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丨关于跑团商业化的一点新尝试
此为0197年10月4日，5：55，不记数位时最大的联排数字时间。游戏盘前的三人有两位还忙着发愣，剩余一人——也即是坐在主座上那位，已经将桌面上散落的骰子们收拢到盒子中，几个醒草盘（很好用的软质骰盘平替）的扣子被掀开，然后彼此叠放在一起。
“等…等等，请问这件故事就这样草率的结尾了吗？?k的结局是怎么样的？两位可敬的警官先生最后是……”
来了，coc（call of cthulhu克苏鲁的呼唤）桌游普适性问题之一：突兀的结尾画面。
“嗯，首先你刚刚也看见了，理智掉点直接超过你的剩余数值，这代表什么我想两位资深的老手应该是能够明白的。”
由于故事中存在设定上「绝对无法抗衡」的特种目标，也即是几位古神以及旧日，一点多重间接因素导致的食物污染、几个被彻底扭曲的字符、一段记录祂讯号的声音，其权重数都远高于「人类」个体，也就是根本没有反抗的意义和机会。数值与机制上的双重超模往往会让对抗失去意思，不过也是这个游戏类型的精髓所在。
“……唔，我大概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只不过刚刚有些沉浸了，没反应过来而已。”
他的另一位同伴倒是搓着下巴上的胡须并没作声，不知道是意犹未尽还是说在思考一些别的什么东西：
“请问您的场子一般是什么时候开放，今天是周一，所以是一三五吗？”
“我加上助手也仅仅两个人而已，所以桌游室只在下午2点到晚6点开放，就算是挑选最短的副本，每天最多也只能承接两场就是极限了。周末的话会休息一天。”
“好，我知道了。那再见喽。”他招着手就往门边跑，连头都没回一下。
啪——
一声清亮的击掌声制止了他的动作。
“两位——”
“怎么……”也许是感到尴尬和羞耻吧，这家伙还知道转过头来。
“我想传单与门口告示牌上已经写得很清楚，这里是付费场地；不过也许您是从朋友口中得知，没说清楚细节那倒是不怪人家，有愿意免费为小店做宣传的玩家我们已经感谢不尽……所以请问您希望通过表单、告示，还是我中哪一个来了解一下相关细则呢？”
非正规营业场所、缺少先例、主要成本为人力成本，既不能证明也不能换算数值，这三者中任何一个节点被拿出来，都很有可能变成铁证如山的不利因素，为此必须将情绪、立场、公理三者立刻掌握，抢占先机，才对自己的状况更为有利。
“……请问多少钱？”
“一定不会让两位吃亏。”说着便拿出计算机，还是带有智能语音播报的那种：
【归零，二十乘以四加三点七乘以五等于九十八点五，除以二等于四十九点二五】
“20元一小时的场地费用并不高，红茶和酸梅汤是免费的，但是糕点的成本较高，如果抹掉的话那就几乎变成亏本生意了——为您抹个零好了，二位每人49元就好。”
不动声色之间将关于gm的全部努力一口吞掉了……假设说他是老板而不是在前台费尽口舌的解说人员本身，那一定会在某个晚上被挂到路灯上去吧。
两人纷纷拿出手机，先前戳同伴脑壳子那位却先注意到室内并没有可供扫描的二维码一事，而店家看起来也不像要从犄角旮旯里拿出东西的样子——等一下他手上是什么？
看起来像是一个相框一样的玩意儿，在主办人转身的时候可以瞥见里面是一位身材魁梧、正气凛然的中年人。他的制服很有守序一侧的特点，透露出一丝英武的味道。紧接着他看到这本“相框”的侧面被对方打开！一些裁剪的字纸塞进空隙之中，居然是图册什么的么？
似乎是注意到远端传来的视线，刚刚的gm，现在改称为泽冉，如此解释道：“这个是上一场游戏的文本记录，每位角色都有一册自身视角的和一册全知视角的，以及相关运用的模组也在其中——当然，经营类使用权是另外的价格，毕竟已经注册了专利——但只是和朋友们一起玩的话，那自然不成问题。”
泽冉从中抽出一张展开，其上字迹清秀娟丽，在文末签名处的特殊花体字一下就撬开了某种口子，就跟游戏中普遍存在的6元首充一样。
「这就很有吸引力了呀，市面上的大模组普遍卖到三位数字；而且抛开这些不谈，这画框、这文笔、还有张画儿，拿来放柜子里怎么都不亏，看着也赏心悦目呐。」
他的手终于伸向了钱包，翻动皮夹里用来应付手机没电情况的几张红色钞票：
“这个多少钱！”
——【5 minutes later】——
送走第二批客户，账本上记录的盈利数字终于有了实质性突破，从一位数连续增长了两级，达到百元户的标准，距离千元大关的差别也不过只是区区一个0。虽然这次营业消耗了大量体力的同时脑力也几乎被用到透支，可在常规视野看来，这可比在码头卸砖高明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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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低收入就是低收入啊，虽然都做到差点收到加盟费用这种层次，可既然是经商，那就什么都是虚假的，权利也好人脉也好，最终还是要在金钱上进行一个总的结算。这么一算我甚至用不着纳税……”
既然gm（game master 游戏管理员）的工作强度会随着人数增加而呈现指数级提升，那下次要不要尝试按照人头数收费的策略呢？
因为很累的缘故，他再也顾不得什么形象，慵懒地躺倒在硬木椅子的靠背上，任由自己慢慢地滑下。不过这种情况只持续了不到10秒钟而已，助手小姐在旁边目瞪口呆地看着他跟重生刷新了似的蹦起来，然后拿上钱就打算出门。
“你要去做什么？”她将茶水或糕点盘子护在小腹位置，谨慎问道：
“水电煤气的费用不是都已经交齐了么，应该没有什么需要出门的事情……嗯？”
泽冉则是回应以一个灿烂但略显勉强的微笑：
“注册盈利性场所、证明房屋主权，这些都需要走个过场；况且我一直到现在都还没有身份证呢……你要不要？”
白小姐——之前被以奇怪方式赋予这样称呼的那位——似乎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说实话，这种情况真的让人很不想把这样形状的情绪翻译出来：大致就是「恨铁不成钢」之类……
“先不急着这些，我有一个好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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