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子玉白了许平安一眼，不再追问此事，而是起身伸着懒腰。
“那个孩子没什么太大的问题，只是有些暗疾。”程子玉整理好衣衫，“她还小，吃上一个月的汤药就能痊愈。” 许平安趴在桌子上，侧脸看着程子玉，“那你呢，我先前提出来的～” “此事莫要再提，我是不会同意的。”程子玉皱起眉头，态度强硬。 “如果我非要提呢，你相信我，我真的可以做到。” “那也不行！”程子玉右手中指食指并拢，“别逼我。” “好好好。”许平安连忙举手投降，“我不提了行吧，真是的，好心当成驴肝肺。” 程子玉没有回话，只是冷哼一声。 “时间差不多，我也该带着她回去。”许平安起身，“等过几天我再来看你们姐俩。” 刚欲迈步，许平安就听到了程子玉冰冷的声音。 “看病钱，药钱，一共一百两！” “不是吧，咱们这关系还要什么钱，而且，我怎么感觉你这价格有点虚高呢！” “因为我生气了，所以要价很高，不行么！” “行！”许平安拿起石桌上的笔纸，刷刷刷写了张欠条，“打个欠条可以吧，还是老样子，依此欠条，可以去我那挖几株药草。” 程子玉伸手将欠条拿起，叠好放进怀中，“这还差不多，走吧，我带你去抓药。” 冰冷美人又变回先前笑盈盈的样子。 许平安无奈摇摇头，程子玉，就是这么奇怪，猜不透她心里想什么。 来到正堂，风铃在此已经等候多时。 程子玉对着刚才写的药方，抓满一个月的药，一共十五包，拎在手上沉甸甸。 “那我们就先回去了。”朝着程子玉挥手，许平安带着风铃离开。 门外，程子文依旧身姿挺拔，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面无表情，偶尔甩动下眼前的秀发，惹得远处的小妹妹们惊呼。 这幸好程子文不会医术，不然说不定每天都会有好多人来此地排队，就为了和他近距离接触。 “别甩了，就不怕扭到头。” “哼，你想甩，还没人看呢！” 这对话没法继续，许平安同样也回敬一声哼，转身离开。 走出很远，风铃这才敢开口。 “掌门，这些药得很多银两吧！” “是很多，值一百两！” “啊！这么多，不过既然是给我开的，那到时候我凑钱还。” “不用，我已经给过了。” “掌门你哪里有那么多银两啊。” “还记得之前我是怎么给你买新衣服的么？” 风铃点点头。 “这次也一样，我毕竟是掌门，出门在外，人家都得给我几分薄面。一听说是给我首席大弟子治病用，所以这次的药钱，免单！” 这风铃要是能相信，那就见鬼了。 不过他也没有进一步询问，只是在心里默默记下，等将来有钱，还回来就是。 “掌门，接下来咱们去哪里啊。” “回门派吧。” 其实呢，带弟子来一趟五里城，尤其现在快到中午饭点，许平安应该请他吃顿饭，只是，囊中羞涩。 还是老老实实回门派，做点菜园子中的菜吃吧。 但好几天没吃肉，许平安其实也馋，他实际上也处于长身体的年纪，需要这些营养。 思来想去，许平安并没有直接离开五里城，而是带着风铃去了一家卖肉的铺子。 用身上可怜的存款，买了拳头大的一块猪肉。 回去的路上，风铃偶尔抬头偷偷看许平安，偶尔低头沉思。 “在想什么呢，有话直说。” “掌门，要不你明天跟我去要饭吧。一天下来，吃得比现在好！” 哈？许平安听到这话笑出声。 “我哪能去要饭啊？” “也对，毕竟你是掌门，被人认出来，不太好。”风铃无奈地叹口气，“那就我自己去要饭。” “倒也并不是因为这个原因。”许平安解释道，“你还小，四处要饭没啥大不了的。但我这個年纪就不行了。有把子力气，怎么都能混口饭吃，去要饭会被鄙视的。” “可我看城里很多人都在要饭啊，有的看起来比你还大。” “那不一样，他们属于丐帮，没看他们身上都挂着袋子嘛。丐帮实际上也属于正常门派，内部有组织有纪律。要饭是他们的日常，如果我去，相当于抢生意，会被针对。而且丐帮那么多人，光靠要饭是混不下去的。实际上，他们借着要饭的掩盖，还干着其他的事情。” 说到这里风铃恍然大悟，怪不得总能看到一堆乞丐聚会，还有人站在最前面讲话。 “他们偷偷干了啥事啊？” “既然都是偷偷干的，我怎么会知道。” 好吧，师傅说得很有道理。 “那，咱们到底要怎么赚钱呢！” 门派的赚钱方式，主要就是招收弟子，教导弟子武功，弟子要行大礼，给师傅送红包，每年都得送。 送得越多，师傅教得也越认真。 这相当于学费。 但是近些年，门派如雨后春笋般出现，同行之间为了招收更多弟子，就需要竞争。 除了认真教学外，减少学费是最直接有效的方法。 只是门派是要提供一日三餐，学费少，支出多，时间长了不是办法。 于是各门派又想出新招，接悬赏。 朝廷会不定时发布通缉令，将犯人捉拿就能得到报酬。 高手在民间，某些犯人的实力强劲，一般人打不过，所以门派领取的悬赏，就需要经过考量。 除此之外还有其他的营生，比如带着门派内弟子承包装卸货物的工作等等。 也可以保护某些人或者东西。 不过这玩意镖局更在行。 以上说的赚钱方法，都只适用中小门派，大型门派就不用考虑这么多，因为大型门派基本都有自身的产业，招收弟子也主要是为了相应产业服务。 目前五里城周边有多少家门派无人知晓，数量太多。 虽然成立门派需要去官府登记注册，获得批准后才能公开宣传招生。 但还有很多开在小巷子中不对外宣传的非正规门派呢。 简称黑门派。 注册挂牌的就反之称为白门派。 黑白不代表正邪，仅仅代表有无正规经营许可。 现在这年头，开门派也是件不容易的事情。 而且许平安想着，收弟子最主要是眼缘，需要多方考量，宁缺毋滥。 这也是历代掌门都有的想法，所以门派才会人丁稀少。