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我有一天会去写诡秘的同人呢?”
……
起义失败了,亚当拿到了乔治三世的允诺,只是一声叹息,人们便好像做了一场梦境。
他们觉得自己似乎做了什么荒唐至极非常愚蠢的事情,而那个光影怪异海陆离奇的世界,细想来有着千百万种破绽。一些年青而富有想象力的男女,尤其是小说作家,很快用脑子补齐了梦中的设定,可最终还是叹息,谎言没法变得合理;另一些还年幼或是已经年老,也可能身体并不算好的个体,现实的愁苦在醒来的一瞬便裹挟了他们,梦境流到现实的泪痕冰冷刺痛,可随着一点疑问之后,迫不得已的忙碌顶替了仅存的那些印象。
“天气似乎不是太好啊,昨晚和今天都没能看到月亮,难道是女神生气了吗?”
剧烈的电光伴随雨水飘落,有经验的人已经捂住了孩子的耳朵。
不太合群的,被称为「??」的事物在轰隆的声响中,燃起烈火,浇灭,在雨中干枯。
万幸的是这一处安全屋深埋在地下,隔着20m以上的岩层,摧枯拉朽的广域雷暴也无法透过这样深重的壁障。
可相对的,药的存量也不多了。
“喂…”
他感到一阵从内向外的眩晕,挣扎着坐起的动作瞬间脱力,撞击床背的动作更是加剧了呕吐感。除开内心干涸烧灼的不适,他觉得再听不到回应的话,自己怕是要发疯了。
「因普利斯的精神疾病又恶化了?」
抱着粗制缝线长方包的小矮个用脚后跟带上地道的门,顺手摸进怀里的布包内一瓶小小的药粉,上面的标签不知道什么原因已经毁坏。
也许这个能帮到他……但是
「不…对」
自来时的路上,那一丝丝陌生的感觉积蓄在此刻爆发。他开始重新搜寻脑中关于“精神疾病”的记忆,结果是毫无收获。
伽德纳心中闪过一些可怕的想法,在本能就要改过这份想法,不去思考之前,主动意识占据了主导的地位。
他将瓶子伸出到手臂的最远距离,稍稍拧松瓶盖让内容物升华的气体可以逸散,而后另一只手将药粉的味道少量地扇过来。
类似于面包发霉的味道,即使距离很远他仍感到口中发苦。
「这是实验室的管制试剂!我在什么时候,出于什么目的,竟然拿错了这个?」
按这一瓶的量,大概楼房那样大小的生物都难逃它的毒力,伽德纳完全无法想象如果他将药物拿过去会发生些什么。
“喂~?”那边传来的声音变得微弱了。
他将危险的粉末随手拧死,放置在石砖的凹缝中,快步迎了上去:
“因普利斯!”
因普利斯听到了人话,他却好像挨了重重一锤般,眼神呆愣,躯体僵硬,花了好久才缓过神来:
“因·彼茨?”
“因普利斯,
“你叫,因普利斯。”
他扭转眼球只看了对方一眼,就又受到感召似的开始盯着上方灰暗不明的天花板看。
“因普·利斯?”听起来像是寻求确认的语气。
“对,你的名字是,因普利斯。”
伽德纳并不是很能理解现在因普利斯的思维状态,好在他足够耐心。他跟随因普利斯的目光看向枯燥无聊的灰暗上空,自然形成的穹洞顶端完全没有可供观赏的内容。连续整整两天仅看着这种东西,再加上伤病未得到最好的治疗对身体和精神带来的拖累,他觉得这样并不算离谱的事情。
眼前人反复提起的名字在他的脑子里反复碰壁,他的意识海中幻想出一个股线纠缠的木偶形象,而后幻梦逐渐破碎。
过度陌生而有些熟悉的不适感连同触觉听觉一起回归了身体,勉强能用的组织继续运作:
“我是,因普利斯。”
他全都想起来了,包括自己的演说,挥舞旗帜的模样,被雷电的鞭子抽打晕厥的经历,以及前一秒还满腔怒火豪情,却突然抱着头像老鼠一样逃窜的人们。
“传说中的古龙,阿勒苏·安格尔威德……
祂所想象的图画,必将降临世间。”
“你在说些什么呢?”伽德纳此时已经通过小本子,弄清楚了记忆里出现不对劲的部分。随后他想起因普利斯已经超过27小时没有进食,赶忙从缝线包中抽出一块铁皮罐头。
崩er~这种款式的拉环质量一如既往。
他只好反放好罐头,抽出匕首吭哧吭哧地挖开了底面,过了20多秒钟总算从狗啃一样的豁口里拿出一块面包来。
面包?做成罐头?
因普利斯歪着头看向这边,却一动不动,他现在连嗤笑一声然后加以嘲讽的心境都不剩下了。
挖碎的一块先被填进他的嘴里,他感到这面包很软糯,像是在牛奶里泡过,口感微微发甜,和刚出炉的,放久了的,都不一样。
“伯爵地库里的,奇怪一些。”
剩下的是一整个不算大的一块,末端用纸杯包着,方面用手抓着。见到因普利斯好像回复了一些神智和力气,伽德纳遂把面包整块塞进了他放在胸前的手里。
因普利斯有些无奈,还好经过尝试,自己确有举起前臂吃到面包的能力。
完全不符合现状的高级食品的柔软触感……
“这个的味道似乎还算不错,或者说,非常好吃,你也来一点吧。”
不管怎么说,对于只有不到罐头一半体积的这个面包,以及不算很大的缝线布包而言,这都是一笔重大的资产,不应当他独享才是。
“不用了,伽德纳在外面喝过水,喝过很多很多水。”
他从包的边角掏出一块压实的饼干啃起来,角落的地方多有磕碰的破损,并不影响进食。
牙齿几乎不能在那上面留下什么痕迹,只有表面一层被口水融化,直到他改变了用力方式,一侧的尖牙扎进其中,裂口这才理所应当地形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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