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书逛到后院,后院池鱼亭台、假山流水,相映成趣,给人一种宁静而幽雅,让人流连忘返。
她在后院往里续走,挡在她前面的是两道绿植形成的墙,中间空出一道门大小的间隙,没有想到越过绿植墙,有一个超大露台。
南书站在露台上,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江景,江面波光粼粼,倒映着海城夜晚的繁华,偶尔轮船开过,喧嚣着海城的热闹。
她趴在围栏上,陶醉其中,江风拂过脸颊,令她心旷神怡。
能在喧闹的大都市,有这么一处娴静的房子,又与城市的繁华喧闹结合,着实令人击节叹赏,
正陶醉其期间的她,感觉脚边有什么暖和和、软乎乎的小东西在蹭自己的脚,低头去看,是一只看不出品种、特别的小猫咪在蹭她。
怎么个特别法呢!
就是身材圆滚滚,全身雪白,两只耳朵却为纯黑色。
这只小猫好眼熟啊!
下午进别墅时,她就看这只小猫一直黏着她,好像是已相熟多年。
南书想着蹲下身,抚摸和端详着小猫,发现小猫眼角下方还有一小小撮黑色毛发,像是它的泪痣一样。
“好特别的小猫啊!还有泪痣。”
青春年少的南书跟同样青春年少的池洲,在喂着一群他们常喂的流浪猫,年少的南书看到突然加入的,一只特别的小猫,跟一旁年少的池洲惊奇道。
两个人继续交谈。
“它好小一只啊!好可爱。”
“喜欢吗?喜欢就把它留下。”
“喜欢,可是我妈肯定不会让我养的,还是算了吧!每次来这里看看就好。”年少的南书想到自己家的窘境,眼神瞬间黯淡下来。
“我妈也对小动物的皮毛过敏,我再想想办法。”
“没事,等我以后挣钱了,就买个大房子,一定要有个大院子,来养这些流浪猫。”年少的南书继续说道。
年少的池洲:“好,我们一起养。”
此刻露台上的南书看着小猫那恰似泪痣的小黑点,在头脑中浮现这一幕。
后来这只小猫还是被年少的池洲,带到学校一角悄悄养起来。
他们给小猫取了一个名字,叫“special”,寓意独特。
“special!”此刻的南书试探性的叫了一声。
小猫,“喵!喵!”
它立马回应南书。
南书惊喜,真是不可思议,special的年岁应该很大了吧!
再后来special被学校发现了,学校怕伤到学生,令他们把special扔出学校,年少的南书又舍不得special再流浪,最后被一位和蔼、快退休的独居女老师收养了,因着女老师是独居老人的缘故,他们有能力能自己养后,也没有把special接回来,只偶尔去看。
嗯?南书想到这,惊疑,“那现在special怎么会在这儿?”
“你还记得special吗?”
南书正疑惑,不知什么时候,池洲已经跟她蹲在了一起,低沉好听的声音穿过南书的耳朵,伸出修长的手跟她一起抚摸special。
“记得。”南书回答,想着又问:“special不是被齐老师收养了吗?怎么在你这里了呢?”
池洲沉默一下,轻声开口:“齐老师胃癌去世了,我听说后,就把special接回来了。”
原主高中读的百川书院里的老师,大多趋炎附势,像原主这样以优异成绩考进去的,反而被差别对待,然而还是有这么一两位老师兢兢业业、教书育才,这齐老师就是,觉得原主学习尖优,对原主不吝指教、倾囊相授,原主也是对她感激不尽,没有想到这么品良兼优的老师竟胃癌去世了。
南书想着这位老师和原主的点滴,就像自己经历的一样,感叹天地不公。
“南书,你说的,我做到了。”
南书感叹间,池洲轻软如绵出声。
什么做到了?南书刚想这么问,看着池洲摸着special的手,“等我以后挣钱了,就买个大房子,一定要有个大院子,来养这些流浪猫。”
南书脑海中闪出这句话。
再想到前院那么多猫咪,抬眼看眼前的大房子、大院子。
是啊!池洲替她做到了!
南书顿觉百味杂陈,恰似被打翻的几十年陈醋在她心里四处流淌。
思绪中的南书被池洲拉过手,把一条冰凉的手链正要戴在她手上,“去接你时就要给你的,奈何当时没有机会,弟弟说过了,这个很好。”
“嗯!确实好看,很适合你。”池洲给南书带上手链后满意道,又弯起他那明媚的桃花眼,“还好,也不是特别糟糕,这个礼物能看。”
南书看着戴在她手腕上的白贝母五花四叶草手链,眉毛微皱,心里怆然。
池洲对她越好,她越害怕失去。
她伸手想要去扯下手链拒绝池洲时,奶声奶气地声音打断她的动作:“爸爸妈妈,你们在这里干嘛!我好找啊!哥哥和太爷爷下棋了,我好无聊。”
池越在几米外看到蹲着的南书和池洲说。
“哇!大轮船!”池越走过来后踏到露台上,看到江上的轮船惊呼。
欢呼着跑到露台上的池越,由于个矮,被围栏挡住,看不到不到全景,对着池洲叫道:“爸爸,抱抱我。”
“好,儿子。”
池洲对南书笑了一下,起身去抱起池越。
“哇!好美。”池越拍手喊道。
南书也跟着起身坐到软椅上,看着池洲抱着池越温暖和谐的背影,摸了摸手上的手链。
妥协与放弃,她都做不到。
池越指着一个帆船,“爸爸,你快看,那条帆船上,似乎在求婚,好浪漫啊!”
池洲随着池越手指的方向看去,巨大的帆船上摆满了鲜艳的红玫瑰,帆船的每一块帆布上写着大字。
“陈紫涵,嫁给我。”
船中间,一男的半跪在戴着白色头纱女孩跟前,不一会儿,船中间男的起身拥抱住戴头纱的女的时,跟着头顶上撒下玫瑰花瓣雨,船上传来掌声、欢呼声,漫天烟花炸起,应该是求婚成功了。
“哇!好浪漫。”池越两眼明亮,感叹出声,他转头看向抱着自己的池洲说:“爸爸,看到没,浪漫就是这样的。”
池洲汗颜!想说,爸爸之前也给你妈妈放过烟花,这不是被儿子你带偏了,没等他汗颜完,池越看了眼南书,挨到他耳朵边悄悄说:“爸爸,就是要这么追求妈妈,要简单大方,又要出其不意。”
“好,明白,儿子。”
池洲答应。
坐着的南书看到窃窃私语的父子,不知道他看到了什么,只看到天空中的烟花。
烟花有什么好窃窃私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