上其余各处也是伤痕累累。
但是……
“车祸?我什么时候出了车祸?”
“这里又是什么鬼地方,究竟是现实世界,还是副本当中?”
他的脑子完全乱了,可突然,他的目光看向了房间中的那把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